「聽說了沒,錢家那位要成親了!」
「錢家哪位?」
「天仙那位爺呀!」
「當真?哪家姑娘這般福氣,入錢家可是舉族幾輩子不愁了。」
「不不,聽說不是娶親,是五爺要入贅妻家。」
噗──一堆人把酒水噴了。
「胡說!」
「這事你也敢扯,不怕被錢家知曉?!」
「我可沒胡說,我好兄弟就是錢家人,他說他們族裡為這事都要吵翻天了。」
「當真?!」
「哪家的女兒?錢家不是不喜和官家來往?」
「不是官家,聽說是個來路不明的小姑娘……」
「信你我就驢了!」
「就是,盡瞎扯!」
酒肆一隅,幾名酒客吵吵鬧鬧。不遠處有名男子聽見他們談話,露出一臉興味。
「咋了?」身旁同伴見他表情,問道。
「聽見人說錢家那位美人爺要成親,入贅妻家。」
「鬼扯。」對方直接把話作玩笑。
「這也難說,那位不按牌理出牌,真幹出什麼事也不怪。」這人說。「還記得那年百花樓的花魁吧,那錢清貴可不是個好面子的,當初就在全城面前讓人把那嬌滴滴的美人扔下河他眼也沒眨一下,也不怕被人說他欺負弱女子。」
「這事我倒有印象。」多少尋芳客在背後把錢五爺給罵了個臭頭。
「還有前些日子,東幾街那有訛子被扒光了遊街,聽說也是那位的手筆。」
「那位可真多花樣。」回想起那位諸多事跡,對方也是嘆服。
「不過錢家不愛跟官家往來,又有哪家女兒夠格讓他委身?」這人不住疑惑。
「肯定是假消息,說不定是那位興起胡講罷,被人給傳出來。」
「倒有可能……」
「行了,趕快回去了,再晚向晚指揮又要囉嗦。」
「相爺他們可回來了?」
「沒呢,若回來向晚指揮肯定就與沐醒爺幾人喝酒去了,哪還能這般折騰咱。」
「你這話敢去他面前說──」
「你敢說我不修理你……」
兩人離開酒肆,漸行漸遠。
就在京裡許多上層人士背地流傳著錢家主家五爺入贅一事,並認定是笑話一則的時候,錢家大陣仗擺出來了。
雕花木盒,奇珍異寶……一箱一箱的納禮,從錢家主家大門往外送,送進了數十條街外的另一大宅。
前頭納禮進了門,後頭還一堆禮未踏出門,堪稱十里紅妝架勢,讓一眾京城人士看傻了眼。
這……這是要把錢家搬空不是?
這事杜丹同感荒唐。
事實上,打她發現自己出現在那個陰暗小屋裡,發現自己胸變平,手、腳變小的那刻起,所有的一切就都很荒唐。
但她知道,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除非她能一睡十年不起,至今還在夢中,要不一切就是真的。
所以眼前的三個男人也是真的,她沒辦法忽視這一切,閉起眼睛,等著他們全部消失不見。
唉,該死的交通不便。如果這裡有車,至少她能躲遠遠的……嗯,而且不能有槍。若別人有槍的話,就算她開車也可能被射爆輪胎,不太安全……好吧,她知道自己想遠了。
她強迫自己回到現實。
回到那張……本來該挺美,如今卻青腫了幾處,顯得有些滑稽的臉蛋上。
「我不同意。」
臉上掛彩的錢五爺發出一聲愉悅的悶哼,顯然在嘲弄某人的反對。
谷逍遙和申屠冺在一旁對這個不速之客怒目或冷眼以對,不過看來暫時還不會衝上來把他扔出門去。
畢竟這傢伙在接連被「招呼」過後還敢單槍匹馬上門,就某方面來說,他的膽量是該贏得一絲尊重。
所以在今天兩人還沒發火前,他們暫時能容忍這人坐在眼前。
杜丹頭大。
她原本以為錢清貴又意圖整她,或者是又一個玩笑。但他顯然沒必要為了一個玩笑接連做出如此犧牲,除非他有病……好吧,雖然她真覺得他有病,可還是覺得他似乎是講真的。
他真的打算把自己贅給她。
為什麼?
攻防許久,杜丹問出了疑問。
錢清貴挑起了那道沒遭毒手的漂亮眉毛。「我乃火鳳命神。」
杜丹頭上一定冒出了許多問號。
錢清貴又淺淺地哼笑一聲,繼續說:「妳奪我初脣,坐我腿上行過那歡愉事,我命神受染,要不妳以為我真怎麼會看上妳這丫頭?」
這話無法解開她的疑惑,但從谷逍遙反應,杜丹知道他應該知道錢清貴在說什麼。
「火鳳一生只守一隻火凰,此乃天命。」谷逍遙低聲說。
……這翻譯成白話是不是等於「我是清純處男」?
兩眼左右看。好吧,看樣子這些大翼人士對這玩意相當認真,即便杜丹額上黑線無數,可理智仍告訴她應該尊重他人的信仰。
所以她說:「當初在水承是為了救命,坐你腿上那回……亦是我身不由己,錢公子何必放心上。」
說得倒簡單。
「我命神受染,夜時有妳入夢,這事沒得更改,既妳不入我錢家,我就和他們一同入妳屋宅。」(杜丹翻譯:我被妳玷污,常在夢裡夢見當時情況,妳得負責。)
「或許還有別的選項。」
「妳死,或我死。」
「……」
申屠冺直接站起身。杜丹急忙要他別衝動。
錢清貴臉上又掛上了那慵懶的微笑,只不過如今臉上腫了幾處,美豔不再,而顯得有些好笑。
「妹子可別意氣行事。妳要妻主身分不是?妳要行商不是?有我這夫婿,妳行事可如添翼。我納禮無數,入妳屋宅,全歸於妳。且論身分,妳為妻主,指東我不可向西,如此條件,我想就是那二人都無法予妳。」
谷逍遙瞇了瞇眼。
「又或者,妳讓人在這兒了結我性命。命神受染,這事只要妳我尚有命在,我定不休,不信妳可一試。」
錢清貴說得輕巧,可杜丹知道,他是認真的。
她看著錢清貴的眼睛,望進那深粽色的美麗,看見藏在美麗底下那不顧一切的瘋狂。
從她過去談判經驗,這眼神帶給她的訊息,讓她一陣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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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謝謝羊毛毯贈送的禮物~~love~~lt;3(啾啾)
也謝謝小寶貝們的意見回饋,男主視角果子有注意到,之後會多補補滴,請期待嘍;)
--简体版--
“听说了没,钱家那位要成亲了!”
“钱家哪位?”
“天仙那位爷呀!”
“当真?哪家姑娘这般福气,入钱家可是举族几辈子不愁了。”
“不不,听说不是娶亲,是五爷要入赘妻家。”
噗──一堆人把酒水喷了。
“胡说!”
“这事你也敢扯,不怕被钱家知晓?!”
“我可没胡说,我好兄弟就是钱家人,他说他们族里为这事都要吵翻天了。”
“当真?!”
“哪家的女儿?钱家不是不喜和官家来往?”
“不是官家,听说是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
“信你我就驴了!”
“就是,尽瞎扯!”
酒肆一隅,几名酒客吵吵闹闹。不远处有名男子听见他们谈话,露出一脸兴味。
“咋了?”身旁同伴见他表情,问道。
“听见人说钱家那位美人爷要成亲,入赘妻家。”
“鬼扯。”对方直接把话作玩笑。
“这也难说,那位不按牌理出牌,真干出什么事也不怪。”这人说。”还记得那年百花楼的花魁吧,那钱清贵可不是个好面子的,当初就在全城面前让人把那娇滴滴的美人扔下河他眼也没眨一下,也不怕被人说他欺负弱女子。”
“这事我倒有印象。”多少寻芳客在背后把钱五爷给骂了个臭头。
“还有前些日子,东几街那有讹子被扒光了游街,听说也是那位的手笔。”
“那位可真多花样。”回想起那位诸多事迹,对方也是叹服。
“不过钱家不爱跟官家往来,又有哪家女儿够格让他委身?”这人不住疑惑。
“肯定是假消息,说不定是那位兴起胡讲罢,被人给传出来。”
“倒有可能……”
“行了,赶快回去了,再晚向晚指挥又要啰嗦。”
“相爷他们可回来了?”
“没呢,若回来向晚指挥肯定就与沐醒爷几人喝酒去了,哪还能这般折腾咱。”
“你这话敢去他面前说──”
“你敢说我不修理你……”
两人离开酒肆,渐行渐远。
就在京里许多上层人士背地流传着钱家主家五爷入赘一事,并认定是笑话一则的时候,钱家大阵仗摆出来了。
雕花木盒,奇珍异宝……一箱一箱的纳礼,从钱家主家大门往外送,送进了数十条街外的另一大宅。
前头纳礼进了门,后头还一堆礼未踏出门,堪称十里红妆架势,让一众京城人士看傻了眼。
这……这是要把钱家搬空不是?
这事杜丹同感荒唐。
事实上,打她发现自己出现在那个阴暗小屋里,发现自己胸变平,手、脚变小的那刻起,所有的一切就都很荒唐。
但她知道,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除非她能一睡十年不起,至今还在梦中,要不一切就是真的。
所以眼前的三个男人也是真的,她没办法忽视这一切,闭起眼睛,等着他们全部消失不见。
唉,该死的交通不便。如果这里有车,至少她能躲远远的……嗯,而且不能有枪。若别人有枪的话,就算她开车也可能被射爆轮胎,不太安全……好吧,她知道自己想远了。
她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回到那张……本来该挺美,如今却青肿了几处,显得有些滑稽的脸蛋上。
“我不同意。”
脸上挂彩的钱五爷发出一声愉悦的闷哼,显然在嘲弄某人的反对。
谷逍遥和申屠冺在一旁对这个不速之客怒目或冷眼以对,不过看来暂时还不会冲上来把他扔出门去。
毕竟这家伙在接连被”招呼”过后还敢单枪匹马上门,就某方面来说,他的胆量是该赢得一丝尊重。
所以在今天两人还没发火前,他们暂时能容忍这人坐在眼前。
杜丹头大。
她原本以为钱清贵又意图整她,或者是又一个玩笑。但他显然没必要为了一个玩笑接连做出如此牺牲,除非他有病……好吧,虽然她真觉得他有病,可还是觉得他似乎是讲真的。
他真的打算把自己赘给她。
为什么?
攻防许久,杜丹问出了疑问。
钱清贵挑起了那道没遭毒手的漂亮眉毛。”我乃火凤命神。”
杜丹头上一定冒出了许多问号。
钱清贵又浅浅地哼笑一声,继续说:”妳夺我初唇,坐我腿上行过那欢愉事,我命神受染,要不妳以为我真怎么会看上妳这丫头?”
这话无法解开她的疑惑,但从谷逍遥反应,杜丹知道他应该知道钱清贵在说什么。
“火凤一生只守一只火凰,此乃天命。”谷逍遥低声说。
……这翻译成白话是不是等于”我是清纯处男”?
两眼左右看。好吧,看样子这些大翼人士对这玩意相当认真,即便杜丹额上黑线无数,可理智仍告诉她应该尊重他人的信仰。
所以她说:”当初在水承是为了救命,坐你腿上那回……亦是我身不由己,钱公子何必放心上。”
说得倒简单。
“我命神受染,夜时有妳入梦,这事没得更改,既妳不入我钱家,我就和他们一同入妳屋宅。”(杜丹翻译:我被妳玷污,常在梦里梦见当时情况,妳得负责。)
“或许还有别的选项。”
“妳死,或我死。”
“……”
申屠冺直接站起身。杜丹急忙要他别冲动。
钱清贵脸上又挂上了那慵懒的微笑,只不过如今脸上肿了几处,美艳不再,而显得有些好笑。
“妹子可别意气行事。妳要妻主身分不是?妳要行商不是?有我这夫婿,妳行事可如添翼。我纳礼无数,入妳屋宅,全归于妳。且论身分,妳为妻主,指东我不可向西,如此条件,我想就是那二人都无法予妳。”
谷逍遥瞇了瞇眼。
“又或者,妳让人在这儿了结我性命。命神受染,这事只要妳我尚有命在,我定不休,不信妳可一试。”
钱清贵说得轻巧,可杜丹知道,他是认真的。
她看着钱清贵的眼睛,望进那深粽色的美丽,看见藏在美丽底下那不顾一切的疯狂。
从她过去谈判经验,这眼神带给她的讯息,让她一阵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