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就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疼,奈何她自己看不到伤口,也不好上药,只得让曾韫帮忙.
背上上药不便穿衣,玉竹裸身坐在床上,拿床上的薄被遮挡前面,曾韫则在她身后细心地铺上药粉.他动作很轻,沾了药点在伤处的棉签像是羽毛轻搔,这一番操作下来,玉竹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敏感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曾韫看她身上的鸡皮疙瘩:你冷吗?
她摇头,但又不好明说原因,只好让他动作快点.
曾韫早看到了玉竹通红的耳朵,手规规矩矩为她上药,目光则沿着翘起的脊骨流连忘返.他觉得玉竹的肌肤细腻光滑,像是嫩豆腐一样,很想在这雪肌上印上一个吻,但若真的这么做了未免太过轻佻,于是强定心神,盯着那块伤处上好了药.
夜奔.2 竹问(沈西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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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换好衣服,下楼找了角落不引人注目的位置,点了些小菜,开始说起正事.
玉竹十分讨好地给曾韫倒了杯茶,道:我只听过‘三奇八怪’都是恶人,却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你快给我讲讲.
曾韫道:我只说些我知道的吧.先说‘三奇’——瘦子用大刀的吴疾风,小妞用瓜锤的乔凤儿,大汉用纺锤的赵世成,你见了吴疾风自然也知道,这三人的武器不仅样子奇巧,跟这几人的外貌也极不匹配,故而被称为三奇.
玉竹道:还真是……吴疾风虽然骨瘦如柴,竟然挥得两米大刀.不知这乔风儿和赵世成是不是也天生怪力?
旁边桌上一个正喝酒的汉子听到他们的交谈,插嘴问道:你们可是在说‘三奇’?
曾韫和玉竹对视一眼,他们无意引来别人的关注,正打算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不想这汉子接着道:我曾经和乔风儿交过手,这恶女看上跟个十来岁的女娃娃似的,声音也完全是个孩童声音,却能使得两个巨大金瓜锤,下手极狠.说罢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臂,只见那截手弯弯曲曲,竟不似平常人的手,这就是那女娃伤的,若不是我三哥及时赶到,怕是老子命都要没了咧.
曾韫道:舍妹爱听江湖故事,这才聊起‘三奇’,这位大哥既然曾经和乔风儿交手,想必也是位正直的英雄人物,失敬失敬.
这汉子仰头灌了口酒,摆手道:你有所不知,这乔风儿曾经是我们朱家庄一户富庶人家的婢子,才被买进来三天就把这户人家的老小杀了个精光,卷了钱财跑路.这家的朱老爷有个表兄,见官府缉拿不住这恶女,便悬赏了俺们村的壮汉,倘若拿了这恶女的人头,便可得赏金二十两——我和我家三哥也是为了这赏金才去杀她,如今这世道恶人当道,谁有这闲心白费力气干这事?
这话题有些沉重,曾韫饮了口茶,轻叹了口气.
玉竹问那汉子:这位大哥,那你可知道‘三奇’中的赵世成?
汉子摇了摇头,道:我只听人说过,说这赵世成虽看上去是个粗壮大汉,使得却是一个精巧的纺锤,别的倒是不知.
曾韫接过话道:纺锤是个比喻,赵世成手里的那件兵器是个两头有刺的短棒,因为形状奇特,大小又和织布的纺锤相似,故而用纺锤指代,并非是真正的纺锤.
大汉钦佩地看他一眼,抱拳道:这位小兄弟见多识广,不知是何处的高人?
曾韫摇扇笑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但对江湖逸闻颇感兴趣,喜欢胡乱写些故事罢了.
那人一听是个酸书生,再看他样貌清秀,又一身文士打扮,便不做怀疑,兴趣顿时减了大半,背过身去兀自喝酒了.
玉竹看曾韫不想暴露身份,便凑近了他,低声道: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别卖关子了,再跟我说说八怪吧!
两人此时靠的很近,玉竹的嘴巴几乎是贴着曾韫的耳朵说话的,少女的气息令曾韫心跳有些加速,他面上仍旧波澜不惊,身子向后不动声色地悄悄拉开了些距离,淡淡道:‘八怪’,是颐阳一带以脾气古怪着名的八大杀手合称.就拿今天一掌击伤我的于波来说,他曾经因对方一句话不合心意,拍死了楼下当铺老老小小七口人.官差去拿他的时候神色如常,丝毫不觉有愧.而八怪中的另几人和他行径相差无几,皆是无故杀人、手段狠毒的亡命之徒.
玉竹听得身上一阵恶寒:这三奇八怪怎么都这么神经兮兮的……动辄就杀人全家,可是既然都犯下了亡命之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