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的富贵公子,他近日没出门,倒是不知有这样的事。他斟了一碗茶,也问了一句,“那他可有说什么。”
那店家却是摇了摇头,又说道,“最初那日是等了许久,瞧得你没来,便走了。后头几日,也来,只是点一壶茶,也不喝,坐一会就走。”
徐修听得如此,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那店家便也不说旁的,只说了句徐相公好坐的话,便去忙活了。
徐修自是应了,他这厢刚喝完一杯茶,宋玉便来了,两人一见各是先拘了礼。
宋玉是扬州人士,家中殷实,如今是住在汴京的亲戚家里。他面容姣好,人也有礼,如今便先开了口,“让徐兄久侯了。”
徐修自说无事,请宋玉先入座,又斟了一碗茶递给他,“你前天递信来,说是有事要说。”
宋玉便先谢过,接过茶来,才又说道,“徐兄对此次科举可有信心?”
他说完,忙又接了一句,“我没有别的心思,徐兄的才学自是不用说的。只是,”他这话说完,是停了一会才又说道,只声却轻了不少,“我听说,此次监试的,东宫那位主子也来了。”
“东宫的那位——”徐修握着茶的手一顿,往常都没有太子监考的先例,如今...便问宋玉,“这事属实吗?”
宋玉点了点头,再斟一杯茶,“我有一位族叔在朝中任职,这事,差不了的。”
徐修把茶杯放在桌上,垂了眉眼,手指微蜷敲着案面,这是他惯来想事的模样。
原本今次会试定的是由礼部侍郎冯远担任主考,再兼有的翰林院的李大人、赵大人等人一道监考。
太子监考,倒是让今次的科考的势态愈发严峻起来了。
科考除去自身的真材实料,总归也要有几分是要看人下碟的本事,这是学子们摸出来的道理。
早年有位学子才识是当真不错,偏因着与那批卷的主官观念不同,便只得了个探花。
如此之事,近些年也不少。
如今是每到科考,担任监考的先生们的习xing和基本信息几乎都被那些学子们摸了个透,更有甚者,拖了关系就是为知道的更细些。如此学子们辨起题来,总归也能晓得该避开点什么,或是该添些什么。
而今却出了这样一桩事,还是那一位——
当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好在那一位的习xing却是没人知道,便算是知道了又哪里敢说了。倒也算的公平了...
徐修想透了,才抬了头,站起身来,躬身一礼,真心实意的道了谢,“这事,是徐某要谢过宋兄了。”
宋玉忙说不用,也站起身来,回了一礼,说道,“徐兄客气了,以徐兄的才学定是能高中的,宋某也只是想着知己,才能不殆。”
两人这厢便就着这事说了起来,徐修便又说了句,“若说起来,太子监考,却也算一件好事。”
徐修这话,宋玉自是明白,若是正好入了那位的眼,只是哪里又是这般轻易了。这事便算止了话头,两人便又说了几句旁的,才结了账,起身走了。
徐宋二人如今都住在永乐巷,只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便先一道往外走去。
他们这厢刚出了巷子,便瞧着那头阵势很大。远远瞧去,前头是两列骑马的侍卫,中间是一辆金贵的马车,后头还跟着两列佩剑的侍卫,周边民众都是伏跪着,连头也不敢抬。
徐修与宋玉都是初次见到这样的阵势,便也跟着跪在了一侧,听得旁边有人轻声说道,“听说,那马车里坐着的可是一位公主。”
自也有人轻声回了,“可不是,还是那位晋阳公主,金贵的很。”
几人这厢唏嘘着,徐修心中却起了惑,晋阳,晋阳?
他抬了头去看,却只看到了那整齐有序的侍卫一步一步走的很稳,以及那渐行渐远的马车。
徐修摇了摇头,心中又是一笑,自己当真是读的累了,才胡思乱想起来。
那头已经瞧不见身影了,民众才慢慢的站起了身。徐修与宋玉便继续往前走,等到了永乐巷两人才各自又一礼。
宋玉便道,“望徐兄加油。”
徐修应一声,也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