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捏着一块点心,说不出的惬意,念戈还没说话就先流出泪来:“王爷……”“念戈啊,来,尝尝点心。”燕承笑眯眯的说道。念戈三两下擦去泪水,直直看向燕承双眼,“王爷,是真的吗?你的?”“是,是真的,阿柳找到了为我拔du的方法,我死不了了,别担心啦。”燕承的泪痣随着他的笑容一动,容颜俊秀极了,念戈不由得一愣。心里像有小鹿乱撞。
念戈慌慌张张的转身出了房门,也没接燕承递过来要他尝的点心。燕承把点心放回盘中,左手轻轻搭在右手腕上,“哥哥,如果我还有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来的。再等等,再等等我。”
第五章
屏风环绕着一个巨大的木桶,袅袅热气蒸腾而出,木桶之中即是珍奇yào材泡制的yào浴。念戈走到一旁的床榻上,撑起燕承虚弱的身体,服侍他饮下一蛊奇苦无比的yào,又为他褪去衣袍,小心的抱进浴桶之中。
燕承墨色的黑发掩映着修长白`皙的身子,旖旎在水流之中,那张俊秀过人的脸庞被热气氤氲出一股动人的意蕴。
念戈退到一旁,待到yào水完全凉透,方才把人抱了出来,固定在特定的支架之上,先前饮下那蛊yào的yào效慢慢发挥出来,一股暖意快速的游走于筋脉之中,运行一个周天后,取而代之是翻涌的剧痛,身体中藏匿极深的du素尽数被激发出来,燕承神色一滞,猛地挣扎起来,带着支架哗哗作响。
每一寸肌肤好似都燃起炙热的火线,如同坠入地狱般的苦痛折磨,一抹极其不详的嫣红浮现在燕承的脸容之上,他强自咬牙撑了一会,终于支持不住,偏头呕出一大口热血来。
一直静候在一旁的阿柳见机快步走上前来,十指翻动,下针奇快,金针入体半寸,封住了燕承的xué道,把那股即将破体而出的du素生生阻住通路,留在身体之里。燕承在这般惨烈至极的折磨下,额前的冷汗淋漓而下,发出一声极惨烈的痛呼,生生昏死过去。
念戈一把拽住阿柳,喝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阿柳轻轻拨开念戈的手,解释道,“王爷身体里的du素在体内沉积多年,淤积在筋脉xué道之中,只一次拔du没有任何效果,必须拔du满一月才能使du素彻底拔除干净,所以我封住王爷xué道,让他体内余du聚集于一处,等到最后一日,将du素尽数放出,只有如此才能治愈顽疾。”
“那王爷岂不是要遭这活罪整整一个月!”念戈心疼不已,说话时眼里已染上痛色。
“确实如此,拔du过程凶险无比,稍有不慎,余du反噬,王爷的身体可能会变得更糟,所以这一个月内,一定要谨慎小心。”
借着祈王谋逆的由头,燕东河使出冷血手腕清洗朝堂,朝夕之间朝中格局大肆变动。短短半月,十数名官员下狱,一片肃杀之气笼罩在京都之内,每日朝见议事之时文武百官均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语一句,生怕触了帝王的霉头,惹来杀身之祸。
刚下了早朝,燕东河独自一人转到寝殿之内,从一旁的小台上取下个画轴,正是那日燕承为他所画的小相,燕东河修长的指尖落在那一方小印之上,那日他盛怒之下丢了画轴,未干的墨渍损毁了画绢,在上面留下刺目的一道洇痕。
也不知是哪种情愫在作怪,原本弃如敝履的一张画,被他亲手修补好,依着那墨痕,画了一株斜斜倚在窗棂的寒梅,弥补上那一笔缺憾。
自那日他饮酒之后责打了燕承,两人已有半月多未曾见过面。燕承派人进宫来向他告病,说是身子不好,想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燕东河知道那夜自己下手确是太过狠du,怕是令燕承大伤了元气,一丝隐隐的愧疚缠在他的心上,扰得他心神不宁起来。
对于这个分别多年的幼弟,燕东河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依稀记得多年以前他便迁居南疆住下。直到三年之前,父皇未立储君,正值壮年急病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