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先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罢就要上前看他背在身后的手臂.
曾韫还要躲,见她态度坚持,只得闭了眼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由她摆弄.
玉竹凑近看了下他的手臂,不由皱了眉头.曾韫的伤比她想象的要严重,方才她只注意曾韫的左袖渗血,以为是普通的伤口.现在脱了衣服才知道,曾韫的整个手臂泛着酱紫,大臂处受伤最重,皮开肉绽,黏糊糊地还在往外渗着血,他只在这地方贴了一剂金疮药,但任她也看得出,这根本没什么作用.
曾韫看玉竹拧成疙瘩的眉头,拿扇轻敲了她的额头道:眉头皱这么紧做什么,只是轻伤.你去我包里找一个青花瓷瓶,把瓶子里的药倒在伤处,一晚上就能好.
玉竹道:你先把这条手臂抬起来给我看看.
曾韫眨巴眼,手却不动.
玉竹急的差点掉下眼泪:……我是不是害你废了这条手?
曾韫把她拉近了些,安抚道:别担心.伤得很严重是不假,但好在当时有防备,加上我也练内功.只要打坐调息,外敷用药,用不了两天,就能恢复.
玉竹仍不信:你保证不是骗我.
曾韫看她一脸认真,心头不知为何觉得一热,仿佛泡了水似的软了下来,用手背轻轻刮了她的脸颊,温声道:我保证.
听了这话,玉竹忙去拿了药来,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那就好……只是我觉得奇怪,我还没找他们,王书钧的人怎么会主动找上我?
曾韫也在想这件事,他们一路从蜗牛山赶到颐阳,他非常确信没有人跟在身后,这些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刘保虎的家里?
但既然能找到一次,想必还能找到第二次,况且颐阳是王书钧的地盘,眼下这间客栈恐怕也不安全.
他问玉竹:吴疾风就是你那日见过的杀手?
玉竹道:就是他.他还说把我的剑给了什么孟老猫,但迎亲那日并未听来人说什么《使毒经》,今天他们怎么会冲我们要这东西?
曾韫盯着玉竹的眼睛,目光灼灼:你不知道什么是《死毒经》吗?
玉竹觉得他眼神犀利,茫然道:没听说过.
曾韫道:那你可知仇鹤?
玉竹一愣,点点头道:这个当然知道.
曾韫见伤口已经包扎好,自己披了暗绣云纹的素色长袍,道:《死毒经》正是仇鹤所编,书上记载有三万六千多种毒剂的制作和消解,不仅可以毒杀百万雄兵,甚至能让死人回生,可决生亦可决死,故而被称为《死毒经》.当初他一举解决绵阳之围,重挫色目人军队,就是靠的书里的法子.
玉竹有些震惊,道:这样的奇书……我听都没有听过,怎可能会有?
曾韫朝她一笑:这我不知道.不过我猜你第一次碰上吴疾风的时候,他们只是为了报复徐知县,对你并没下杀手.但这第二次,我也猜不出他们究竟是何故向你我要此书,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上门的.
玉竹道:只怕这只是个开头.等他发现手下死了两个人,十有八九后边还会有动作,我们得做好打算.
曾韫道:这些我们待会儿再计划,你先把衣服换了,我们去楼下吃点东西,边吃边讲.
玉竹身上也受了伤,伤势不及曾韫那么严重,但身上的衣服早已是血迹斑斑,好在她穿的是件玄色外套,血凝在上面只显得颜色深了些,并不是很扎眼.
她找好了要换的衣服,看着曾韫,准备等他背过身去她好换了出门,可等了半天曾韫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反倒是笑眯眯地站着看她.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你……要不先去让小二备些饭菜?
曾韫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这里的菜式大多都是现成的,不必着急.说罢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况且……还有我没有见过的地方么?
玉竹知道说不过他,懒得再打嘴仗,干脆就当着他的面把外衣解了.
曾韫这人嘴上耍花枪虽然利索,一看玉竹真要在他面前宽衣,自己反而先蔫儿了,立即装作整理行李背了身过去,只说:需要帮忙的话叫我就好.
玉竹还真有需要他帮忙的.
她方才在给曾韫上药的时候已经处理了自己手上和肩上的伤口,但是这么一脱衣服,才发现自己背上也受了伤,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