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座,又吩咐上了茶,等得两人坐定之后,不待对方分辨,便先主动开口安慰道:“苏家的忠心,朕是知道的,方才朝上那些荒谬之言,朕必会查明来源,于太尉一个jiāo代,太尉也可宽心,万万不必在意。”
“臣不敢。”
苏战闻言起身躬手,谢过恩后,又恭恭敬敬道:“臣那长子,实在是因着腿上箭伤未愈,不可挪动,这才不可回京。陛下,以臣之见,陛下礼贤下士,兵部亦是人才济济,一左侍郎之职实在不必急于一时,倒是臣如今年老体衰,再不中用,只怕已再回不得西北,如今西北军中无一统领,犬子亦是十分不堪,倒需陛下选一贤明将才,补充接管军中将士才是。”
苏战原本就是西北军中出身,娶的发妻又是出自西北fu孺皆知,世代守将张家的苏夫人。
苏战从从军开始,击杀戎狄无数,一层层的爬到现在的超品太尉,多少西北军中的将领,皆是他的同僚亲信,莫不以他马首是瞻,苏家在西北军中的威望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只手遮天都不为过。以往先帝对苏家诸多忌惮,也因为整个西北军只闻苏战不知帝王,便是派去多少上峰监军,在西北那一方地界上都只得屈居苏战之下,分不去苏家的丝毫威势权柄。
但苏战此刻的这一番话,却已说的很是清楚,他这次回来,就没打算再回西北,他也愿意叫赵禹宸将信得过的亲信送去西北,慢慢配合其真真正正的接管下苏家军权,叫皇家放心,至于此刻远在西北的苏明光,虽拿着箭伤解释了,但言下之意却也隐隐表明了,苏家长子不会回京。
“太尉果真直快!”听了这心口如一的坦然之语,赵禹宸的面色也是一正:“太尉且放心,朕不是那等狭隘之君,有太尉这番话在,苏家立下如此军功,便合该保满门子孙一世富贵!”
苏战闻言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赵禹宸的面上的神色,心下便也放下了七八分:【倒比预料之中还要顺利些,陛下能有如此,便已足够,日后家里儿女都送回西北托于岳家照料,只留我与夫人在京中守着,只要孩子安平,便是日后再有变故,也不过一对老不死,痛快闹上一场,黄泉之下再做一对鬼夫fu就是!】
因为离得近,赵禹宸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心头一动,动容之余却也并未再说什么,口说无凭,他此刻解释的再多,也并不能服人,既然苏太尉如此胸襟,他日后自然不会薄待苏家众人。
如此一想,赵禹宸的面色愈发温和,君臣之间又格外和谐的谈了几句之后,便叫魏安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
等得苏战告退,赵禹宸想了想,觉着应当将今日之事亲自去告于贵妃知道,省的明珠在旁人嘴里听闻了,说不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