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导,付与流水。
“成贤,你认为贾代善之后,谁适合做京营节度使,谁统领京营更合适呢?”
“父皇,这个,儿臣……”太子对圣人突然抛出的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看圣人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等他回答,很是为难。憋了一会儿,才斟酌着慢慢说:“父皇,荣国公与父皇您的年纪相仿,正常是要七十岁才能致仕,还有二十多年呢。那时候,恩侯也四十多了,接掌京营,也应该可以的。”
“如果贾代善突然重病呢?”
“父皇?”太子吃惊。
“荣国公忠心耿耿,他昔年为朕挡刀救驾,那刀是淬了du的,就怕天不假年啊。”
“父皇,不如赐些解du的良yào?”
“那他可以会认为朕要他去死,说不定就会立即服du呢。”
太子哽住,张张嘴,说不出来话。
“成贤,你再想想,谁适合接掌京营?”圣人看太子有点被吓住,温声再问。
圣人的话,让太子想起缮国公牛家,那一家子除了家传的好色,也没别的毛病。而荣国公之后,确实是牛家掌了京营。
于是,太子就回答,“父皇,您看缮国公如何?他们这些国公的爵位,都是到这一代。下一代,就要降等袭爵,是侯还是伯,有待商榷。如让缮国公接掌,应该能平稳十年、甚至十年以上。”
“好。成贤,你虑事知晓厉害轻重,父皇的西北一行,就是不能回来,也放心祖宗基业了。”
太子被震撼了。
“父皇,您?您怎么会这样想?让儿臣替您领军出征吧。”
圣人摇头,“成贤,做事前,一定要对万一会败了的最坏结局,先想出最佳的、最适合处理法子。然后,再去做事的时候,就能后顾无忧,就能轻装上阵了。不是父皇不放心你领军,而是那些军中的老将,还有随行的老臣,必须要朕的眼底下,才会老实地做事。等朕将西北dàng清后,若老天垂怜,我们父子能有十年的时间,给你在军中、朝中立威。如此平稳过渡,才不会令你如父皇继位时候那样,忐忑不安,万分惶恐。终日不知应该如何作为,方能得太皇太后一句认可。”
舐犊情深的圣人,感动了太子,太子红了眼圈,“父皇……”
“快休做这般小儿女情态,让皇太孙看到了,会笑话你的。”
圣人打趣太子,成功让太子恢复了平日里的端肃样子,他才满意了。
魏九把用好圣人小印的折子,放到御案上。
“拿去登录了,具发下去。”
“是。”
魏九招呼那几个、负责登录折子的翰林学士进来,几个人一起,抱着折子退下了。
圣人讲完了大事,换了一幅轻松惬意的笑容。一边享受地轻呷了一口太子冲泡的茶水,一边笑着说道:“太后好眼光,把这届秀女出众的人物,都给朕留下了。父皇记得你曾经说过荣国公次子的婚事,那王家女,却是是很不错的。甄嫔前些日子,还想要朕为王家女赐婚荣国公次子呢。”
太子心头就是一跳。仰脸对圣人说:“儿臣听说,此女曾和恩侯,议过亲的。这与兄长议亲过,再与弟弟议亲,看来王家,是非要联姻荣国府的了。王家到底要图谋荣国府的什么?兵权?还是军中的人脉?”
圣人倒不知王家女曾和贾赦议亲。
“你听恩侯说的?”
“是啊。恩侯还说,荣国公夫人看了许多人家,认为王家长女颇和她心意。要不是父皇赐婚……为此,还常挑剔太傅的爱女。恩侯常因此苦恼,还和儿臣抱怨过呢。这要是嫁给了荣国公的次子,荣国府的内宅……”
太子不厚道地笑。
圣人看太子那贱贱的贼笑,屈指就敲了太子额头一记。太子假装被敲疼了,捂着额头抱怨,“父皇,您敲疼儿子啦。”
“谁让你笑得不厚道。老贾对朕有救驾之功,对朝廷也忠心耿耿的。恩侯又是你的伴读。做人要常念恩德、多宽厚才好。”
“是,父皇。儿臣领训。”太子站起来,束手听了。
圣人看太子态度诚恳,就不再说他了。
“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