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āo差, 二是把从辽阳带回来的案卷、jiāo给他的顶头上司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张问达过目,看是jiāo给天子还是jiāo给刑部。
再把辽阳的事情简单地向张问达做了汇报后, 张问达赞道:“你做的很好。”然后带他去求见天子。
不用尚书、侍郎从伺候天子的太宦官那里“买”消息, 这些个经常与天子相见的老大臣们,只从御座后面的屏风上挂的辽东堪舆图, 就都明白辽东在天子心中的位置。
张问达带着颜继祖来到养心殿, 问了天子在暖阁后,立即告诉在门外值守的宦官。
“去辽东传旨的颜御史回来了, 有辽阳的事情要禀报,所以老臣带他来求见天子。”
那宦官就匆匆进去禀报。须臾的功夫, 匆匆出来向张问达和颜继祖施礼。
“皇爷传两位大人到暖阁觐见。”
颜继祖是第一次来到养心殿的暖阁。
暖阁的整体颜色是用沉郁的青灰为主的基调, 稍微有点儿活气的艳丽颜色, 居然是身穿天子常服、外罩麻布以示有孝在身的天子腰间、挂着的那个“竹报平安”的荷包。
泛着灰蓝的绿底子上绣上了翠竹, 给人一种山雨yu来、竹林黯淡的感觉。竹子画的不怎么地, 更别说那绣工还有点儿惨不忍睹。
颜继祖扫了一眼,就不得不别过目光。
朱由校也注意到颜继祖的目光了, 心里微微一笑。这些日子他一直带着这个荷包,任谁第一次见到这绣工怪异、颜色搭配、构图等都给人很沉郁感觉的配饰,都觉得天子不应该带在身上的。
可这是朱由检与三个皇女一起给他亲手做的礼物——感谢他从父皇过世以后让他们能够读书、照顾他们,让他们的日子过的比先皇在的时候还舒服。
这过的舒服指的是朱由校令人给他们盘了暖炕。
所以, 荷包再难看,但有那俩个十一岁、俩个十岁的四个孩子心意在里面,朱由校也是要佩戴的。除了大朝会,他是一直都挂在身上的。
朱由检还说呢,“皇兄,这竹子是我画的,我练了好几天呢。料子是六妹选的,也选了好几天。最后五姐、六妹还有八妹一起绣了很久的。”
朱由校坦然地坐在暖炕上,那荷包就突兀地垂在腰间。有资格参加小朝会的那些侍郎以上的高官,可能都曾私下里猜过是谁绣的。但是这些老男人虽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心里基本都认定天子是在内廷遇到了喜欢的女子。
英国公张惟贤也是这么想的。这个荷包让他很不舒服。
连着几代的天子,都是庶长子,生母都不被帝王喜爱。由此不知道惹出来过多少的麻烦事儿。要是自家闺女进宫也不得不面对庶长子,张惟贤只要这么想想就心肝肺都难受,喘气都费劲。所以他是唯一一个看天子挂上荷包后,就满脸yin霾,只想着怎么能以此为借口推脱了女儿进宫。
哼,要不是天家。敢生庶长子的人家,早就被媳fu的娘家打上门了。
没规矩。
不提荷包给颜继祖眼睛的伤害,朱由校在张问达和颜继祖行礼后,吩咐人给他俩看座。
“颜卿从辽阳回来,那里可安好?安稳?”
颜继祖刚坐下就又站起来回话。
“回陛下,辽阳安好,也很安稳,完全按着陛下的要求在做着严密的防守。几个城门只余下小南门未曾冻结。
微臣到辽阳的前一日,辽东巡按御史张铨和石砫宣慰使秦良玉,利用嫁女娶媳fu作诱饵,诱使建奴派回到辽阳原住民宁完我和马国柱出手,一举抓获了试图烧粮仓、军械库、毁坏火pào和zhà/yào库的宵小。参与此事的人都被抓获,微臣把全部的案卷都带了回来。”
张问达把自己抱着的那十几本厚厚的卷宗jiāo给宦官。朱由校略略翻了一下就对魏朝说:“传刑部尚书、侍郎。”
然后就低头看起来颜继祖带回来的张铨的折子,颜继祖知道张铨的折子上会写辽阳发生的事情。天子不开口询问,他就跟随张问达沉默地坐着。
片刻后朱由校把张铨的折子给张问达看,自己问起颜继祖沿途的事情,还有他对白杆兵的印象。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