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回过神来,看向柳婶子,轻声道:“婶子忙了一天,累了吧,坐会吧。”
柳婶子不客气的坐到了段棠的对面,笑道:“不累不累,这一天比种地清闲多了!”
段棠回过神,拿起了汤匙吃了一口,再次对上柳婶子殷切的目光:“他什么时候吩咐你煮的?”
柳婶子道:““小姐出了东屋,那个挺爱笑的汉子跟出来吩咐的。”
段棠早已饥肠辘辘,这会有了吃的,也就不再想事情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很快的一碗抄手吃完了,汤都喝完了。
柳婶子殷切的将手巾递给了段棠,又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这才开口道:“难得小姐还有心思吃饭,他们特意将小姐赶出来,不知道会怎么挑拨呢!”
段棠擦了擦嘴,喝了水:“婶子听见了?”
柳婶子小声道:“听是没听见,里面声音太低了,不过想也能想到。不瞒小姐说,我早看出小姐和少爷不是姐弟了。”
段棠倒也不否认:“我们不是有意欺瞒婶子和方大哥,两个人出门在外的,总不好说是主仆吧?”
柳婶子道:“要说是主仆,看起来也不像,可要说是姐弟,那看起来也是有差距……”
段棠点点头:“他家世是比我好的多。”停了停,又补充道,“好太多了,不能相提并论。”这可是大梁朝的皇室贵胄,放眼整个天下,也没几家能相提并论的。
自陈镇江来了,他们对秦肃是一个态度,对段棠又是另一种态度。虽不知道陈镇江、徐年的职位,但是想来和段靖南比起来,肯定只高不低。况且,京城的官员,同等的级别又哪里是地方上能比的。若非太后的私心,真正算起来,秦肃才是这大梁朝里最尊贵的人。陈镇江不将自己这个末等武将的女儿放在眼里才是正常的。
下午时,沈池看过秦肃的伤后,便和陈镇江、徐年商量伤情,准备yào草一些东西去了。段棠因总算来了人,微微放下心来,是真的在秦肃对面的床上睡了一下午。这会精神是真的精神,饭也吃饱了。刚才的懊丧也消失不见了,仿佛又被充满了电,又感觉斗志满满的!
柳婶子叹了口气:“小姐也是命苦,少爷再喜欢你,都不该受他蛊惑私奔出来啊。两个人要是以礼相待,不管家世差多少,亲事都能争一争,做妻做妾总有个说法。现如今这个情形,先不说少爷受了这般重的伤,光少爷家的下人,都没有将您放在眼里,这一回去,只怕做妾都难了……”
段棠扭过脸去,看向柳婶子:????????????????
怪不得中午柳婶子和方通边说话边偷看自己,目光里总有些怪异,自己走过去,他们就没了声音。原来,前因后果都已经脑补清楚了!吃瓜群众的联想力,从来不容小窥。
柳婶子担忧道:“那些个恶仆一看就是有主张的,怕也是家里的管事,这会子不知怎么教唆少爷!这一天下来,我看着,少爷似乎对你是有点心,不过小姐也不能高兴的太早了,大家的少爷这般的年纪,也是做不了自己主的啊!不然,你们又何必做一对野鸳鸯。这一回去,我都替小姐难受的慌。”
段棠道:“婶子,这事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和他……”
“少爷和小姐可曾有夫妻之事?”柳婶子不等段棠说完,又小声的说了一句。
段棠摇了摇头:“当然没有!”
“那就真坏事了!”柳婶子拉着椅子凑到段棠身边,小声道,“若有夫妻之实,小姐回去也好办,现在少爷伤在下身,回去了怎么也得先治伤,不好着急娶妻。小姐要是运气好,说不定都怀上了,这样回去做姨nǎinǎi也顺理成章,可你现在什么还没有……那就不好办了!”
段棠:!!!!!!!!??????????????????
柳婶子见段棠一脸的不明所以,恨铁不成钢的捶了捶桌子:“我的小姐呦!你还在这犯傻,一会他们出来了,不知道要怎么打发你呢!你和他私奔出来,如何还能回家?谁不是一家一族的!碰见厉害的族人,家里还有未嫁的女儿,那定然是要把你装了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