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宁喃喃自语,末了又一声笑叹:“这世上连人人死的都不一样了,不过自古以来就有重于泰山和轻于鸿毛,不知道我如果死了,会是泰山,还是鸿毛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不需要回答,孙长宁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我如果现在死了,怕是比鸿毛还轻吧,所以,好歹为了我死时候能重于泰山,现在活着的时候,要努力的向上奋进,对于我来说,应该就是在武道界彻底立足,扬名吧。”
孙长宁如此说着,那话语当中似乎有些自嘲,不由得想到,人和人其实没有真正的公平,就算是死的时候,伟人和庸人,虽然都躺在了棺材里,但一者风光大葬,千百年后还有人念叨他的好,而另外一者不要说千百年了,第二天怕是就没有人惦记了。
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但他和死了没区别。
所以,为了死时候能重于泰山,活着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的努力。
没想到死也能成为人奋发图强的动力。
脚步在山林当中行走,如此又过去了数个昼夜,孙长宁中途捕杀了一些野味,也幸亏是在深山老林没人看见,否则私自捕猎还是要受到法律严惩的。
虽然这个捕猎的人,用的是拳头,这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
人赤手空拳能把野兽干掉,又不是武松再世。
一月之后,孙长宁的精气神已经达到了一个平缓的水准,在山林之中待了足足有三个月,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但气候确实是越来越冷了。
而在翻过一座山之后,出现在孙长宁眼前的,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里是草原,这里是阴山,这里是内蒙古。
翻山越岭,几乎横跨了半个东土,来到了地图的最上方。
孙长宁从山上翻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而现在的草原已经进入了冬季,天是阴沉沉的。
寒风吹过,让人浑身都在颤抖,孙长宁抬起了头,看了看天上。
要下雪了。
“不赶快找个地方的话,恐怕我会冻死吧,草原上我记得还有狼群的,这可不是山里的独狼了。”
孙长宁叹口气,身子扭了扭,那步伐踏起来,向着那一望无际的草原走去。
脚步停留在草地上一瞬间,而那些枯草则是缓缓颤动,下方的泥土已经变得坚硬,远远没有春夏时的柔软。
绿色的天地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枯黄,虽然如此,但牧草仍旧在,只不过是这个季节的繁盛期过去了而已,等到来年春天,草原又会变成原样。
冬天万物蛰伏,一切都安静下来,此时的沉寂,是为未来的爆发作准备。
孙长宁的脚步踏在草地中,感悟到了这个道理,一时的消沉不是一辈子的消沉,只不过是在对未来的活动做些准备,是在积蓄力量。
十年修行无人问,一朝得法天下惊。
孙长宁的步伐越来越快,渐渐的,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轻松,那之前翻山越岭的疲惫感似乎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是用不完的力气。
北方吹起了大风,它吼叫着,咆哮着,如同一只看不见但是又真实存在的怪物。
寒潮正在蔓延,而很快,大雪如约而至。
枯黄的草地很快变了颜色,成为了雪白的世界,风吹着雪,雪乘着风,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把整片草原变了样子。
但此时,在那雪地当中,孙长宁顶着风雪,快步的行走,他的速度极其之快,身上的衣衫褴褛,破破烂烂,但却掩盖不住那种冲天的精气神。
人的磨练还没有停止,寒风侵袭肉体,如果是普通人,这吹一吹,怕不是就要得病,但对于气血强大的武者来说,这是最好的磨练,就像是仙人在渡天劫一样。
第二百三十五章 帐篷!
....
大雪纷飞,天阴而不见大日。
北风怒号,地沉而不见牛羊。
两匹马行过被雪覆盖的大草原,同时在马背上,还有两个壮实的汉子。
大雪来了,牧区又要暂时封了。
本来要最后进行一圈巡视的,但这大雪大有越下越大的势头,按照这样子下去,很有可能连马和人都被困在牧区深处,所以没有办法,只好现在趁早回去。
嘎吉勒和乌恩是纯正的蒙族人,一年到头几乎都待在牧区这里,照顾自己家的牛羊和马匹,而他们有一个妹妹,在靠牧区较远的城市内上学,一年只来几次牧区。
而冬季就是回来的时候,嘎吉勒和乌恩顶着大雪与狂风,那坐下的马儿已经有些走不动了,如果是在牧区深处,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但是在他们目前所处的地段来说,还有两里的路程就能够回到大帐篷,所以他们并不担心什么。
“大雪又要封印草原了,如果不是这几年政府在这里有了政策,恐怕我们还是处于和老天爷争饭吃的地步吧。”
乌恩的身子随着马儿的走动在摇晃,同时对着嘎吉勒开口,聊着天。
“什么叫封印,你有点中二吧,不过政府这几年出台的政策确实是不错,诶,有强大的国家还是好,看看国境线外,我们那些曾经的,古老的同胞们,现在过得生活是什么样的就明白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