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木卿歌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昨晚磕到的左侧额头青紫了一块,不过还好没肿起来,他将刘海分出一点勉强遮住那块青紫。
那副金丝眼镜放在架子上,木卿歌凝视着那副眼镜许久,最后还是没有拿走。
夜弦偶尔早起,愧疚感让她就没怎么睡好,早上很早就醒了。当她起床出来时,见到了没有戴眼镜的木卿歌。
“木叔叔?”
“早上好,夜小姐。”
他打招呼的时候凝视着她,眼睛炯炯有神,完全没有昨晚的涣散,而且阳光下没有戴眼镜的木卿歌竟然带着一种邪魅的精致,甚是妖艳,那副眼镜压住了那份妖艳让他整个人内敛柔和。
不戴眼镜的他,更像一个黑道太子爷。
木卿歌劲直走到厨房,厨房是开放式的,她可以清楚得看到木卿歌流畅的动作和视线,夜弦走到餐桌旁疑惑得看了他许久。
“要豆浆还是牛奶?”
“豆浆谢谢。”
木卿歌熟练得操作着豆浆机,他拿出柜子里的杯子又开火煎了两个荷包蛋。
“你…………看得见?”
木卿歌端着盘子放到了夜弦面前,火腿三明治的香味实在勾人,但她依旧盯着木卿歌。
“我换了隐形眼镜。”
他是害怕了,怕又被夜弦恶作剧嘲弄,他不想被夜弦弄得狼狈不堪,被她嘲笑自己看不见。
而在夜弦眼里,他是真的生气了,她那些愚蠢的手段真正伤害了一个人,她明明知道没了眼镜木卿歌看不到,却还是嘲笑着说他是瞎子,让他来抓她,甚至还推倒了他害他受伤。
黑色的刘海只能面前遮住一点,只要他侧过头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
木卿歌端着豆浆坐在她对面,他没有说话静静得吃着早餐。夜弦觉得自己闯大祸了,没撕掉他的面具倒真的惹怒了他。
比狂风暴雨更让人害怕的是暴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木叔叔,对不起。”
“…………”
“叔叔~弦儿知道错了,饶了我吧,别生气了~”
“…………”
一整个早上,木卿歌再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夜弦觉得事情越来越严重了,这个木卿歌不知道会不会暗地里要整死她,此时的夜弦后悔不迭恨。
中午,夜弦听到了厨房传来的做饭声,她探着头往厨房看,心里盘算了不少注意想解决昨晚那件事。
“你在做什么呀?”
夜弦躲在冰箱门后面探出个脑袋看着木卿歌,今天的夜弦暂时没了戒断反应,又恢复了往日的一点点活泼。
“番茄牛腩。”
他淡淡地,话都不愿意多说。
“哎~又吃牛腩啊,我想吃别的。”
木卿歌停下了手中的菜刀转过头神色平淡,面前的夜弦换了张脸,没有昨天的冷漠和嘲弄,满满的全是俏皮的可爱笑容。
“你想吃什么?”χyцsんцωё.cοм(xyushuwen.com)
“嗯,想吃鱼,昨天没买鱼哎,不如我们下去买吧!”
木卿歌都没有拒绝的机会就被夜弦拉着手臂出了门,搂下超市,夜弦推着车四处挑食材,完全没有之前的冷漠。
木卿歌看不懂,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一会儿冷漠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凶狠一会儿柔弱。
她太复杂,太奇怪。
“这个海鱼煎起来可好吃了!我们买两条吧!”
“嗯,你拿。”
两个人逛完了食材区就要去结账,两个人正排队四处张望的夜弦看到了旁边的货架上摆满了巧克力和糖。
木卿歌正拿钱包,夜弦望着货架扯住了他的衣袖。
“糖~”
“什么?”
夜弦回过头,那双碧蓝色眼瞳里闪烁着哀求的微光,她眨巴了两下揪着他的衣袖似是撒娇。
“想吃糖糖~”
软糯的声音分明就是在撒娇,她像只妖精,想吃零食都能摆出如此诱惑的眼神。
马上就轮到他们结账,木卿歌看着夜弦讨好哀求的眼神最终还是推着车去了货架。
“我都可以拿吗?”
“嗯,随你拿。”
在厉偌清身边的时候,她一切零食都是被姜堰掌控的,作业没写完不能吃,考试不及格没得吃,反正一周也不来吃不到三次,现在没人管
自然发了疯一样狂买。
小推车里堆满了各种糖和巧克力,结账的时候光是这些糖她就装了一大袋子。
夜弦将所有食材放在了桌子上,木卿歌刚想拿围裙就看到夜弦主动围上了。
“夜小姐,我来做饭吧。”
“不用,你请我吃糖,我给你做饭,你坐着玩儿手机好了!做好了叫你!”
夜弦将木卿歌推到了客厅,在她的再三坚持下,这顿饭她来做了。
昨天还冷言冷语凶猛异常的夜弦,今日倒成了贤妻良母。
木卿歌还在拼昨晚的积木,夜弦穿着围裙端着菜走了过来。
“吃饭了,木叔叔。”
“嗯。”
木卿歌坐在擦桌前,看着夜弦忙碌摆碗筷,她今天将头发挽起来了,金色的长卷发被挽成了一个发髻垂在脑后,一个硕大的发夹夹住发
髻,额前散落着几缕刘海看着格外贤惠。
“尝尝煎鱼,我的拿手菜!”
一条金黄色的煎鱼放在了木卿歌的盘子里,夜弦坐在对面眼神里满是期待,木卿歌刚要动筷子她又急忙问:“这海鱼刺多,你能吃吗?”
“能吃。”
夜弦露出了一点笑容,拿着手里的筷子开始吃饭。她的手艺确实很不错,之前他在海滩上就尝过。
“这个,很好吃。”
“是吧!拿手菜,多吃点!”
木卿歌默默吃饭,饭桌上四五道菜都是她亲手做的,挑食材的时候也一直在问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如果不是知道夜弦之前的恶
作剧,或许他真的以为这个女人在乎他。
这桌面上的菜,是她的歉意。
“你经常做饭吗?”
“我是厉偌清的小厨娘,他就喜欢折腾我给他做饭。”
夜弦一边说一边夹菜,面对厉偌清大概做饭是最简单的事情。
“而且啊,那个人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嘴巴挑得很!我这手艺被他磨两个月,都长进了不少。”
夜弦吐槽着家常,木卿歌听来却有些难过,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原来夜弦都已经和他住到了一起,她为他做饭,和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