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行不行程的可比不上陛下的凤体重要啊,您若是身体不适务必要提前说,怎么能就这么忍着呢?”觉夏苦口婆心的劝着,“这
几日陛下是不是都没休息好啊,随行的太医过来把脉,说您是太疲劳了……陛下为了国事如此拼命,相必百姓一定会感动的——”
“……”池汐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无语的看着小丫头满脸心疼的模样。
行吧,这样的误会也不是不好……
“但陛下绝不能如此轻视身体,陛下若是病了可怎么办,到时候……”
觉夏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可是池汐已经没了听下去的欲望,她只是尴尬的挠着头,暗暗给容羽那信口胡诌的能力点了个赞。
但一想到接下来的几日车程,要是都在这样的事中度过,她就忍不住一阵腰疼腿疼屁股疼。
她这个皇帝,怎么就能当的这么憋屈?
自己想要的时候偏偏赶上月事,不想要的时候又被压着翻来覆去的折腾,甚至还要一次次突破身体的极限——虽然爽的确也有爽到,但这
样下去,她离那个一天晚上找二十几个人伺候的时候也不远了。
她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觉夏的滔滔不绝,“容羽呢?……这是哪?”
“陛下,几位娘娘都各自歇息着呢,”觉夏回到,“一听说陛下有些晕车,我们就急忙来了离得最近的驿站,这个地方应该是隶属于渝
州。”
池汐微微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
“明天你上我的马车,把他们三个安排在一辆车里吧。”池汐心有余悸的揉了揉腰,“今天晚上后宫中人一律不见,容羽也不见——就是
他们要死了也别来找我。”她气鼓鼓的吩咐下去,一想到那几人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捶墙。
可不能放任他们胡来。
再这样下去,烟城还没到呢,她倒是先被操死在路上了……
池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揉了揉肚子后委屈巴巴的开口,“好饿啊——有没有饭?”Ⓨцsんцωц.δΠě(yushuwu.one)
吃过饭之后她便歇了下来,难得没有奏折要批,又刚好来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她心里有些痒痒的,总想着要出去玩一会。觉夏拦不住她,
只能随着她的意思要来了两套不那么显眼的衣裳,准备上街去看看,毕竟这里离渝州不远,来来回回都不出半个时辰。池汐兴奋的换好了衣裳,拉
着觉夏两个人就溜出了驿站,经过大门的时候可谓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哪个官员,随便玩玩就变成了领导视察。
渝州离京城很近,也就要比一般的城市繁华一些,此时临近傍晚,大街上灯火阑珊,一些商贩还在叫卖,古色古香的建筑给周遭的一切都
染上了文化的气息。
池汐鲜少能见到这种场景。
这样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些嘈杂,觉夏担惊受怕的拉着她,生怕被哪个不长眼睛的行人给冒犯到,可池汐却兴奋极了。或许这样的画面才能
给这个世界增添一份真实性,每一个在人群中穿梭的身影都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鲜明而活泼,似乎在像她证实着,来到这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都
是真切发生着的,单单是这一点,就让她觉得十分奇妙。
女尊的世界和她想象中不太相同,这街上来来往往的,竟也是女子居多,有些穿着朴素,有些则满头珠翠,甚至连叫卖的声音中也有着属
于女人的尖细喊声。
小姑娘都喜欢新鲜玩意,池汐随意逛了一会,就被那种有趣的小东西给吸引住视线,一会去看看这家的簪子,一会又看看那里的花灯,就
连那做糖人的都觉得有趣。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钱,没一会手里就拎着七七八八个纸包,是到处买来的东西。
她不好意思全交给觉夏拿着,自己也就捧了许多,两个手里塞的满满,好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山丫头。
觉夏无语极了,可是毕竟是自己家的陛下,拦也拦不住,只能没完没了的掏银子,还不忘了絮絮叨叨的和她强调。
“陛下……这个咱们宫里有啊……”
“陛下……这个其实宫里也有……”
“……陛下不是不喜欢吃这个吗?”
“陛下……”
觉夏的声音很小,但是这人群熙熙攘攘的,难免有人听了去,于是走着走着,就出现了极为戏剧性的一幕。
一个衣着朴素的妇女在和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了觉夏一声犹犹豫豫的陛下,于是脚下一滑,在看见两人袖口上明显是大富大贵人家才
能穿得起的绸缎时,脑袋里面更是嗡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在池汐的视角里,就是走着走着忽然有人跪在了她面前,喊了巨大的一声:“陛下万岁!”
这一跪好比是多米诺骨牌,池汐正愣怔着,周围已经刷刷的跪倒了一片,一时间乱七八糟的陛下万岁声音不绝于耳,那些没反应过来的见
周围的人都跪在了地上也急忙效仿,池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米、五米、十米、……一直到视野的尽头,全都趴伏着一个个身影。
就像是误入小人国的巨人,视线所及皆为平地。
大概社死现场也不过如此了。
池汐大脑中一片空白,唯有一句话像是弹幕一样成百上千密密麻麻的飘过屏幕。
为什么这个时代没有口罩?
池汐哀怨的看了一眼觉夏,后者无辜极了,池汐只能无比僵硬的抬起手,僵硬的挥了挥,“平身、都平身……”
然而没有人敢站起来。
“……”
“朕……朕……朕只是随意逛逛,大家各自忙就好……不必多礼……”
池汐只能无奈的扶起了那个一开始喊出声音来的妇人,后者抖如筛糠,激动的眼睛里还带着泪花。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了,只是那走路的幅度都不约而同的变小,还有不少人小心翼翼的往这边挤,试图瞻仰一下这个年纪轻轻便是一
代明君的女帝风范。
池汐僵的脖子都开始疼,被四下无数道目光看的尴尬极了,只能看着觉夏,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来,“不准喊我陛下了!”
小丫头忙不迭的点点头,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
有这么一桩事后,池汐一点都没了逛街的心情,她烦闷的想要往回走,可是人群却越挤越多,那些听说了这件事的人从远处挤来,还有着
越挤越多的趋势,绕是池汐周围的人都给她让着路,但道路最那边被堵死,无论怎么走都势必要拥挤一番。
人越是多,场面就越是混乱;场面越是混乱,就有更多的人凑上来,觉夏拉着她到处躲闪,然而还是一个不查,被人不小心的拌了一下,
池汐惊慌极了,那人也惊慌极了,眼看着脸蛋就要砸上冷冰冰的地面,一道破空声猛地响起,紧接着,一双手就这样扶住了她。
那人的手生的很是好看,指尖圆润、指甲整齐,还带着一层薄薄的茧,黑色袖口紧紧的箍在手腕处,一丝不苟。
来人的手法精准,准确的拉住了她的肘部,待她站稳后便立即松开,客气而疏离,却格外称职。
陆青野对她,似乎永远都只有这一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