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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视线落在眼前跪着的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秦鹤洲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累,虽然他在冲自己笑,可是眼底的那抹一闪而过的疲态却不会说谎。
    陆凌川走想过去帮他解开锁链,可这个时候,却听到对方说,
    “师尊,你走过来一点。”
    陆凌川依言走了过去,他走到秦鹤洲的面前,然后蹲了下来,直直地注视着对方乌黑的瞳仁。
    秦鹤洲眸底闪过笑意,他张了张嘴,故意将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轻到陆凌川几乎要靠口型辨识。
    他说:“师尊,你再过来一点,我想亲你。”
    陆凌川愣了一下,耳后浮现一片淡红,对方的话是那么直白,好像没有夹杂任何别的情愫,只是一个单纯的请求而已。
    可声音中却透着一股蛊惑,陆凌川没有犹豫,他跪在地上,整个人凑了上去,贴上了对方冰冷的薄唇。
    秦鹤洲的手脚被铁链锁着,只能用嘴唇来回应对方,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跳变得更快了一些。
    秦鹤洲的嘴唇很冷,他浑身都是冷的,陆凌川却好像不在意,他伸手攀上对方的脖子,仰起头和他接吻。
    洞穴中的水雾变得更浓了,聚集在一起,将两人身上的衣服一起打湿。
    铁链又开始发出“叮铃哐啷”的撞击声,但却被洞穴外的瀑布声给盖住。
    秦鹤洲的眸色被雾气染深,脑海中只被一个念头充斥着,他要拉着陆凌川和他一起沉沦。
    那些人说得没错,每个人都有心魔......
    陆凌川就是他的心魔。
    ·
    蛊毒最后一次发作的时候,和秦鹤洲预计的一样,并没有隔多久。
    半夜,清冷的月光照在床铺上,秦鹤洲睁开眼,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听着他绵长而又均匀的呼吸声,陆凌川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中落下一片阴影,他的手还搭在秦鹤洲的腰上。
    秦鹤洲望着他乖巧的睡颜,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小心翼翼地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挪开。
    挪开之后,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又安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儿,陆凌川粉色的唇瓣微微翕合着,看上去很软,秦鹤洲很想亲亲他,但是怕把他吵醒,所以没有亲。
    陆凌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的长发铺满了整个床铺,秦鹤洲很想摸摸他的头发,但是怕把他弄醒,所以他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他想了一会儿,从床上起身,拿走了陆凌川放在床头的那根木簪子。
    这根簪子是自己送给陆凌川的。
    秦鹤洲知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他这个行为叫“偷”,但是他想,师尊那么喜欢他,就算他偷了对方的簪子,师尊也不会舍得骂他的,最多生一会儿闷气。
    抱着这个念头,他走到房门前,伸手取下了自己的长剑,没有再做一刻停留地离开了。
    他其实也很想回头,但回头了就很难再走了......
    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一片落叶从空中飘落,还未落到地上,门口站岗的两个侍卫就被秦鹤洲点了后颈的穴位,彻底失去了意识。
    ·
    巫章飞睡得正熟,忽然间,房门被“啪”的一脚踹开,整个人直接从睡梦中惊醒,美梦变成了噩梦。
    他望着站在门口的那道黑影,额角冷汗直下,这可不就是来找他索命的阎王爷吗?
    巫章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上辈子造的孽,摊上秦鹤洲这么一尊大佛。
    对方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不请自来地走进了屋,把长剑随手搁在了木桌上。
    巫章飞看着他,咽了咽口水,“大半夜的你来干嘛?”
    秦鹤洲:“想请您帮个忙。”
    大半夜,一脚踹开别人的门,就差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请”人帮忙了。
    “说。”巫章飞看着他的一身黑衣,不用猜也知道这人又不安分起来了。
    “我要你帮我打四枚透骨封神钉。”秦鹤洲的语调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什么?”待巫章飞回过神来时,他瞪圆了眼,“你疯了?我和你说过你本来就没多久好活,这是赶着去投胎?”
    秦鹤洲所说的透骨封神钉有两个作用,
    钉子通常是打在几个特殊的穴道处,用于刺激经脉,让人提神,长期出于兴奋状态,从而达到功力倍增的功效,如果与心魔引配合的话,事半功倍。
    然而付出的代价也是一样,使用这种邪攻本就燃噬人的身体,再打这种钉子,无异于加速身体衰败的速率。
    至于另外一个则是副作用,这种骨钉封在人的经脉处,导致经脉闭塞,无法流通,别人再也无法渡送灵力进来。
    秦鹤洲这么做无异于自绝后路。
    “我知道,别废话,”秦鹤洲眸色淡淡地看着他,“能打吗?”
    “凭什么?”巫章飞一时哽咽,“别人木匠打钉子都要收取报酬,噢,你半夜突然跑上门,让我帮你打,我就帮你打?”
    “你要什么?”秦鹤洲连眼皮也没有掀一下,幽深的双眸将巫章飞整个人从头到尾扫视了个遍。
    巫章飞被他凌厉的目光看得发怵,
    要什么?他想要命。
    “算了,我怕了你了成吗?你是我的祖宗。”巫章飞指了指一旁的木凳,道:“坐那,你半夜闯进来,我这里没有任何麻药,要是疼,你就自己给我忍着知道吗?忍不了,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