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但这位孙女在还未得名分前,当着宫人的面,并未一味任xing唤自己为祖母,而是恭敬地称太后,可见其思虑周全,懂事非常。
太后心头好感又生。
再来盛澜这话里还藏有旁的东西,细品之下便知,她这是在说,在爹爹心头,祖母比娘亲还紧要,不论这话是真是假,太后听在心头,那定然是舒坦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宫人们端来白玉瓷盆,太后在瓷盆里净完手后,含着笑,尝了一块盛澜做的桂花糕。
“太后娘娘,味道如何?”
太后面上的笑意凝住,一时说不出话来,片刻后,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盘桂花糕的味道如何,盛澜岂会不知?但她料想,在老人家眼中,味道如何不紧要,紧要的是自个的这番孝心。
果不其然,待太后将桂花糕咽下去后,笑着摸了摸盛澜的小脑袋,道:“明日不必做了,过来吃便是。”
盛澜高高兴兴地应下。
第二日,她一去慈宁宫,果见各色糕点摆放着,有的糕点,她连瞧都不曾瞧见过,大感新奇,一放入嘴,好吃得忍不住赞叹出声。
若是换成旁人在自己跟前大呼小叫的,太后早生不悦,可眼前的这位孙女小圆脸,大眼睛,生得乖巧可人不说,嘴巴甜,做事又机敏,眉宇言行间还能寻到几分谢彻的影子。
这般聪慧好看的孙女,叫太后如何不喜欢?
也因着这般,太后便也原谅了盛澜的不少失礼之行,只觉盛澜越是失礼,便越显童真无邪。且,有时候,太后也瞧得出来,盛澜是故意失礼,为的便是能博自己这位祖母一笑。
这等孝心,更令太后开怀。
之后,盛澜每日下午都要去慈宁宫,一边吃着糕点,将小脸撑得鼓鼓的,一边同太后闲话,说些俏皮话,哄这位长辈开心。
俏皮人说起俏皮话,自然最是讨喜。
这日午后,盛澜拿着糕点,刚送了一块进嘴巴里,又拿起一块,道:“祖母吃。”
太后刚接过yu吃,便有一宫人入内,在方嬷嬷身旁耳语了几句,方嬷嬷闻后,神情顿变。
太后拿过糕点,未送嘴中,问道:“怎么了”
方嬷嬷瞧了一眼盛澜,未开口,太后会意道:“但说无妨。”
方嬷嬷道:“昭仪娘娘又回华清殿了。”
这几日,盛澜早便察觉,她的这位皇祖母好似不大待见自个的娘亲,好似嫌弃娘亲蠢。虽说她的娘亲是有些呆呆的,但那是因为生了病。盛澜坚持认为,病好后的娘亲,定会聪明起来。
聪明的盛澜自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祖母既然不喜欢娘亲,她便也不好多提,此刻听闻娘亲回宫,也强压住了欢喜之心,等着祖母发话。
太后将手头的糕点放入盘中,知晓乖孙女憋得辛苦,也不为难她,道:“回去吧,你也有多日未瞧见你娘了。”
盛澜起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也不再避讳,笑问道:“还叫太后?”
盛澜眼睛顿亮,忙道:“多谢皇祖母。”
盛澜走后,太后敛去了面上的笑意,看向了桌上的糕点,神思飘回了数日前。
……
数日前。
盛姮刚听完了谢彻的解释,又知晓了一些前朝秘史,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口气,正yu入眠,华清殿里便来了一位贵客,不是旁人,正是将她气得吐血的太后。
太后一见盛姮那惨白面色,便淡笑道:“今日你来势汹汹的,哀家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没料到这般不堪一击,哀家的几句话便将你气得吐血。”
盛姮讥笑道:“太后娘娘算计人心的本事,再给臣妾一百年,臣妾也学不来。”
太后平静道:“你既有如此美貌,便不必再有如此智慧了,这老天爷,向来都是公平的。”
盛姮只笑不语:“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娘娘深夜到访,定不只是为了来看臣妾笑话的。”
太后道:“皇帝已答应了哀家,明日便送你出宫,但以哀家对他的了解,他决计不甘心如此轻易便放手。”
盛姮无畏无惧,道:“太后娘娘既然晓得,又何必多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