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返。
临行前,玄鹤瞅了一眼林傲雪身边的影贰和影叁,但这两人在玄鹤来时都没有做什么重要的事情,林傲雪把其中一个看完的卷宗扔过去,影贰将其放入看过的一堆卷宗里叠好,影叁适时又给林傲雪递一册新的,玄鹤眼眸一闪,并未觉出异样,转身走了。
玄鹤走后,林傲雪抬了抬眸子,瞅了一眼动dàng的帐帘,唇角一勾,却并不言语,复收回目光,继续埋头钻研手里的卷宗。
时值夜半,见天色已晚,林傲雪让影贰影叁先回去歇息,余下约有半数的卷宗明日再看,影叁却在此时蹙了蹙眉,嘴里发出一声轻咦。
林傲雪闻声,视线转过去,问了一句:
“怎么了?”
影叁将手中卷宗拿起来,递到林傲雪面前,言道:
“将军,此人卷宗有些奇怪。”
林傲雪将其接过,视线扫过,但见其上详细记录着:
郑柏,蔗州岳县人,北辰七三年生,因岳县洪涝受灾离乡北上,于北辰八五年九月二十日入伍,现官至参将,下属亲兵两万。
下边还记录了家中族亲,以及此人入伍之前在岳县的一些事迹,乍一看之下,并无错漏之处,林傲雪不由面露疑惑,问道:
“何处奇怪?”
影贰也看过这份卷宗,并未看出什么问题,此时影叁一提,他也将注意力落在了影叁身上。
“回禀将军,是这样的,属下恰好也是蔗州岳县人,八五年洪涝那阵,恰与属下生辰相近,故而记忆犹新,那年洪涝泛滥时间与往几年不同,要早一些,六月初就起了洪灾,岳县灾民尽皆离乡,及至六月底时,岳县已住不了人了。”
“然则从岳县到邢北关,徒步而行约月余脚程,此人却在同年九月底才入邢北关,当中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并无任何记载。”
林傲雪听闻影叁此言,复将此人的卷宗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遂拧眉问道:
“尔之记忆,有无错漏乎?”
影叁没有犹豫,当即点头应道: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将军可派人去蔗州查证。”
林傲雪眼眸中神光晦暗,细细思量,又问了影叁早几年岳县的洪涝大概是什么时候,影叁的回答是七月中至八月初。若以这个时间推算,那郑柏离开岳县直上邢北关入伍,时间就能合得上了。
此间果有蹊跷。
她心中暗自冷哼,命影叁将郑柏的卷宗誊抄一份,同时将白日裴青给她的那个玉佩一起jiāo给影叁,让他带去给云烟,再让云烟派人去一趟蔗州查证。
事不宜迟,影叁当日晚便偷偷离开军营去了一趟医馆,将誊抄好的卷宗和玉佩jiāo给云烟。
云烟自影叁手中接过郑柏的卷宗,听影叁将今日之事简单叙述一遍,她面色无波,将卷宗翻开来细细查看一番,遂点了点头,将此事应了下来。
随后,云烟又将玉佩拿在手里把玩,对着月下灯烛微微一侧,但见那玉佩当中,看似无物的位置,隐隐显出一个字来:
鹤。
云烟鼻间轻哼一声,此物做工精细,想来即便是玄鹤手中也没有几块,玄鹤能用此玉为信物调遣山匪,说明那山匪也是玄鹤的亲信,相比传信的喽啰,山匪头子知道的隐秘兴许更多,裴青显然没料想到这一点,不过他也不会轻易将山匪放走,此时提点,为时不晚。
她飞快写好一张字条,递给影叁,让他带回军营去转jiāo给林傲雪,待影叁离开医馆回军营去,云烟才站起身,复将卷宗拿起来翻看,唇角露出一抹微笑,低声自语:
“若要细查此人,恐怕能牵出一条大鱼,影叁此次有功,时局紧张,此时追查容易惊动玄鹤,是时候弄些动静,声东击西。”
云烟回到房中,提笔手书一封信,影肆从暗处现身,从云烟手中将信接过,但听云烟言道:
“近来玄鹤盯得紧,宜平也不宜传书,你多费些时间,绕道去衢彰。”
影肆领命,悄声而退。
林傲雪在遣退影叁和影贰之后自己一个人继续在营帐里翻看军中将士的卷宗,影叁出去之后不久就将云烟的手书带回来,林傲雪一看那纸上所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