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太子当喜形不露于色,而刚才夜桀不仅将欢喜都挂在脸上,还让林洪看见了。
林洪聪明便聪明在此,明明看出他是因别事而开心,却要极力夸赞其棋技以此来为夜桀刚才的失态找借口。
和县长街。
街道旁搭满了药棚,水坎忙的不可开交。府内一众丫鬟小厮全都出来帮忙了,夏青溪热到中暑晕倒被抬回了府里。
已经转醒的她感受着屋内冰盆里传来的丝丝凉意,不禁感慨,这个县丞虽说奢靡无度,但此刻也多亏了他的奢靡才使得府内有那么大的冰窖,不管古代还是现代,这有钱人的生活啊,就是舒坦!
她一边解着衣服一边思索着,疫病为何传播的如此之快。
直到脱的只剩一件小衣一条亵裤,她光着脚下来走到冰盆旁将胳膊贴在盆壁上,一丝丝凉意袭来,但她始终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更多凉快,索性将小衣也脱了,整个身子都府过去抱住了冰盆。
由盆壁传过来的畅快淋漓使得她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嘴里不时发出因凉爽而舒服得哼哼唧唧的声音。
“咔哒”,是茶杯接触桌面的声音。难道是热糊涂了?这屋里还能有别人不成?
没来得及多想,身子便被人从背后强行板了过来,接下来便是由冰冷到温热的转换,这种感觉很神奇,随之而来的暖流由胸口冲击过来,不留余地的将本来的冰凉卷走。
随着温度慢慢回升,她觉得从小腹处开始升起一股暖流,甚至比刚才的清凉更令她感到熨帖与畅快,隔着薄薄的衣衫,身体温度的交融像冰与火的两只野兽不停厮缠着,令她不禁颤了一下,一时间竟忘记了挣扎。
夜川以为她打了个寒战,将手臂又紧了紧,他像一团火,将她体内最后一点冰凉都燃烧殆尽。
夏青溪忍不住又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过她这收起爪子享受温暖的片刻温情很快便被恢复的理智打断了。
“别动,”夜川伸手抚了抚她的背:“刚才那般贪凉易伤风。”
“可我热了。”
夜川将手臂松开,夏青溪刚要起身才想起上身还一丝不挂呢。
“你把我抱到床上。”
夜川闻此微微一颤,喉结滚动了一下。待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想抽出胳膊的时候,夏青溪手上一紧抓住了他:“你把眼睛闭上。”
夜川勾了勾嘴角并未理会,转身放下床头的帷幔,走到冰盆旁拾起被仍在地上的那件小衣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喂!帮我把……”夏青溪在里面还没有吼完,便见一只手拿着小衣伸了进来,夏青溪一怔,随即又笑了:“知我者,晋王殿下也。”
夏青溪鼓捣半天才出来,夜川以为她会穿戴整齐,谁知她只穿了件小衣和亵裤出来。
在夏青溪眼里,这已经很保守了,毕竟小衣袖子那么长,毕竟亵裤那么肥大。
“穿好衣服。”夜川瞅了她一眼。
夏青溪张开胳膊转了一圈,“难道穿的不好吗?我不喜欢那些襟衣罗裙的,穿着麻烦,特别是还得戴那个帷帽,不仅麻烦还热,你看我这不都被热中暑了嘛。”
夏青溪一肚子委屈,喃喃地又加了一句:“这种天气让我包成那样,这不是要我命么……”
见夜川不言语,夏青溪言归正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和县要发疫病?”
“树欲静而风不止,处在这个位置上不得不提前筹谋,只是苦了这些百姓,虽然我让水坎提前将疫病解药投到井水里,可并不能对症,毕竟对方研制的瘟药并不简单,又是下了猛药,加之此地气候潮湿,洪灾刚过,流民百姓虽说不至于忍饥挨饿但体质却大不如前。”
夜川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好在水坎已经连夜将对症解药研制出来了,疫情也压制住了,你好好休息不要乱跑……帷帽……不喜欢戴就别戴了。”说着便起身离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夏青溪撅了撅嘴:“你说不戴就不戴啊,你又不是大夫。”
第61章 多事之秋,大意不得
州丞府内。
徐离萧刚迈进厅堂,一只雪花瓷的茶杯便在脚边炸开了,他低头瞅了一眼又抬眼望向坐在正堂的州丞徐离峰。
“父亲为何动怒?”
“为何?听说你放走了掳走慧云禾的贼人,区区妇人死不足惜,但她干系到我州丞府的脸面,若她有个闪失,川隐山人那里也不好交代。你身为徐离家子孙,当以家族利益为重,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徐离萧一脚迈过了那摊碎瓷在下首的位置坐定,未语先笑:“父亲大人所言甚是,儿一日不敢忘身为徐离家子孙的责任,只是那贼人能入得我州丞府将人掳走,功夫自然了得,背后也定有靠山,若当场将人拿下,万一那贼人一时情急自尽,咱们去哪里探查背后指使者?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大意不得。”
“那你的意思是?”
“对外放出消息,慧云禾已找回,但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不可!纵使她是川隐山人掌珠,我堂堂徐离家怎可接受一个名节不保的妇人,你将我州丞府的脸面置于何地?切不可因沉迷美色抹黑了我州丞府的门面!”说完衣袖怒拂,盱衡厉色。
徐离萧静静地听他将话说完并不为所动而是缓缓道:“父亲大人张口州丞府闭口州丞府,可还知道这州丞的位置缘何而来?现今时局不稳,您是要为了区区脸面不顾大局?州丞府与定桓王荣损共具,当下最要紧的是稳住川隐山人免生事端,尽快查明这贼人的幕后靠山要紧。定桓王折损了那批兵器正在气头上,父亲身为徐离家的子孙,还当为徐离家的利益考虑,切莫因一时虚名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