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既是他的手下,也是他的朋友,虽然两只虫只认识了一年左右,但蒙拉向来很重感情,更何况秦斯曾经很多次于生死之际救过他的性命,为虫又踏实不张扬,从来不受情绪影响,更不会意气用事,是个难得的优秀杀手。
也正因如此,蒙拉才会表现的如此着急,他宁愿自己出事也不想秦斯受制,不然这将会是整个集团的损失。
他在只虫终端登录了公司内网,调动了紧急权限,身为杀手团体中一员的秦斯的定位终于被加载了出来,浮现在了屏幕上。
“幸好不在学校里。”蒙拉长舒了口气,看清楚定位之后心里只浮现出这一个念头。
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要有一只虫认出来秦斯的身份,整个星球都是不安全的,警务司那些虫找到他只是早晚的事。
蒙拉皱起眉毛,一刻也不敢停歇,马不停蹄地动身朝秦斯的定位显示之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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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奇异而暧昧的氛围还在延续。
“没,没有的事。”
教授强撑着,想要最后隐藏一下,不要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跟秦斯讨论这个问题。于是他努力压抑住自己语气的起伏,克制住自己扑倒面前这只看上去极其鲜嫩可口的小雄虫的欲.望,尽量冷漠又不甚熟练地转移话题。
“今天晚上我没有煮饭,你出去吃或者吃营养剂吧。”
“……”这话题转变的实在是过于生硬,秦斯完全不信。他又不傻,穆溪的说辞完全不能让虫信服。
他蹙起修长的眉,问,“我该怎么帮你?你需要叫医生吗?”
“不!别叫医生!”
“……”
穆溪似乎真的很难受,他喘了口气,话说的断断续续,“这么多年我都是自己过来的……习惯了,过一会儿就好……马上……”
秦斯不明白穆溪为什么这么排斥医生,印象里跟他相处的这两年中也几乎没有见过他跟医生,警察这类虫有过任何的交流,就好像……是在刻意逃避一样。
他的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应该不至于,或许是自己想多了,穆溪是个根正苗红的大学教授,又不是像自己一样的私家杀手,有什么秘密是不为虫所知的呢?
“……你这样是不行的。”秦斯他打量着穆溪道。
他的语气客观而平板,没有丝毫的夸张,仅仅是陈述事实一般。
没有药物控制和性.欲满足的发情期是很难自我平复下去的,搞不好还会影响神智。
“反正不找医生。”穆溪破罐子破摔,有气无力,“吃药也不找医生。”
“……那你怎么办?”
“忍着。”
秦斯:“……”这是什么狗屁办法。
穆溪:“你快出去……离我远点。”
他整只虫再次朝被窝里缩了缩,然后极其明显地“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不然我害怕我……对你下手。”
秦斯:“……”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逃离
……
“我是你的雄主。这是我应该做的。”少年走到了床边,倾身下来,垂眸,一颗颗解开白衬衣的扣子,淡淡道。
穆溪:“……”他只觉得这幅样子的秦斯实在是太A太诱,整只虫都因为抑制不住的兴奋而微微颤抖,迫不及待想要对他臣服。
他喘了口气,拽住秦斯的衣领,就像是溺水的虫死命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他回想起那天晚上少年柔软的环抱,在明灭的光影间沉默站在他床边的身影。
想起他清洗衣物时不小心看到的那衣缝间残留的一点点暗红的血迹,想起无数个夜晚风走过树林,呜呜咽咽,少年一身黑衣踏着深沉的夜色归来。
穆溪闭上了眼,身体骤然一软。
有些东西,终究是要离开的,是留不住的。既然留不住,那么多些回忆也是好的。
“那就,多谢了。”他说,然后凑过去,颤抖着亲了亲秦斯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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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从浴室里走出来,随手捡起衣服穿上,扣子扣到最上方,遮盖住星星点点的痕迹。
他弯腰捡起来刚刚起身时滑落在地面上的只虫终端,这才发现上面无数的未接通讯还有新消息。
【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通讯?】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快回公司!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不行来不及了!你现在在哪儿?!锁紧门窗,等我来找你!!!】
最后一条信息来自于蒙拉,距离发出去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秦斯挑了挑眉,情绪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他走到阳台上,看向窗外的沉沉夜色,拨出通讯编码。
“我在家,你在哪儿?”
蒙拉在哪儿?他正在紧赶慢赶地朝郊外丛林边缘飞。
秦斯的定位显示他在刚刚的两个小时里一直没有移动。蒙拉必须得在警察出动之前找到他,并趁全城戒严前将他送出星球。
夜幕已经降临,黑暗的丛林缓缓拉开神秘的面纱,无数荧光生物在高大繁茂的林木间漂浮,像是深海中自由自在的游鱼,也像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秦斯的电话来的恰到好处,他刚刚止步于丛林深处,因为无法找到秦斯的具体位置所在而头痛。
“十五分钟。”蒙拉喘着粗气沉声说,“还有大约十五分钟他们就会赶到这里!隐身飞船已经到了离你最近的通道口,我们进不去,只能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