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想:她是在哭泣呢,还是在笑?
阿青道:“范蠡,你的胡子中有两根是白色的,真有趣,像是我羊儿的毛一样。”
范蠡想:分手的那天,她伏在我肩上哭泣,泪水湿透了我半边衣衫,这件衫子我永远不洗,她的泪痕之中,又加上了我的眼泪。
阿青说:“范蠡,我想拔你一根胡子来玩,好不好?我轻轻地拔,不会弄痛你的。”
范蠡想:她说最爱坐了船在江里湖里慢慢地顺水漂流,等我将她夺回来之后,我大夫也不做了,便是整天和她坐了船,在江里湖里漂流,这么漂游一辈子。
突然之间,颏下微微一痛,阿青已拔下了他一根胡子,只听得她在咯咯娇笑,蓦地里笑声中断,听得她喝道:“你又来了!”……
《越女》中的范蠡与西施的爱的悲欢,以及越女阿青对范合的爱的感伤与惆怅与吴王金戈越王剑的复仇主题相较,这篇小说写得更加淡雅也更加深速,更加简约也更加伤感。
不注意时或许尚感觉不到,一旦感悟便会为其中不尽的人性的悲歌而俏然落泪。
“西施眼中闪出无比快乐的光芒,忽然之间,微微皱起了眉头,伸手捧着心口。
阿青这一棒虽然没有激中她,但棒端发出的劲气己刺伤了她的心口。
两千年来人们知道,“西子棒心”是人间最美丽的形象。”
然而谁又曾想到,这最为美丽的形象的形成,隐略了多少少女情爱的感伤?
人们可曾想到,在这形象的背后,有多少越女阿青无法排谴、无法消除的怅恨?
又有谁知道,这一美丽形象原是由人性的悲歌所塑成?
——人们都记着西施,又有谁记着了越女?
人们都记着了越女剑,又有谁记着了越女情?
呜呼!
《越女剑》!
谁说牧羊女便没了感情,谁说女子之间没有真正的欣赏,单纯的阿青爱上的第一个人便是一个最复杂的人,一个也许她用一生时间都无法了解的人,但她对他心中的西施却是真心欣赏,甚至于甘心放弃自己的感情,这才是爱到极致,爱他,就欣赏他爱的人。”
第375章 新书了喂*^_^*
我痴迷看这场旧戏”,更不知道“还有谁为我而停谁伴我如衣”,我想,你也并不需要人去懂,因为有种美叫孤芳自赏,有种伤叫做黯然销魂。
很多时候,我不愿将你归类为知音难求的孤独寂寞,更愿意将你看做是历经红尘后坚守爱情的执着等待。毕竟没有多少人懂得,如果生命里曾经出现了一个你,那么其余便都成了将就,而你仅仅是不愿意将就而已。
脑子里想起了曾经流传一时的《蔡锷与小凤仙》,一样是世俗里难容的将军和戏子,一样是烽火战乱的烟雾缭绕,一样是爱不得爱恨不得恨的徘徊和无望,一样是不得善终的无缘相守.........
人生是如此艰难,爱情是如此绝望。
既然缘浅,奈何情深?
“演尽了悲欢也无人相和的戏”也只能在苍凉冷清的曲终人散时,独自回味那一份相思之苦,不悔之意。
如果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是我,我更愿意相信,即使第三十八年的夏至,你们在某个曾经熟悉的地点见面了,或者你能说的也只是那一句:愿我有生之年,得见你君临天下。”
这就是这首歌的含义。
第三十八夏至。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
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
时光来复去。
斜屏半倚。
拉长了光影。
重彩朱漆,斑驳了画意。
一出纸醉金迷闹剧。
一袭染尽红尘的衣。
唱罢西厢谁盼得此生相许。
灯下的影,粉饰着回忆。
老旧唱机,轮回了思绪。
一封泛黄褶皱的信。
一支勾勒眉角的笔。
花腔宛转着应和陈年的曲。
衣香鬓影掩过了几声叹息。
冷眼看过了霓虹几场别离。
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
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迭的衣。
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
静静合衣睡去,不理朝夕。
他演尽了悲欢也无人相和的戏。
那烛火未明摇曳满地的冷清。
他摇落了繁花空等谁记起。
为梦送行的人,仍未散去。
还有谁陪我痴迷看这场旧戏。
还有谁为我而停谁伴我如衣。
歌曲一开始即传出沙哑的京剧声,颇有岁月的气息,相继伴有李旭升独特的古风演唱方式,其中与京腔混搭相和,韵味十足。
他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但简单的模仿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而与《第三十八年夏至》相近的是张国荣先生的《霸王别姬》。
这也是李旭升知道这首歌的原因之一。
程蝶衣和段小楼,戏子与军官,都不为世俗所容,都身不由己,都求而不得。
“衣香鬓影掩过了几声叹息,冷眼看过了霓虹几场别离”。
精心制作的华美戏服掩盖了日夜煎熬千疮百孔的心。
而如果仅仅作为为阿青遇上范蠡的引子,未免篇幅太过多了。
仔细一想,薛烛的遭遇,不就是阿青悲剧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