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桩紧,三体式累,而混元桩则是松快,三个桩一起练,这才好,但你是学生,没有那么多时间,像我以前十二岁后,早晨四点钟开始站大圣桩,上山下山三趟,便开始站三体桩,又上山下山三趟,开始站混元桩,最后又上下山三次,回去站春秋桩。”
“这最后一个春秋桩,是把峨眉十二桩结合起来的桩,是我一脉最高绝的桩法,你不是我这脉弟子,不能传授。”
“十二桩集道家,佛家,医家大成,道家的养生吐纳,佛家的静气闭神,医家的脏腑盛衰为一体,说的玄乎一点,就是体悟天人合一的桩法,而春秋桩则是十二桩合一,化繁为简了。”
“桩法看着容易,但要站好,持之以恒的练好,却是非常不容易的。”
说着,王青帘又把三体桩和混元桩分别给孙长宁示范了一遍,并且时时提起,那形意三体桩,又叫三才,即天地人之意,所谓万变不离三体式,这是武学入门的基本功,几乎所有练武人都要学习这个桩法。
学习容易,但练好不容易,天地人要合一,所谓整劲,把三体桩站到极致,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是那个地方用力,都是全身同时使力,不是分开的力。
而混元桩更类似于一个抱的动作,道家讲究一些玄学,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这个桩也是基础中的基础,是万桩之源头,而其中重要的部分就是调气。
王青帘开口指点:“等你太阳穴鼓起来,就是站的成了,记住,你现在筋骨定型,需要先站三体,再站大圣,最后站混元,一月的马步不能落下,即使站桩了,也不能丢下基本功夫。”
王青帘说完,调整呼吸,道:“我打一套拳法,你且看好了。”
他脚步一踏,目光猛地朝孙长宁盯去,而就在这一瞬间,孙长宁感觉自己似乎被一头猛兽盯上了,浑身上下半点也动弹不得,之间那拳头已经打到面门前半寸,而在孙长宁眼中,却如同一柄刚猛大锤般可怕。
“拳如锤,手如刀,掌如大印,臂如枪使!这是斗之四言,拳头踢技本就是从武器之中演变而来,而武招又是自杀人中练出。拳最刚猛,故如大锤,擦着便伤,挨着便死;手劈如刀,以力集中在手掌侧面,打到要害一击毙命,如同悍刀一般;掌如大印,专打天灵背脊,是一击必杀的招数,而臂如大枪,能收能回,不能被缠。”
王青帘的声音冷漠无情,孙长宁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脖颈一凉,似乎有一柄钢刀贴在皮上,他目光微微移动,却见到是王青帘右手的侧面,正是应了手如刀的说法。
“动如猿,躲如蝉,立如松,不动如山!这是避之四言,若是动,便要如猿猴般机灵;若要躲,便要如蝉般感知四周做到快人一步;若要立,则身不能斜,若斜必败;若不能躲,则站定如山,气沉丹田力出紫府,以刚对刚!”
“出如雷,收如风,走如云,落地如雨!这是打之四言,若是出拳则要如雷霆般迅猛,收则要如风般顺溜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行走则要如云般飘渺无定不可捉摸,若占上风则拳要如暴雨般不得停歇!”
王青帘一套拳法打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动作之中有诸多不雅观之处,可却十分凌厉,那股精气神让孙长宁震撼不已,眼前的王青帘似乎变成一尊千丈巨人,正在大日之下挥舞拳头,撼动山河。
忽然,他身子猛然一扭,双手朝下叩拜,身如猿猴一般,那双臂带风,力沉四海!
孙长宁猛然呼喊出来:“白猿叩首!”
“不错,正是白猿叩首!你看的很仔细!”
王青帘在瞬间收拳,口中长出一口气息。
“切记切记,一十二真言须得记全,真正打时,没有那么多掣肘,撩阴掌,猴偷桃,指太阳,扬沙抓雀,扣虎瞳,击胸砍肋,这些都是可以用的!等到你练出劲了,那才是真正叩开门户。”
“就算是我,十二言也没有做到圆满,还差了许多。”
“所有的武技其实都是从战阵的乱打中演变而来的,人体的脆弱部位本就是要攻击的地方,就像混混砍人,肯定是冲着脑门胳膊去的,军人得命令可以击毙匪徒,必然是瞄准脑门打,不可能说有专门去打屁股这种事情。”
“下身是一块铁,步伐要轻却不可倒,上身要正不得斜,但又要飘忽不定。这步子称趟泥步,说的玄乎些,就是踏水无痕,其实就是一种不让泥水溅到身上的步子,学容易,精通则难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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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四十九日光景转眼过去,王青帘将诸多拳术要领一一传授给孙长宁,其中还有“白猿叩首”与“老猿拜圣”两招杀技。而便后洒然离去,除去这两招外,其他都是一些基础性的东西,并不涉及到他本脉核心的道家武学。
临行前,王青帘给了孙长宁一个号码,并且告诉他,一旦有出了什么事情,就打这个电话,都能摆平。孙长宁估摸,这可能就是王青帘说在局子里认识的那个人手上的号码,同时心中也有惊讶,什么事情都能摆平,那能量得有多大?
王青帘笑着摆动手指:“别小看了行当里的人,国家机构里的‘高人’也是有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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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长宁与王青帘告别,后回到了家中,在脑海中不断推演原本练习的那些桩法与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