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楼上陪着小顾北,然后把楼下的事情jiāo给家里的大人,也就是顾朗和秦谨。
等小顾北哭着睡着,又哭着醒来一番折腾之后,楼下出了结果。
许景严还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但前提是,秦谨必须得给他布置不亚于以前许景严留在重地时的任务量。
从下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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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许景严在秦谨面前展现了他过去在军营内两年的训练成果,几乎每一个都非常人可轻易达成。
好几个动作看得小顾北在旁边直呼危险,哇哇哇地哭说不想哥哥再练了。
秦谨命令雪娜将顾北带走,然后继续沉着眉眼看着院落中心的许景严。
那天下午,全方面看完许景严展现的军部特训结果之后,秦谨突然没头脑地说了句:“我可以放你走。”
那时许景严正在收拾东西,训练后将所有东西摆回原位是军队的规矩。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上面还有一些在训练时不小心拉扯出的小口子,透过那些口子,能看到里面大大小小的伤痕。
秦谨知道那些伤痕不会留下来太久,这是他们的体质特xing,也正是如此,旁人其实根本无法想象他们接受的训练到底有多么多么痛苦。
“我可以替你拖住他们大概一个月左右,以你的能力,在边疆想要存活下去不算太难。”秦谨平视着许景严,这么说着:“但我有条件。”
许景严将最后一个器材放好,转过头来看着她。
“你永远都不能站在联邦的对立面。”秦谨说。
军营内部有好有坏,有些事情秦谨知道了都会觉得愤怒,却也无能为力。身而为人,本身就有很多办不到的地方,何况偌大一个军部,根本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得到改善的。
她没办法从军部整个反对方的手里把许景严名正言顺地保下来,也没有办法看到许景严经历她经历过,并且完全不希望顾北经历的这条路上继续往下走而无动于衷。
让许景严从她手上消失,是秦谨能给出的唯一道路。
前提是,许景严没有从此走向异军。
在其位谋其政,秦谨也有底线。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晚霞在天空中普照,许景严盯着秦谨看了半晌,却说:“不要。”
秦谨蹙眉看着他。
“我不会走。”许景严在说完那两个字后,又淡淡地抛出了一句。
军部的生活虽然苛刻且黑暗,但却比他过去在福利院里食不果腹日夜受虐的日子要来得舒坦得多。
诚然前者也没好到哪去,但对许景严来说,却的的确确是一份恩情。
忠义二字似乎天生就被刻进了他的基因里。
尤其是他在军部里,也并非是一个好人都没有遇见的。
比如说过去在重地里训练,知道他喜欢吃鸡腿肉之后,食堂的老大爷总是偷偷给他多做,私底下加了好几顿餐。
这种加餐对许景严的身体倒没有什么不好,却违反了他的主教官制定的“克己”法则,被发现后下场惨重。
许景严果断揽为自己偷吃,事后被罚了不少训练,把老大爷看得心疼的要命,想尽一切办法,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给秦谨递上消息,于是便有了后来秦谨借故进入那片重地,强行发现许景严并收为徒的事。
没有老大爷的帮忙,大概也没有许景严这前所未有的三个月生活。
由此可见,事物通常都是具有两面xing的,就像军部内,有秦谨这样的一方,也有重地那样的一方。
错不在军部本身,而在里面各色各样的人物。
恩情是一定要报的,只是未必会报给重地军就是了。
他会留在军部内成长,只是最后的成长结果也未必如所有人所愿就是了。
夕阳西下,许景严冲秦谨礼貌颔首,说谢谢您,然后略过她,前往另一片院落。
在那里,被下了命令的雪娜艰难地哄着主人的孩子,把身体变成各种各样的搞怪pose,跳舞耍宝样样精通。
小顾北偶尔会给面子的笑笑,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饱含期待盯着许景严训练的方向的。
而当他看见后者结束训练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