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头一跳,立即就联系了裴青。
裴青大晚上被林傲雪叫起来,经由林傲雪转述云烟的提醒之后,先是惊讶,而后长叹一声:
“云姑娘心如玲珑,我等竟是远远不如。”
林傲雪听闻此言,觉得颇为自豪,眼里隐现得意之色,裴青气不过,给了林傲雪一肘子,被林傲雪躲过之后,裴青轻哼一声,转头偷偷离开军营去对下属之事做出安排。
第二天一早,云烟吩咐馆内小厮照看好医馆,随后便离开医馆径直去了隔街的翠竹轩,着轩内小厮点了一个雅间,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她已派了人去烟雨楼,不多时,雅间的屋门被人轻轻敲响,间隙三短一长,云烟面露微笑,闻声言道:
“请进。”
屋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云烟抬眸去看,已有数月未见的悦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悦琴身上罩了一件斗篷,她走进内室,将头上的帽子掀开,欢快地道了一声:
“云姐姐。”
云烟微笑着朝悦琴招了招手,笑道:
“琴儿,过来坐。”
悦琴不与云烟见外,乖巧地行至桌前,与云烟对向而坐,云烟探手,yu亲自拿起茶壶替悦琴倒茶,悦琴却先一步将茶壶提起来,笑道:
“云姐姐,哪儿能您替琴儿沏茶,差了规矩呀!”
云烟闻言无奈摇头,笑道:
“我们姐妹私下聚聚,哪还需在乎那么多的规矩。”
悦琴却不同意云烟此言,反驳道:
“那也不行,规矩就是规矩,合该我给云姐姐倒茶。”
云烟拗不过她,便不再争了,任由悦琴替自己将杯中茶水斟满,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这才笑着抿了一口,感叹道:
“翠竹轩的茶当真好喝,奈何平日里楼中管得严,若不是云姐姐派人替我打掩护,我可是出不来呢。”
云烟闻言,状若无意地问道:
“楼里比往些时候更严格了么?”
悦琴忙不迭地点头,口中长叹,向云烟抱怨:
“唉,云姐姐您不知道,自从云姐姐您离了烟雨楼,楼里好些姐妹都被下了禁足令,新来的东家奇怪得很,惯来喜欢向姐妹们打听云姐姐的事情,前日里有个姐姐叫袁筝,见过一次东家之后不久就得了恶疾,不晓得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突然就没了。”
“琴儿可是记得袁姐姐与云姐姐走得挺近,后来才听说她见东家的时候不言不语,一问三不知,被东家下令罚了二十杖,袁姐姐细胳膊细腿的哪里受得了二十杖,受罚后不久就折了。”
“自此之后,姐妹们一见东家都只能小心赔笑,往日与云姐姐走得近的几个姐姐,现下都不敢提云姐姐的名字,唯恐惹了东家注意,被请过去盘问。”
云烟闻言,心中不住冷笑,玄鹤可真是煞费苦心,竟对楼中的姑娘下如此狠手。
这些消息都被玄鹤刻意拦下来,云烟留在楼里的人但凡被玄鹤查出了底细,都会严加监管,前日里她为了不引起玄鹤的注意,主动断了与烟雨楼内眼线的联系,岂料这些日子来,烟雨楼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悦琴与她之间的关系倒是特殊一些,悦琴同她手下的人没有直接往来,也不知道她的底细,仅仅是她初时在烟雨楼时,一手带起来的小姑娘,因为悦琴本xing率真,故而云烟不愿将她引入歧途,就没让她沾染更加隐秘的事务,所以也叫玄鹤抓拿不到把柄。
“琴儿,你帮姐姐一个忙。”
云烟听悦琴说完,遂朝她招了招手,让悦琴附耳过去,悦琴听话地靠过去,云烟小声说了两句,悦琴两眼一睁,惊讶极了,转头问道:
“当真?”
云烟点头一笑,言:
“当真,你且按我说的做,但记住,一定不要亲自动手。”
云烟与悦琴闲聊了小半个时辰,悦琴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辞离去,临行前,她将斗篷的兜帽又重新戴上,转头又朝云烟挥了挥手,然后才迈着小步走了。
云烟端着已凉的茶碗侧坐在窗前,见悦琴走远,她眼中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眸心闪烁了两下,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无奈道:
“造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