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回连太子殿下都瞒着,可叫二少爷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呢?”
林涧将那些纸张烧成的灰烬清理掉后,才淡声道:“无妨。”
“二哥不过问,又利用他在岭南便利为我暗中追查这些事情,是摆明了知道我的心思,并默许我的行为。二哥是自家兄弟,这些旧事牵涉老爷,二哥知道了也无妨。至于太子殿下,这次的事情关乎圣上对林家的态度,我既要试探圣上,便不好叫太子殿下知道,不把太子殿下牵扯进来是最妥当的。”
林涧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妥的,钱英便低声问他:“少爷原本是想着一个人将这件事做成,可如今既叫二少爷知道了,少爷打算同二少爷联手么?”
林涧垂眸,淡声道:“我从没有这种打算。”
“就算二哥知道了,我也不愿意让他搀和进这件事里来。且不说他不过问只替我调查这些事情是懂我的心思,便只说如今他的处境。他在岭南做知府,我在都中要做的这些事情,他与我远隔千里根本做不了。何况这件事,也不是人多就能做得成的。这人一旦多了,难免会给人仗势欺人的感觉,我一个人,其实就足够了。”
林涧抬眸,定定望着钱英笑道,“你瞧二哥写的书信就知道,他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我的。事儿还没做,就义无反顾的支持我信任我,可见这事儿也没在他的眼里。我们兄弟知心,这辈子就没联手做过事情,就这一件,也不必联手了。二哥知道我能做成的。而他,也有他自个儿的事情要做,还有他自个儿的路要走,我不能硬拖着他走我的路啊。”
叮嘱过钱英日后与岭南那边的往来要隐秘不要漏了痕迹后,林涧便让钱英去歇着了。
他这里要了热水洗漱,他自己洗漱更衣后,却没有立刻安歇就寝。
这是他自去皖南从军后头一回在都中同林鸿乔氏一起过元宵,实在是难得。可掐指细算,离他们兄弟齐聚在都中陪着林鸿乔氏一起过元宵却也有了年头了。
从前他二哥林涼尚未去岭南做知府时,林沅从岭南军中回来述职,一家人还能聚在崇莲寺过节,如今兄弟三人各有差事,倒是难得再有这样相聚过节的机会了。
林涧一时有些想念在岭南的大哥二哥,他本就没有困意,这会儿也懒得就寝,穿着中衣就跑去看小书房里张挂起来的大周地图。
这地图是他自己绘制的。除却北边西边是根据已有的地图绘制描下的,岭南是根据林鸿从前的笔记卷宗绘制的之外,皖南一地则是他自己根据自己的笔记及实地测量绘制而成的。
因此这大周地图上,岭南和皖南的地势地形要比其余地方精细得多。
他在皖南三年,除了领兵出外打仗之外,在任何一个地方驻营时,只要有机会,他都一定会出去实地考察和测量地形,他其实是很希望能够有机会将整个大周都走一遍的,那样的话,他将山川河流都走过,便能绘制出清晰细致的地形图来了。
就算没有这个机会,那么调阅大周各个地方的县志也是可以做到的,但他这是宏图大愿,现下怕是没有什么机会和时间去实现了。
林涧自己在小书房里看了一会儿地形图,又觉得屋中有些憋闷,便出了屋子,到门廊上透气看月亮。
此时夜深人静,更深露重,林涧穿着单薄中衣站在寒夜中,倒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身上很畅快,他深吸一口沁凉气息,吐出胸腔中的浑浊热意后,便觉得通体畅意,不由便做了几个伸展腿脚的动作。
活动了一会儿,林涧又倚着门廊便的栏杆去看天上那一轮明月。
他二哥林涼走科举一道。林涼自小在读书一道上就颇有天赋,当初殿试后高中进士,以林涼的才学文章,原本是能被承圣帝点为状元榜眼探花的,可偏偏那一届考生个个都出众,比林涼出挑的就有好几个。到了最后,状元榜眼探花都落在了别人头上,林涼只得了个第四。
可即便这样,林涼也已足够惊艳了。
将门世家里出了个进士出身的读书人,前任大将军的儿子成了科举出身的文官,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