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严重?
谢宴起身,径直走过去,没经过她允许,长指已经拨开她的长发。
头部的左上角确实鼓起一个包,不大不小,微微泛红。
谢宴慢慢把她的头发放下来,眉头一蹙,“有没有去医院?”
“去了。”初春点头,“过几天出结果,应该没事。”
“怎么那么不小心?”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接话,低头保持沉默。
以前他也这般关心过她,导致她常常误认为他们关系是亲密的。
现如今,她只当这是普通的关心。
谢宴不知她心中所想,伸手过去,“药给我。”
初春愣了下,手里的喷药已经被他拿走。
谢宴立在她一侧,身形颀长而高大,把上方照在她身上的光线全部罩住,阴影笼罩于她,昏昏暗暗的。
初春感觉到他温热的指尖在自己脑袋上游走,神经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这是帮她喷药吗。
“我自己来吧……”她试着拒绝。
头顶上,是男人嗓音低沉命令:“别动。”
要怪就怪肿包偏偏长在脑袋上,就算依靠镜子,自己也不容易把药喷上去,初春只好不再乱动,老老实实等他喷完药。
大概怕弄疼她,他喷得很慢,收手的时候,动作也很轻,轻轻把缠在指间的头发理开。
完事后,初春道谢:“谢谢噢。”
谢宴长指捏着那瓶药,眸色深深地望向她。
初春被看得心发虚:“怎么,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不奇怪。”谢宴语气温缓,见她还想抬手摸头上的包,及时抓住她的腕,制止道,“别乱摸。”
用手摸来抹去的话会加大感染的几率。
初春只好答应不乱动,但心里还是有异样,“真不奇怪吗?”
谢宴点头:“我觉得你这样子挺可爱的,有点像——”
“像什么?”
“右边再多长一个包的话,有点像小哪吒。”
“……”
这还叫不奇怪???
——你还像大哪吒呢。
初春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正儿八经地给她做比喻,本来心情就因为头上的包变得不太好,此时更是一团糟。
她没什么耐心地叫一句:“谢宴。”
“嗯。”
“出去。”
“……”
以天色已晚此地不宜久留为理由,把这个客人赶出去后,初春的心情并没有平静。
一个人在镜子前闷闷照了会。
那个包,确实有点奇怪滑稽。
看样子,每天得戴帽子才能出门。
第二天——
初春看见隔壁的别墅门前停放一辆搬家公司的专业货车。
来新邻居了吗。
她迈开步伐,本来只是好奇地过去张望一下。
不成想,看见熟悉的车子,以及熟悉的人。
等她想要假装没看见准备回头的时候已经晚了。
谢宴已经发现了她。
这次不是碰巧路过吧?
初春只好装模作样过去打招呼,看了看前方的搬家工人,不太相信地问,“你这是搬家吗?”
谢宴没否认。
“你那里住着不舒服吗?”初春委婉地问,“没必要搬家吧。”
搬就搬,为什么搬到她隔壁来?
她记得他住的小区不仅高档而且环境优美,地理位置也比这边好。
她隔壁的别墅是姊妹房,相隔较近,不关门窗的话,晚上听的音乐声稍微大一点都能被听见。不论从住的舒适度还是投资角度出发,搬到这里属实不划算。
谢宴看着她的眼睛,淡定地问,“你的头不是受伤了吗?”
初春:“这和你搬家没关系吧?”
谢宴:“我可以离你近点。”
初春:“所以你把家搬来是想每天近距离观察我头上的包?”
谢宴当然没这个兴趣和闲工夫。
许久,他答一句:“我不放心你。”
不知怎么,初春总觉得他刚才那句“我不放心”没有刻意、玩笑的成分,完全是出于直男内心的本质想法。
当然也可能,是她多想。
三年前不就因为自作多情才搞得自己情伤累累。
本来初春还担心他买这里的别墅会不会大费周折,而后想到这里的楼盘就是谢家主开发的,索性放弃这份没必要的担忧。
晚上,两栋别墅都亮起灯光。
初春搬了把藤椅坐在落地窗前,一边欣赏夜景,一边和路遥聊天。
路遥说:“我三天后回安城,记得找我喝酒。”
“三天后?”
“咋了,你没空吗?”
“有人约我那天看电影。”
“三天后不是情人节吗?啧啧,小初春,快告诉姐姐是哪个帅哥想泡你?”
“啊……我不知道是情人节诶,只是巧合吧。”
初春一直忙医院和公司,没记时间,上次和谢星临吃过饭后,他便把下次约饭的时间给定下来了,她都不知道那天是情人节。
谢星临是个粗大条,在美国时也没见他记这些节日,应该只是碰巧选了这个日子。
“不会是谢宴约的你吧?”路遥好奇问。
“不是。”提到这个人,初春叹息,“我有点看不懂谢宴了,奔三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