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家的长女,想嫁去荣国府也不成了。太后看她模样好,家世也算可以,昨日用印册封的贵人里,就有她一个的。”
太子的心里,顿觉有什么在翻滚,不舒服起来。
“父皇,王家高攀的目的,这回可是达到了。比起荣国府,父皇能给王家的更多呢。”
“给她王家什么?”
“权力啊。荣国府有什么,除了荣国公掌的京营,就是军中世代累计的人望了。这王家要是有出色的儿郎,以后可以学学镇北侯了。”
“成贤,你在怕什么?”
太子幽幽地道:“父皇,儿臣怕王家掌家的人,能用一女与亲兄弟二人议亲。怕那人的老谋深算,怕那人不顾世俗,也要达成目的。那王家如此坚定地追求贾家所掌的军权,怕二十年后,再出个针对儿子的惠妃。父皇。”
太子觉得这些话,超出了他本人的意愿。这不是他想表达的。他的内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他控制不了的情绪……
“父皇,儿臣不想这么说的。”
太子极力克制情绪。
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话,落在圣人眼里,就是儿子在隐晦地表述,这五年来,他所受的委屈;还有惠妃的事情,在他心里留下的那些恐惧。
圣人心里揪揪地疼,自己捧在手心里养着的嫡子,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惠妃欺辱、构陷。这令他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话,能好好安慰心爱的儿子。他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王家如此昭然yu揭的、想图谋军中权利和人脉的野心,为了儿子,自己也不能让王家子弟,在军中出头、有前程。
“成贤,这些事情,你莫担心,父皇以后绝不会、再养出宫嫔的野心来。”
太子迷惑不解,“父皇?”
“朕的儿子够多了。可你那些弟弟们,太令为父失望了。他们也是世家贵女所生、所养,却对亲兄弟,都能无故地出手折辱、殴打,品德居然如此卑下。而曹嫔所出之子,虽生母出身低微,但又太没有血xing了。他被你那几个弟弟欺辱,不是一年二年的事儿了。可哪一年,哪一月,在慈宁宫请安、或是节庆的时候,他没见到过朕?!但他见朕的时候,可有表露过一句?如此逆来顺受的xing子,哪里有一点儿太/祖血脉的影子。简直是给太/祖丢人哪。”
圣人说到最后,开始气愤起来。
怜其不幸,怒其不争!
他只要说一句,自己何必要背负不慈?每想起来,圣人就锥心痛楚,就难以安枕。
“父皇,”太子抓住圣人的手。“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呢。您莫要怪责自己。您要cāo心朝政,cāo心朝野万万民众的衣食生存,实在是没太多的精力,顾及到内廷的所有事务,还有所有的儿女的。”
圣人叹气,“唉,要是你母后活着,这些事情,她都会打理的好好的。”
提起皇后,太子满眼都是孺慕。他无比虔诚地对圣人说:“父皇,虽母后早逝,可您待儿子亦父亦母。儿子小时候,并没有像四弟那样,受过什么委屈。儿臣感恩父皇,把儿子带在身边教养。儿臣是不敢想象,若您没把儿子带在身边,儿臣会遭遇什么,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活下来的。”
太子的话,打动了圣人。是啊,自己要没把太子带在了身边,以惠妃的品xing,怕是不会让太子活下来的。
唉,没了亲娘的孩子啊。圣人怜惜太子,襁褓里失母。更怜惜四皇子无母护持,所遭受的折辱。
“成贤,你有空就多去关照老四和小六。老四的xing子得扭过来。不然以后出宫立府,父皇都担心宗族那些人,会欺到他的头顶上。还有小六,你也多看看,别让老二,把小六教歪了。”
“是,父皇。您放心,儿臣一定会多去上书房走走,多看顾着四弟和六弟的。”
“唉,朕就愁你二弟,将chéng rén了。可这么些年养成的、恃强欺弱的、不知所谓的xing子,可能要无法改过来了。”
“父皇,不如让二弟多抄抄经书?佛家的众多经书,最是修身养xing的。对二弟的秉xing,或许能起到矫正的作用。”
圣人想想,二皇子偏武,又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