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的时候,曹国相便来了。
“参见殿下。”
“国相免礼,请坐。”
曹国相这才坐在下首,待下人上了茶水后,喝了一口茶水,才道:“老臣本来也打算明日来见殿下的,却不想殿下今日着人来请了,倒是不知所谓何事?”
宇文焯眉梢一挑,含笑问:“国相想找本王,怕是因为三姑娘吧?”
曹国相当即有几分意外:“太后娘娘是与殿下说了?”
宇文焯道:“是皇兄,前两日皇兄说打算赐婚婥婥于本王为王妃,待问过国相的意思,国相若是允了,待他大婚之后便下诏赐婚。”
曹三姑娘名为曹羽绰,乃是曹国相的独女。
曹国相是个纯臣,一辈子都在忠于君上cāo劳国事,先帝时期就备受信任委以重任,后皇帝登基,也不管任何质疑的忠于当今陛下,一心只想着为君分忧为国办事,算是宇文煊这些年最倚仗的重臣,本人并不热衷于女色,所以妻妾子嗣都不多,膝下只有两子一女,儿子皆已成家,孙儿都十多岁了,他教养儿孙十分严厉,所以儿孙与他故来不亲近,曹羽绰是他的老来女,最受疼爱,也最是与他亲近,算是他的心头肉,这不,如今都十七八岁了,他都舍不得嫁出去,只因寻不着满意的女婿。
曹国相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今日下朝后太后召见老臣,便是提及了此事,说是让老臣斟酌,如若允可,便让陛下赐婚。”
宇文焯忙问:“那国相的意思呢?”
曹国相一时间并未表态,静坐着沉思。
宇文焯今年他已经二十四岁,xing格温润谦逊,样貌才能亦是上乘,在皇族子弟中,名声是最好的,也是皇帝的弟弟,与皇帝兄弟情深并未虚假,炤都之中的名门闺秀,不知道多少想要嫁给他,可他却他一直不娶,其实倒也不是一直不取,他曾有过一个未婚妻,先帝定下的,是侯府千金,可惜那未婚妻命薄,及笄那年便病故了,也就前两年的事情,他的婚事也就耽搁下来,加上本人不重女色,身边侧妃都没有,而他的xing格如此,加上曹家地位稳固,不管以后如何,不管他对曹羽绰是否有情都定当不会亏待,曹国相爱女,所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对这样的女婿其实是满意的。
难得有这么一个满意的。
可是……
曹国相其实心里不大乐意,一旦有了这份姻亲,曹家便失了纯臣的基本立场,而他原本也不想女儿嫁入皇家,否则以他的权势地位,他的女儿早就是皇后了。
见曹国相犹豫不言,宇文焯温润笑道:“国相若是不愿,本王会与母后和皇兄去说,国相不必为难。”
曹国相也晓得宇文焯的好意,他若不愿直接去回绝了皇帝太后,总归让那两位心里不悦,虽然应该不会驳了他的意,可终归难免会失了为臣的本分。
宇文焯去说就不一样了,恶人也当是宇文焯来当。
曹国相点了点头,然后问了一句:“殿下,老臣倒是从未问过,您对小女有何看法?”
宇文焯和曹羽绰自然是认识的,且并不生疏。
宇文焯沉思片刻,坦言道:“不瞒国相,本王之前其实从未想过娶三姑娘为妻,所以,之前只当三姑娘为妹妹看待,若说情意,现下怕是没有的,不过,若是真娶了她,本王自当极力善待于她,此生绝不相负。”
对宇文焯的坦诚,曹国相倒是满意得很,斟酌了片刻,才道:“殿下,且容老臣再多加思忖,问待过小女的意愿再做定夺,如何?”
宇文焯点了点头:“如此也好,那本王便等着国相和三姑娘的答复。”
曹国相这才转了话题:“此事便先不说了,殿下找老臣来,怕是还有另外一件事吧?”
宇文焯这才面色凝重起来,颔首道:“后日便是皇兄大婚,本王已经做好了安排,应当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国相之前对这件事一直不置一词,似乎另有看法,本王总也有些不安,便寻来国相问问。”
曹国相道:“老臣只是觉得,与秦国赵氏的人联手,无外乎与虎谋皮,毕竟赵氏之jiān猾此次我们也是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