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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秦鹤洲现在不在意这些,他要让那些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找到心魔引的心诀花了他一点时间,主要是不能引起陆凌川的注意,但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修炼的地点,没有哪里比这个水帘更合适了。
    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在闭关思过的水帘后面偷练心魔引。
    修炼心魔引的代价是很大的,修炼过程中所经受的苦楚不亚于伐经洗髓,像是用锋利的刀刃割开人的每一寸皮肤,沿着肌理一刀一刀切下去,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像烧开水那般要把每一滴血都烧干,然后再重新注入进去。
    但凡修炼者在这个过程中遭受不住这种疼痛,停了下来,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都会前功尽弃。
    心魔引之所以被奉为十大禁术之首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这个过程中甚至有人遭受不住活生生地疼死过去。
    但秦鹤洲受住了,他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在不断加速这个过程,别人至多一天修炼一层,他一天要练两层。
    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现在距离九婴封印被彻底破除的日子已不到一周。
    修炼心魔引的时候有多疼,他说不上来,但每到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都会浮现陆凌川的身影,通常是对方穿着一袭白衣的背影,还有那股淡淡的兰草清香,想起他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快一点,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有人说,“心魔引”之所以叫“心魔引”,除了它会让人入魔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在修炼这种禁术的时候,它会勾起人心最深处的魔障。
    秦鹤洲当初听闻这个说法时,只觉得好笑,人就是喜欢套用各种各样的迷信说辞,所以他的心魔会是什么?
    名利还是权势?
    但是当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那幅画面的时候,秦鹤洲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陆凌川就是他的心魔。
    他在心中掐算着日子,现在至多只需要二天或者三天的时间,他便可以离开三清教了,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只要等到最后一次的蛊毒发作过去了就好了。
    巫章飞之前说过蛊毒还会发作个二三次,蛊毒第二次发作的时候是在他回三清教的路上,在一辆马车里。
    当时的场景秦鹤洲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特制的锁链因着马车的颠簸,不断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链条也缠在一块。
    这个锁链原本锁着秦鹤洲的双手,但现在却贴在陆凌川的后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摩擦带来的阵阵灼烧感让他本能地想躲,但这个动作却反而使他和面前的人贴得更近了。
    即使这种马车单纯倚靠灵力通行,不需要人来驾驶,但是在毫无遮拦的旷野,陆凌川依旧不敢叫出声。
    可能是因为前方的路面崎岖,马车颠簸得厉害,他跨坐在秦鹤洲身上,这个姿势深到了极致,仿佛进入了灵魂深处。
    想宣泄,可是又不能发出声音,陆凌川很难受,难受得眼尾都湿了,鸦羽般的长睫湿成一缕,他咬着下唇,拼命地将喘息抑在喉咙深处。
    秦鹤洲的手掌拍着他的背,不断地安抚他,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师尊,没事的,这里......没有人。”
    这一瞬间,陆凌川有些失神,他的眼神无法聚焦,无意识地张了张薄唇,却被对方寻得了间隙,亲了上去。
    秦鹤洲在马车上和他接吻,伸手托着他的后背,这才使得他不至于跌落下去。
    外面的风声呼啸而过,时空仿佛静止了,一望无垠的野草被吹得底下了头,世界什么也没剩下,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在一片静谧中,秦鹤洲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他想,他的师尊真的很好欺负。
    ......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让他的思绪再次回笼,
    最多还有一次,等这次发作完之后,他就可以离开了。
    用了两个时辰左右,秦鹤洲终于将今日的心诀念完了,再睁眼时,眸底一片暗红,他侧目瞥了眼锁在自己腕的铁链,这些铁链现在在他眼里,和脆纸无异,只要他想,稍一用力便能挣脱。
    【宿主,我想不明白,你现在的行为对通关并没有任何帮助,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冰冷的机械电子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在任务世界中死了,你不会有复活的机会。】
    秦鹤洲沉默着眨了下眼,他觉得这个声音有时候真的很吵,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的AI,却总是不断叫嚣着所谓的“最优解”,好像所有人都替安排好了眼前的道路。
    系统要他通关,一如长老拿他来要挟陆凌川,李玄坤拿他当作洗脱罪名的跳板。
    但是,这一次,他不想受制于任何人,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他自己的命,他自己说了算。
    秦鹤洲低着头,冰冷的水珠沿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乌黑的长睫遮住了一半狭长的眼帘,高挺的鼻梁下,他的嘴唇抿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像是地狱上来的罗刹。
    【你想清楚就好。】
    系统在读取到他内心的想法后选择闭嘴。
    然而下一秒,秦鹤洲蓦地收起了这幅表情,他望着水帘前出现的人影,眨了眨眼,看上去既乖顺又无辜。
    陆凌川穿过了水帘,走入了寒冷的洞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