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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南洋惊潮 第76节
    显然蛐蛐也不想得罪他,蛐蛐耐着性子说道:“我不知道,你一定要守好你的位置,我们所有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话音未落,墓穴那边有人喊道:“水流光了,不过淤泥有一米深呢,挖不挖?”
    蛐蛐不得不快速地跑回去,那人遁入了黑暗中,我听到黑暗中,那人轻轻地骂道:“呸!什么东西!”
    我的脸上浮现出了冷笑。一是笑这个猪队友,另一个是笑蛐蛐,如果他要挖开,那下面的淤泥绝对不少,而且在水里被泡着的墓穴至今未塌,危险程度非常大。要知道淤泥和水的特点是热胀冷缩,春去秋来,这张力在不断地从下方压迫墓砖。举个简单的例子,把未打开瓶子的可乐放入冷冻的冰箱里,几个小时后,拿出来瓶子会有明显的收缩,一旦开瓶,大量的气体会冒出来,别小看这墓砖,这么多年过去,墓砖与墓砖之间早已形成了一层水氧化膜儿,形成了类似于可乐瓶子的结构,他们没塌方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再说下方的淤泥,很可能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结构,一旦减少,会导致平衡被打破,那结局就是顶子上的墓砖倒塌,全部压下来,将下方的人活生生地砸死在墓穴里。
    这样的事儿在内地发生过,这事儿还是耗子哥给我说的。
    当年,耗子哥说他朋友接了一个修水库的活儿,当时就是排干了水库里的水,却惊讶地发现了一个表面看上去圆滚滚的墓穴,正好周围已经拉上了遮挡板,外人根本看不到。
    这哥们动了心思,打算挖开了看看,于是组织民工清理水库里的淤泥,民工干活那是没说的,就用了一天时间,硬是将整个墓穴挖了出来,当时有人建议从顶子上打开,但这哥们担心从上面开口会导致墓穴垮塌,把下面的文物砸坏了,毕竟都是搞工程的,那就从下面打开一个口子,挂支撑木条,爬进去,顺了东西走人就行。
    于是,他决定将一块一块的墓砖挖开,没想到才挖开了一块墓砖,从缺口里瞬间喷射出了一大堆的淤泥和污水,这些东西里还带着腐朽的铁器碎片,接着相邻的两块墓砖被喷了出来,整个墓室瞬间垮塌。
    顿时,开墓砖的民工和一旁看的那哥们被冲倒在地,民工被铁器碎片扎了一身,又被倒塌的墓穴砸死,而那哥们也被弄瞎了一只眼,腿被墓砖砸断。
    这件事儿就闹大了,民工很快报警,这哥们也算是个过来人,马上找律师跟水库项目方打起了官司,他还非要给自己弄个工伤,如果形成工伤,那就不能认可为盗墓,只能说清理淤泥不慎受伤,不过,天算不如人算,参与盗墓的有一个民工是死者的哥哥,他因为赔偿不满意,出庭作证这哥们是盗墓。
    据说弄得这哥们倾家荡产,还坐了半年牢。
    眼下蛐蛐的运气也不差,爆破直接将墓穴炸开了一个足够大的缺口,这才让里面的压力瞬间卸掉,保证了墓穴不倒塌,只是挖淤泥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第204章 一触即发的战争
    就在这时,海子跑了过来,我吓了一跳,他趴在我的耳边,说道:“珉儿,老家伙不老实了,他说不能进去挖,只能摸,搬动淤泥,会塌方的。他想让我们提前行动。”
    果然有明白人,看来曲斌在西境是遇到过这样的墓,我说道:“你告诉他,不行!盗墓就是各安天命,如果蛐蛐进去,那就是他命不好,我不会放掉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如果塌方,我有足够的人救他!让他安分一点。”
    海子没入了黑暗中,我还在好奇海子胆子怎么这么大,哨兵如果注意这里,势必会借助微弱的灯光看到我们这里,我看向了黑暗中哨兵的位置,我发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光点,我笑了,真是猪队友,尽然不放哨,在那儿玩手机。
    这一次,我已经安排了人用相机在暗处拍照,我需要一个证据就可以动手,那就是他们的人从墓穴里挖出了宝物的照片,之后,再次返回墓穴的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蛐蛐果然聪明,他只是趴在盗洞口看了看,指挥着几个人忙碌了起来,他的人瞬间散开,我的心咯噔一下,我看向了海子所在的地方,该不会是曲斌给他发出了什么消息吧?
    不像,如果那样蛐蛐会转身就走,绝不敢四处查探。很快,几个人抱着很多树枝走了过来,全部堆在了盗洞跟前,接着汽油也倒在了上面,呼地一下,可谓是熊熊大火点燃,蛐蛐他们见火起,却跑到一旁喝水吃夜宵。
    “他们要干嘛?”万金油问道。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蛐蛐也知道淤泥可能引起塌方,他又无法将顶子掀掉,他选择了用火烤,这就直接导致墓穴内部的温度急剧升温,人为形成了热胀效应,如果此时墓穴还未塌方,待柴火烧尽,便可以放心地将里面的淤泥铲出。
    我的牙咬得咯咯响,这种方法的确是一个好方法,但里面古人的尸骨便倒了大霉,原本还尚存的尸骨在这高温下很快就会碳化,如果还有丝绸什么,也瞬间成了渣渣,唯一能留下来的只有黄金。
    我现在可以肯定蛐蛐撕下来的内容便是记录了这位黑汗君王囤积了无数财宝的信息,他的目的也是冲着这些财宝来的。
    万金油见我不说话,也没有再问。
    他们吃喝差不多的时候,火已经小了下去,一股子墓穴里的味道弥漫在我的周遭,还不是动手的时机,必须得等他们再消耗一些体力,必须得等他们手拿着文物从墓穴里走出来。我看着那墓穴上方不断蒸腾起来的雾气和蛐蛐安排人不断地用衣服将热量扇进墓穴里,我倒真希望这墓穴现在倒塌,至少如此,墓主人不至于尸骨无存。
    老天终是没有听到我的祈祷,有时候隐忍也是一种痛苦。
    终于,火熄了,两个人下了盗洞,开始不断地将淤泥铲出,我看着他们兴高采烈地撬下一大块略干的淤泥,便知道火中的温度有多高,接着小块的淤泥被铲出,最后的淤泥是被铁锹推出来的。
    蛐蛐叫爆破男打着手电,自己则拿着金属探测仪不停地探着被铲出来的淤泥,换了我也会这么做,淤泥里很可能漏掉一些金银首饰。
    又是一人下去了,将体力耗尽的换了上来,万金油低声说道:“珉儿,他们一个人已经差不多了,动手不?”
    我摇摇头,说道:“文物还没出来呢,不行,我需要证据。”
    “我觉得这就够了,有他们挖墓的照片,足够定罪。”万金油也是等不下去了,此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半小时,四周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包括那个玩手机的哨兵估计也是手机快没电了,尽然伸着脑袋朝着墓穴那边看,可能是他吃得太多,不断地放着屁,还打着很响的饱嗝。
    他的这些举动很分散我的注意力,几次我都差点忍不住想过去打昏了他。
    我压着火,低声说道:“不,没有他们拿文物的照片,律师很可能以没有挖掘出任何东西而向法官求情,这样他们到不了最高刑期。”
    我更加焦急,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再过半个小时,天色就会蒙蒙亮,再过一个小时,蛐蛐就能在他们所站的位置清楚地看到我们这儿的大树。
    “里面清得差不多了!”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子从盗洞里钻了出来,他一把扯掉口罩,拿起一瓶纯净水直接浇在了头上。
    蛐蛐二话不说,呼地钻了进去。剩下的几个人,包括爆破男都伸着脖子朝盗洞里看去。
    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在失去天黑优势前,在这个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行动,我的手伸进了口袋,按下了通知器按键,这是海子给我的小玩意儿,只要按下,在周围一公里的人的口袋里就会有一个接收装置,这机关会产生轻微地颤动,以提醒埋伏的人准备行动。
    现在我在等海子的信号,海子会发出第一道命令,解决暗哨,接着,会发出总攻的信号。
    “布谷!布谷!”海子的第一个信号已经发出。
    一分钟后,不远处回应了一声“布谷”的声音,这代表暗哨已经被拿下。
    “呱!”一声很响的癞蛤蟆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雄性癞蛤蟆被人踩了一脚。这是海子发出了总攻的信号。
    我一把握住了鬼王铲,另一只手拽起了万金油,我低低地说道:“曲斌交给你了。”
    说罢,一个转身,快速地朝着墓穴的方向靠了过去。
    我的目光盯着的就是爆破男,一旦他被按倒,我要将一块淤泥喂到他嘴里去。
    可就在这时,侧面突然嘭地一声,一道光火冲天,另一侧也有火光冲天,而就在我身后不远处,同样有一道火光,顿时,周围火星闪亮。
    眼前的变化太让人无法接受了,我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而就在我前方六米的地方,就是我要生擒的爆破男。
    他迷茫地站起身,看向了周围,他的迟疑只有一秒,下一刻,他尽然朝着马猛冲了过去。
    我的身侧传来了海子的声音:“鬼门!冲啊!”
    我一下回过神儿来,提起了鬼王铲,飞快地朝着爆破男逃跑的方向冲了过去。
    第205章 午夜惊雷
    黑暗中,我见地面冒出了一道烟尘,我二话不说,朝着马匹的方向冲了过去,我看到从我的侧面冒出了无数的黑影朝着墓穴的方向冲去,鬼门的人也动了。
    我大吼一声:“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我能感觉到前方不到两三米的距离有人在狂奔,我甚至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声,我的身后很乱,我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顾不了这么多,我不能让眼前的爆破男逃跑,这样厉害的人物肯定带着爆炸物,一旦爆炸物在手,很可能再也无法抓住他。
    我根本不管脚下有没有石头,疯了一般咬牙朝前冲,可毕竟一天三十公里的奔波,我早已是强弩之末,只是提着一口气朝前冲,而我听到了因为刚才爆炸受惊的马嘶,大约就在我侧面五六米远。
    该死!爆破男挨着马了,我已经能隐约看清楚他在扯缰绳,我不知道鬼门的人有没有看到他,但我只能将手中的鬼王铲朝着那黑影狠狠地砸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给了我一秒时间,我猛地扑上去,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我扑了个空,爆破男的身子朝后一缩,他尽然朝着马背上摸了过去,难道缰绳已经被他割开了?
    哒哒两声,马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尽然抬起后蹄乱蹬,我恰好抬眼看到爆破男的手摸到了马背上,那马背上有一个黑色的鼓鼓囊囊的皮包。
    瞬间我便知道他不是打算上马,而是要从皮包里拿出东西来,这东西肯定是要命的家伙,与此同时,马抬起的后腿一下踢中了我的肩膀,一股大力传来,我感觉胳膊都要被撕裂了去。也不知我是运气不好,还是他运气也同样不好,马的抖动让他的手只是抓到了皮包的边缘,并没有取下包。
    我吃痛的瞬间也是发了狠,侧过身狠狠地踹到了爆破男的腿上,这是格斗技巧里常用的招数,我就是要踹倒他,这样我们之间才能缠斗在一起。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却是打了个摆子,并没有倒下。反而空着手对准了我。
    我挣扎着站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的手,只见他的手里握着一支小铁管儿,我正要说话,他的手里冒出了一阵青烟,我的心里一惊,这货好歹等我说一句话,我顾不上看,挥起一拳砸在了他的面门上,他一个趔趄,撞到了另一匹马的屁股上,那马蒙着眼,惊了,也是抬起后腿踹到了他的后背上,他整个人直挺挺地朝前栽了过去。
    好巧不巧地是爆破男一下扑到了自己的黑包上,而我此时据他还有两米,正在我打算抓起一把土洒在他脸上的时候,身后一个鬼门的人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与此同时,另一边又冒出了一个鬼门人,拉住了他的手。
    爆破男也是生死关头,想用力地拉开包,却是一只手根本无法做到,他也知道没办法了,尽然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放开我!你们是谁?”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鬼门的人按倒,而那包却被摔了出去,黑暗中,我也没注意被甩到了哪里。鬼门的人到底是训练有素,一个死死地卡住脖子,朝后用力地同时,一拳砸在了他的腰部,另一人顺势将他手朝后一旋,他整个人便趴在了地上,卡着他的人顺势压在了他的手上,另一人抽回手的同时,用膝盖顶住他的脖子,脚死死地踩住了他的手。
    “你们要干什么!!放了我!”爆破男一嘴的土,脸贴在地上,随即被人用布塞住了嘴。
    一个鬼门的兄弟看着我说道:“鬼王!你的胸口怎么了?”
    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我惊呆了,我的胸口插着一支尖刺,那尖刺在火光的照射下尽然有一种淡淡的蓝色,这是抹了毒的。我小心翼翼地解开护甲,手都有些颤抖,我胸口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是因为紧张忘记了疼痛?还是毒发的过程感觉不到痛?我看向了护甲的背面,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背甲没有被射穿。
    我小心翼翼地将尖刺拔出,尖刺是硬生生地钉在了护甲里,如果我没有这层护甲,估计这尖刺一半都得插进我的胸口。
    我怒火中烧,简直是不讲道义,西境人即便是拼命大多会选择直接告诉仇家,你的麻烦找上门来,自己做好准备或者听天由命吧,比如,鹌鹑找上我,在决定动手的那一天,将一块古人的毛毯寄给我,意思就是告诉我,来过过招吧。
    再比如,如果鹌鹑今晚被埋伏了,再不讲道义,也得遵守规矩,要么拼死反击也是用刀和自己的拳脚功夫上见真章,就算是要开枪也会像我们一样,先是警告再继续下一步动作,我在追他的时候可是喊了“不站住我就开枪”的话。
    没想到,这家伙却是不声不响地举枪就射,简直是江湖的耻辱,人人得而诛之。我想都没想,抬起脚朝着爆破男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他闷哼了一声,居然挣扎了起来,我冷哼一声,又是一脚,这下终于是老实了。
    四周的黑暗中依然有人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地走着,我大半个身子就在火光中,可海子却没有跟上来,难道……?抓捕失败了?
    我猛地闪到了一匹马的背后,冲着还压着爆破男的鬼门弟兄低吼了一句:“把枪拿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即开火儿。”
    我找到了我的鬼王铲,我将小铁管儿抓在手里,一步一步地想走到墓穴的边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刚才的几次爆炸是个什么情况,也没有一个鬼门人说话,只能听到我身后和侧面有很多的脚步声。
    我正要一步跨入篝火旁,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腕子,我猛地转身,铁管对准了他的脖颈,那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正要按下触发机关的手也堪堪刹住。
    我一看是海子的脸,大喜过望,但他满脸是血,吓了我一跳,他做了一个嘘声,将我拉到了马的旁边,我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的声音没有压低,他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将我又朝后拉出了几米远。
    我们话音未落,轰地一声,这爆炸就在刚才我们站立的地方。我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第206章 困兽斗
    海子和我躲在一棵树后,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我看到了三个人跪在了地上,正被六个鬼门弟兄看管着。
    我大吃一惊,说道:“还有三个没抓到?”
    海子也不解释,点点头,说道:“是的!刚才我们上去合围的时候,没想到中了他们的陷阱,他们之前到处乱跑,就是丢陷阱,那陷阱做得和石头一样,根本看不出来,里面全是炸药,一踩就炸。”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说道:“鬼门的人有事儿吗?”
    “没事儿,还好有你设计的鬼门撼山甲,都是皮外伤,那火药的作用不是炸死人,就是提醒他们有人靠过来了。想来玩火药的家伙也怕出人命。”海子说道。
    我松开了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千算万算,就是为了不让鬼门的人受伤,如果有人为我的事儿残了,死了,我怕这辈子我都会埋怨自己愚蠢。
    我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哨兵抓住了吗?我抓住了玩火药的家伙。”
    海子低着头,说道:“我们抓住了哨兵,一个下墓累半死的,一个玩火药的。当时,我看到他们有机关,并且被我们触发,只能临时让我们一半人上去,剩下的人在外围接应,我担心他们再触发别的机关,那样我们损失惨重。”
    我点点头,说道:“你做得很对,保存实力也是一种手段,他们朝哪个方向跑了?马匹在我们手里,再过半个小时天就亮了,我们可以骑马去追。”
    海子说道:“还有三个人没跑呢,就躲在墓穴里。”
    我眼前一亮,这是好消息啊!只要人没跑掉,天亮了,那就对我们有利,在墓穴里就是他想往外界打电话那都没信号。
    我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等天亮!慢慢收拾!”海子的眼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