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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南洋惊潮 第77节
    我嘿嘿一笑,说道:“让多余的弟兄们将这块湿地全部包起来,别让他们给我再挖一个出口出来跑了。”
    海子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将这地方围起来了,跑不掉。”
    我说道:“嗯!我上去喊话把他们逼一下。”
    海子却一把拉住了我,说道:“不!玩火药的家伙在被我们抓捕的时候,把一个黑色的提包丢到了墓穴里,我猜测是他制作的炸药,刚才你说话的空儿,他就丢了一个出来,现在不确定那包里有多少炸药。”
    哦!我说呢,怎么海子拉着我跑了老远,身后就传来了爆炸声。
    我说道:“曲老还好吗?”
    海子点点头,说道:“在那边林子里,幺儿和万金油在看着他。”
    我说道:“那就好办了。”
    说话间,鬼门的人已经将六匹马给牵了过来,考虑很深远,防止他们跑路,现在除非他们长出翅膀来飞走,要不,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在墓穴里趴在。
    我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就静静地等着,本来我还想上去喊两嗓子,让他们赶快投降,后来觉得何必给他们留力气,现在紧张的是他们,而我们的人也需要调整一下。这就是敖鹰,谁先受不了,谁投降。
    我查看了一下鬼门人的伤势,还真都是皮外伤,有几个划伤全是被炸药崩飞的石子儿擦破了皮儿,最严重的怕是海子,听跟着我们的鬼门医生说海子冲得最快,他一个人踩中了两个陷阱,他的裤子被炸烂,额头到现在还在流血,胳膊和腿里还镶嵌着石子儿。
    我看着医生在给他清理伤口,那沾着酒精的药棉擦上去就是一片鲜红,海子却只是闷哼一声,动都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墓穴。还真有几分关二爷刮骨疗毒的模样。
    天色已亮了起来,我们站在老远都能看得见湿地上露出的黑乎乎的大洞,再亮一点,就不信他们能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就在这时,万金油走了过来,低声说道:“曲老想见你。”
    他找我做什么?我走了过去,曲斌正来回地踱步,他的眼中满是血丝,头发乱糟糟的,一见我来,忙说道:“银老弟,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何时才去劝降呢?他们在下面很可能中墓毒。”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孙子,我说道:“这不取决于我,就算我想劝降,也得等天亮,我可不想被你的孙子炸死。”
    “那……能不能让我上去劝劝?”曲斌说道。
    我摇摇头,说道:“对不起,还不能让您上去,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想与我为敌,还是想洗心革面。”
    “天亮了!鬼王,真的可以看清楚了。”曲斌焦急地催促道。
    我看看天,还不够亮,也只不过是麻麻亮,能看清楚手指,却看不清楚湿地具体的情况。
    就在这时,我听到墓穴里一个声音传来:“你们是哪路朋友?如果你们是同道中人,我认栽,这个墓穴我不要了,只要让我们离开就行!”
    我没有让任何人答话,敖鹰的时候,鹰忍不住了会叫,但这不是屈服,它只是在告诉敖鹰的人它很饿,你必须拿吃的来。
    等了五分钟,没人理会,盗洞里又传来了声音:“是鬼门的兄弟吗?你们今天抓不住我们,我们有炸药,大不了同归于尽!看在都是西境江湖上的人,咱们今日作罢,他日江湖再见可好?!”
    我嘿嘿一笑,看看天空,已然又亮堂了许多,我招招手,慢慢地朝前压了过去,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打开了一个什么样儿的墓。
    我悄悄挪到了一侧的芦苇荡旁边,我看到一个宽将近两米,高也是两米的盗洞,人可以直接走进去,只不过盗洞开得很不规则,一看就是炸药炸开的。此时的墓穴底部已经有了一层积水,想来蛐蛐他应该是泡在了水里。
    我悄悄地退了回来,对鬼门的弟兄说道:“给我找一些大点儿的石头,一会儿他们肯定要狗急跳墙,给我砸回去。”
    片刻,众人冲我挑挑眉,我一看,好一个鬼门的兄弟,我身后的几人面前摆了十几块石头,这绝不是赶人,这简直就是要把人砸死。
    我哭笑不得,却也并不阻止,受了一晚上的鸟气,总的让弟兄们发泄一下,否则,别气坏了我兄弟们的身子。
    我走上前,说道:“里面的人听着,我管你们有没有炸药,给我滚出来投降,给你们十分钟考虑,不然我炸塌墓穴,你们全部给古人陪葬!”
    第207章 曲斌的劝降
    话音未落,我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塑料袋朝我这边飞了过来,我猛地躲在了树后,就听大树后面轰地一声,卷起了一圈儿的白烟。
    “给我砸!”我听到了已经包扎好的海子的声音。
    果然,如我所料,他们就在等我说话,通过我说话的声音直接丢个炸弹,借着混乱想脚底抹油。
    我伸出脑袋一看,四面八方的石块砸了过去。
    “啊!痛死我了!”这声音是谭圣手的,嘿嘿!这老小子还活蹦乱跳的。
    另外一个挖盗洞的家伙也是想冲出去,最后不得不将谭圣手拉了回去。
    我说道:“蛐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和谭圣手还有那个挖墓的家伙一起滚出来投降!五分钟后不出来,你就别出来了!我不介意挖出一个死人。”
    “鬼王!你是银珉!我呸!你有什么本事!你不过有一个好爷爷!不论是找墓还是挖墓,你都不如我,鬼门在你手里不过是解散的命运!我能重振鬼门!”蛐蛐的声音似乎有些癫狂。
    这句话一出,我看向了躲在树后的曲斌,他的脸涨得通红。
    我玩味儿地喊道:“那你出来和我比一比,谁输谁滚出西境!”
    “呸!不要拿哄孩子的把戏骗我,我不会上当的,我有炸药在手,你们能奈我何?!你们鬼门不是一向不怕死吗?有本事进来啊!我们就在墓里试试身手。”蛐蛐的话很有煽动性,我已经看到了一块石头飞向了墓穴里。
    “哈哈哈!不敢吧?!什么鬼门!什么西境三十六门门主!都他娘是该丢进坟墓里的玩意!我!曲曲!才是西境的新生派力量!”蛐蛐大声地说道。
    “住嘴!”曲斌终是听不下去了,他猛地从树后闪了出来,怒气冲冲地朝着墓穴走了过去,“蛐蛐!你给老子滚出来!平时你胡闹,我不管你!现在你还给我胡闹!”
    我眉头皱了起来,他要干什么?我没有要他上去!蛐蛐要是发了疯,我又该怎么救他?!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曲斌可能是想救蛐蛐。如果此时,他被蛐蛐绑架,我顾忌师生情面,肯定不敢上前过分难为。
    我吼道:“快!拦住曲老!”
    万金油和幺儿也反应了过来,朝着曲斌冲了过去,没想到曲斌突然转身,他张开了双手,指向了万金油和幺儿,我看到了他袖管里两根黑乎乎的铁管儿。他的姿势是阻拦,可我却知道已经瞄准了两人。
    我吼道:“万金油!幺儿!别过去!回来!”
    两人顿住了身形,慢慢地退了回来,如果要说安全,这里我最安全,我不信曲斌敢拿枪射我。
    我跳出来,说道:“曲老!太危险了,请你回来,还不到你出现的时候。”
    曲斌没有将手伸向我,一脸恳求地说道:“鬼王!请相信我,让我劝说他,你和他之前没有仇恨,只有误会,我愿意充当调解人。”
    今晚,曲斌一共改了两次称呼,第一次,叫我小老弟,第二次,叫我鬼王,之前一直叫我银珉,看来他也是急了,他知道可能私交已经无法解决眼下的问题,所以,只能走台面上的话,这也是给我了一个很大的面子,当着众多鬼门弟兄的面儿,以一个老前辈的身份称呼我鬼王。
    我的脸冷了下来,在大是大非面前,我绝不徇私,这一点我早就讲过,任何心眼儿在绝对实力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我说道:“曲老,我尊您一声长辈,我做为晚辈想提醒您一句,您可能被劫持!你知道的,今天我绝不会放弃!”
    曲斌呼吸急促,他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请……相信我,我能劝他投降!”
    “好!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和他交流,我不希望你给他输送武器。”我冷冷地说道。
    曲斌一脸地感激,他默默地转身,我看到他的背似乎更驼了。
    我一把掏出了铁管儿,藏在了后背,我故意让海子看到。海子当然能够明白,打了一声很长的呼哨,鬼门的人纷纷掏出了铁管儿,对准了墓穴边。
    曲斌的声音中尽是慈祥,他说道:“蛐蛐!乖!出来吧,给鬼王承认个错,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不可能!他是骗你的,你也是江湖人,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吗?你觉得鬼门会放过一个跟他们为敌的人吗?我不会离开西境!”蛐蛐的脑袋从盗洞中冒了出来。
    我看到了他的狼狈,一脸的黑泥。
    曲斌慢慢蹲下了身子,说道:“孩子呀!不能再犯错了,你已经惹下了滔天大祸呀!你不能再痴迷不悟了!爷爷真的累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曲家不易啊!”
    他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那种凄凉无人能理解,看得我眼圈儿都有些红了。
    蛐蛐却依然说道:“够了!我不怕!我蛐蛐顶天立地,我既然已经做了,就不怕做到底!”
    说着,他尽然伸出手,指向了我们这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他吼道:“你们鬼门没有江湖道义,你们解散了,已经不再控制西境的古墓,出尔反尔!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我刚想反唇相讥,蛐蛐却是站起身,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他怒气冲冲地说道:“闭嘴!我……我曲斌没有你这样的孙子!”
    说着,尽然又朝前走了一步,我看到曲斌的手里抓着一把淤泥,狠狠地砸向了蛐蛐,不知是不是被砸中了,蛐蛐痛得哇哇大叫。
    没有下手的机会,我在等蛐蛐奔溃的瞬间,我已经看到了鬼门的两个人已经摸到了古墓的上方,一个趴在湿地里,一个蹲在墓碑旁。
    曲斌吼道:“臭小子!滚出来!我要打断你的腿!”
    曲斌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烧熄了的树枝,没头没脑地朝着盗洞砸了下去,他一边打尽然一边朝着墓穴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我听到了蛐蛐的哀嚎,他似乎哭了,那声音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爷爷的树枝打哭了?!
    我也当着爷爷的面哭过,但绝不是被打哭,这……简直是有些窝囊。
    这变化来得有点太突然了。我尽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曲斌能把蛐蛐劝降。
    第208章 对决在此刻
    我上高中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时候,我和几个小伙伴背着书包放学回家,路上,为了显示一下男儿本色,我们买了一包美登牌香烟,一人叼了一根,点着了,五马长枪地走在大街上。
    还没抽两口,爷爷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都愣住了,他从车上下来,揪掉了我的烟,一巴掌扇到我脸上,接着,揪着我的耳朵,将我拽进了车里。
    他一句话都没和我说,直接将我送到了家里,一进家门,他便说道:“跪下!”
    我知道自己有错,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我爸妈都看傻了,我爷爷从腰上将皮带抽下来,一皮带抽在了我的背上,那一声啪,到现在想起来都让我惊恐无比。
    我爷爷说道:“以后你抽不抽烟,我不管你,高中毕业前不许抽烟!长身体阶段抽什么烟?!”
    接着,又是一皮带,只不过这一皮带抽在了我爸身上,他冲我爸爸吼道:“你这个爹怎么当的?儿子学成了什么样儿,你管不了,给我送我这儿来!”
    我那会儿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我耿着脖子说道:“烟是我抽的!我错了,我认!你打我就行,不能打我爹!”
    我爷爷一听,更来火了,举起皮带,又给我来了一下,但这一下没有之前的重,许是怕把我打坏吧,他说道:“臭小子!我让你爹跪下!他也得跪!还反了你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自己很没用,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爷爷举起的皮带终是没有再落下,他站在那里,叉着腰,看着我爹和跪着的我,半晌儿,说道:“你们这些一只只一头头的,没有一个像样儿的!”
    说着,气鼓鼓地从我身边走过,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再次举起了皮带,我吓得闭上了眼,脸都皱在了一起,这一皮带半天是没落下来,爷爷用皮带在我脑袋上戳了一下,气哼哼地走了。
    这一次的经历是我有记忆以来,唯一一次在爷爷面前哭过,我高二和人打架,将人打进了医院,爷爷也打我,当着对方家长的面,又踢又打,搞得对方都看不下去了,我连眼泪都没掉。现在的我看来,这可能就是长大吧。
    话说回来,眼前的景象也是奇葩了,曲斌揪着蛐蛐的耳朵将他从盗洞里拖了出来,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我们这里走来,蛐蛐疼得吱哇乱叫。我是放下了心,这一切怕要以这么一个滑稽的场面结束了,如果这件事儿让江湖的人知道了,曲斌一家或许从此抬不起头,都知道了他有一个提不起的刘阿斗孙儿。
    “哎呀!我的耳朵裂了!”蛐蛐的大叫声让曲斌朝着我们走来的步伐顿住了,还是因为溺爱,他松开了手。而我却知道要出大事儿。一个如蛐蛐一般对古墓心狠手辣的人如果耳朵真的被撕裂,他要做的就是将剩下的耳朵不要了,也要逃离曲斌的手。
    我的手刚举起来,示意后面的鬼门人伺机行动,可一切的变化就在电光火石间,蛐蛐是鹞子翻身,一把勒住了曲斌的脖子,身子朝后挪,曲斌再厉害也是一个比我爷爷小一点的老人,自然失去了重心,蛐蛐一只手从他的腋下伸了出来,我看到了一个圆滚滚的黑塑料袋。
    埋伏的鬼门人已经看到了我的手势,猛地站起,正要冲刺,却戛然而止,我看到了谭圣手和挖墓的家伙从墓穴里走了出来,他们的双手都拿着黑塑料袋。
    此时的我已经不能再躲了,我一步步地朝着他走了过去,我本以为海子会拦住我,他却没有,只是加快了几步,走到了我的身前。
    我一边走一边说道:“蛐蛐!你疯了吗?那是你唯一的亲人,也是你的爷爷!你这是忤逆!”
    “别特么给我废话!我要马!把我的人放了,不然我和他同归于尽!”蛐蛐的脸原本很白净,此时看上去却越发扭曲,他的头发根根炸立,难道……他真的疯了不成?
    曲斌被卡着脖子,脸色已是通红,此时的我也是十分焦急,这件事儿如果传出去,凭借鬼门在西境的声誉,那肯定是一边倒地批判蛐蛐,但我无法给尹三爷交代,因为如果我退一步就可以救下他的师傅,而我却没有。可是,眼下叫我放人,也是不可能的,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我说道:“蛐蛐!我不耻你今日的所为!但我敬重你爷爷!我以鬼门鬼王令起誓!如果你现在放人,我可以给你一条退路,你和你爷爷从此离开西境!此生不得踏入西境一步,否则,老账新账一起算!”
    蛐蛐却是哈哈大笑,说道:“鬼门都没了!你的鬼王令有个屁用!把马给我!”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塑料袋,我突然发现了两个情况,那塑料袋捏碎,就会炸,其次是在蛐蛐的手里握着一个小钢管儿,他的手一直瞄准的是我,看来,他想直接干掉我,再伺机逃遁。
    我也笑了,说道:“好算计!你那炸药后面还有暗器,冲着我来的吧?以为弄伤我,就可以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