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磨墨之前,他盯着看了好久,看起来是很不舍。
纪nǎinǎi忍不住开口吐槽道:“你爷爷呐,又舍不得他这些老宝贝了。”
纪染知道爷爷有收藏墨锭的习惯,而且很多都是明清的墨锭,价值不菲。她没想到只是写个春联而已,爷爷会把墨锭拿出来。
于是她开口说:“爷爷要不然就用普通的墨汁吧,你要是舍不得就收藏着嘛。”
谁知老爷子板着脸,直接说道:“收着干嘛,这些东西买来又不是只为供着,当然要用才有它的价值。”
纪染点头,显然老爷子比她们通透多了。
于是祖孙三人,裁纸、磨墨,一个下午把别墅上下的对联写完不说,纪染还特地多写了一份让家里司机送去给外公外婆家。
两边的长辈,她一个都不舍慢待。
纪染还特地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沈执,虽然他们这几天没见面,但沈执并未离开江都。本来沈纪明一直打电话催他回b市,但他直接把病历单发了过去,沈纪明真怕他的脚有什么问题,也不再催促了。
纪染的照片发过来的时候,沈执正好刚把自家的对联贴起来。
他衣袖还挽在手臂处,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低头看着纪染发来的照片,几张照片都是她写的对联,显然是得意之作。
特地拍给他炫耀的。
沈执心情不错,露出一抹笑意后,修长的手指尖搭在键盘上敲击,直到旁边一双柔软的手掌轻轻伸过来将他手肘处的袖子往下扯了扯。
他有些惊诧地望着原笙,见她垂着头,温柔地将他的衣袖整理好,末了,小声嘀咕道:“这样会冷。”
沈执心头一暖,低声温柔问:“妈,你画完了?”
原笙一直都喜欢画画,医生也说过画画有利于她的病情,所以沈执给她请了专门的老师学画画。现在她已经能自己画画了。
家里有个画室,是给她准备的。
原笙点头,她好奇地看了一眼沈执的手机,发现她是跟人聊天,而且她眼尖一下看见染染两个字。
“是女孩子?”原笙轻轻问道。
沈执这几年回江都很少,当初他们把送走时,是拿了沈家的钱。本来他外公外婆就心存内疚,觉得自己是为了钱把外孙送人了。
哪怕那人是他爸爸。
后来是因为程荟到江都的家里闹过一次,那次原笙又被刺激的不轻。
所以沈执回来的就更少,以至于他这次寒假回家,他外公外婆高兴坏了。老两口从他回家那天就开始忙活,蒸包子、zhà肉圆子,顿顿桌子上都是五六个菜。
至于原笙,这几年她的病情逐渐稳定,不再像以前那样易怒,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不理人。这次沈执回来,她也是忙前忙后。
沈执住院两天的事情没告诉他们,骗他们说是沈家有事儿。
谁知一回家原笙第一个发现他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哪怕他自己已经尽力走路自然。
原笙拉开他的裤腿看见上面有些吓人的淤青时,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甚至还主动要求跟外婆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她因为生病的原因,一向都很抗拒去人多的地方。
可她不仅跟外婆去超市,后来居然还嫌第一天买回来的骨头不够新鲜,第二天又跑去菜市场买东西。
沈执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突然觉得,哪怕从小多大有多少人喊他是神经病的儿子,他都从不怨恨原笙。
他始终在意着她。
染染说的对,她是他心底一提到就会觉得柔软和温暖的存在。
沈执点了点头,结果原笙竟是有些兴奋,她小声问:“是你喜欢的女孩?”
他看着原笙,岁月是优待她的,哪怕她病了,可是她的美貌并未消失,反而依旧保留着几分属于少女的天真。
她不喜欢别人动她的头发,所以这么多年养了一头极美的黑发。
此时她倾身过来看着他的手机,黑发如瀑,极是秀美。
沈执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可是因为是她问,他反而并不想骗她,点头时轻声说;“嗯,是的。”
原笙竟是十分配合地轻轻捂着嘴巴,开心地说:“是小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