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乃至巨幽炼养,都是三星挂月阁的藏书,就连丹炉流海的黑油,也记载在三星挂月的《域经》之中。
“流华提过兽脉之事,万华有四十二仙兽兽脉,著成《四十二兽谱》,用以镇压妖书《溯世》,可很多年以前开始,仙兽就一支支覆灭,《兽谱》力量逐渐消退,如今《溯世》三卷出其二,也不知若三卷齐出会发生何事。但《溯世》既称之为妖,其力必有古怪,为人觊觎不足为奇,想来有人很早就开始打妖书的主意了。”季遥歌摩挲着小青鼎,指腹感受到鼎内传来的些微震颤,思绪却渐渐收敛,沉淀,开始将抽丝剥茧,将这千年的脉络一一整理。
“你在怀疑有人想让妖书出世,故而布下这近万年的迷阵?”元还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手一挥祭出自己常使的法宝乱曦斗来, “边走边说,免得谢冷月找来。”
季遥歌点点头,带着昏迷未醒的原风晚飞上乱曦斗,又道:“本来没往这一节去猜,适才听谢冷月说灭蛟用的乃是灭天弩,我才觉得古怪。不论是巨幽还是灭天弩,亦或邪剑,都出自三星挂月阁。谢冷月为此花费近三千年时间,其间灭蛟屠兽,都是为了巨幽和邪剑灵,然而兽脉没落,妖书无镇,这最终目的还是落在《溯世》妖书之上。我猜,谢冷月不过是那人手中利剑而已。”
如果谢冷月只是为人利用,那么灭蛟之人必另有其人,那人到底意yu何为?《溯世》又与他们有何关系?元还为何会死?他们为何会出现在万年之前的方都……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东西。
而如今这一切的问题,似乎都落在谢冷月最后出口的那个名字之上。
“那个人,你是怀疑……”元还顿了顿,有些失神,“玄寰?”
“嗯。高八斗提过此人,玄寰与幽篁,是三千多年前三星挂月阁的副阁主,不知何故幽篁身死,玄寰盗书叛出三星挂月,就此失踪。我还问过花眠关于此人之事,可惜他也知之甚少。”季遥歌望向元还,“你也是三星挂月的人,和那位玄寰上仙同样,都精于炼器之道,你可听过他的名字?”
“略有耳闻,但知之甚少。”元还一言概之。
“这位玄寰上仙乃是天纵奇才,想当年也算是万华的炼器魁首,被喻作裴仙第二。你对裴不回那么感兴趣,如何对玄寰却知之甚少?”季遥歌静静盯着他,摩挲着青鼎的手一顿,里面传来的些微震颤仿如心跳,一下又一下叩着。
天光已破,云上风渺,将二人衣袂吹得猎猎作响,元还踱到她身边,负手而立远眺茫茫云海:“关于玄寰生平,万华并没太多记载。莫说在万华,就算是在三星挂月阁内,这个名字也是禁忌,我不知道,有什么可奇怪的?”他反问一声,却无嘲意,狭长凤目早已不再是墨金异瞳,失了妖色,却添神秘,仿佛沉淀无数不为人知,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摸到的过去,以及未来。
“你觉得是他为取妖书,以炼剑为名骗谢冷月屠杀蛟族,取你为剑?”季遥歌没出声,元还便又问道。
“不知道。”季遥歌低头看着青鼎上的纹路,“只是猜测罢了。”
“若真是玄寰所为,你待如何?”他仍旧远眺正前。
杀蛟取剑,屠尽她全族,间接bi她手刃生父,被囚五十年……
“那就找到他。”季遥歌转头望去,“杀了他。”
元还亦转眸而来,与她目光jiāo撞,二人眼中俱是无端而生的冰冷。良久,元还先敛去寒意,伸手将她揽入胸前,轻轻“嗯”了声,只道:“我帮你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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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曦斗在空中飞了约一炷香时间就降下云头,落在一片青泽之上。绿洲如浮萍散落在偌大浅湖上,青草萋萋,鱼丰水美,景致动人。乱曦斗似一叶扁舟浮在水面上,季遥歌拔拉着青鼎正与元还研究那上头的符咒,盘算着回去后把里面的那坨巨幽安置在哪里才不会让它到处瞎跑,还没得出结论,原风晚就幽幽醒转。
昨夜为免原风晚破坏二人的计划,季遥歌将人弄晕,如今她醒来见着天光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