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那就是冠亚之争,而这次的名额一共是两个,无论输赢,梁禧都已经获得了国家队的“入场券”。
陆鸣川返回场地的时候,鲁宏骏不知道为什么和梁禧起了争执,不顾裁判的阻拦一直跃跃欲试,那样子,就像是下一秒要打起来。
“怎么回事?”
彭建修的声音底气十足,他皱眉在场地中间吼了一声,周围混乱的人群安静下来。
“他作弊!”鲁宏骏满脸通红,“他的打法分明是别人特别教给他,专门针对我的!”他心中清楚自己的缺点,他在进攻的时候总会有一次非常细微的垫步,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一般情况下,像梁禧这种进攻型选手都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然而,梁禧今天却好像是在特别针对他的这个小垫步,每次都抓住这个空隙转移刺他的腰部,每回得分的动作都差不多,这个打法和昨天的小组赛是天差地别。
彭建修大笑:“是本人打的比赛,器械没有问题,何谈作弊?难不成是买通了裁判,给你黑裁了?要是后面这种,那可要好好追究。”
负责的裁判连忙摆手:“诶,彭教练,您这个可不好开玩笑。”
“你!”鲁宏骏刚想说什么,就被石浩拽走,两个人在边上不知道说了什么,鲁宏骏总算冷静下来。
这种情况确实不算是作弊,只能说是输得憋屈。
只能等下一次了……他抿着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场馆,却在出门的一刻被人叫住。
“鲁宏骏。”
一转身,他对上陆鸣川一脸惹人厌的笑。
那人靠在墙边上,一身剑服,手里的剑晃悠晃悠,那样子跟个普通二世祖没什么区别。
这让鲁宏骏刚压下去的气又涌上来,他咬牙切齿发问:“你要干什么?”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落败恼怒的蠢样子。”陆鸣川露着白牙冲他笑,“你之前说我们两个打过,那场比赛我想起来了。”
“仇富是你的事情,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放着家里的钱不花,来这里跟你们打比赛吗?”
“为什么?”
“因为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赛场上买不来输赢,我的冠军都是我自己拿下来的。”陆鸣川吹了声口哨,学着鲁宏骏上午挑衅的样子,挤了下眼睛,“但是总有人为自己的落败找借口,这样的人,你配赢吗?”
第三十三章
只剩下一场决赛了。
梁禧坐在床边,手里握着那张对战表。表上多余的名字已经被他用铅笔划去,最后只剩下他和陆鸣川两个人的名字。
他看过陆鸣川几场淘汰赛的比分,说是大比分领先也不为过,那个曾经在他面前狂妄竖起示意冠军手势的男孩,似乎一点都没变——四年过去,胜利女神对他的偏爱从来都坦诚而昭彰,他站在那里,就像是天生为了桂冠。
即便如此,梁禧也迫不及待希望和他一较高下。
四年,国内但凡有花剑比赛,只要陆鸣川参加了,冠军基本都被他包揽……也该换换人了。
从小时候起,梁禧和陆鸣川参加同年龄组的比赛,都是为了等这最后一场决赛,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对决。
想象接吻和想象两个人针锋相对,这两种画面都让梁禧心跳加速,隐蔽而暧昧,就像是向着悬崖一路加速的跑车,以毫无保留的热情回应没有结局的未来。
即便是在长大以后,这种躁动仍旧潜藏在梁禧的脑海里,他在期待,也在紧张。
就在梁禧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想东想西时,工作人员穿着黑色制服马甲推门进来。
梁禧抬头,手指捏紧在剑柄上:“是准备开始了吗?”他已经在休息室里等了半个小时,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然而,半个小时的等待,他等来的不是一句“准备开始比赛”,而是一句“陆鸣川选择弃权”。
“什么?!”他抬起头,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他弃权了?”
“是的,他已经签过字了。”
梁禧的手指不自觉抠在长凳上,眉头紧皱:“原因呢?”
“身体不适。”
“梁禧”两个字出现在公示栏上,前缀是冠军,陆鸣川的名字在他下方,后面跟着一个括号,里面写着“弃权”。
但是那日的颁奖仪式却没见到这两个人任何一个的踪影,总裁判在前面不尴不尬拿着证书和奖状,怎么也等不来人。
台下正围着国内最顶尖的击剑选手,他们不是第一次听见陆鸣川的名字,自然知道那人的厉害,大部分人都是抱着争取第二个名额的想法而来,却没想到那位归国选手竟然真的是一匹黑马,一路杀进决赛。
“不会吧,连陆鸣川都不想跟那个叫梁禧的碰?”石浩迟疑道。
他身旁邻省的选手刚好跟梁禧在淘汰赛里碰过,心态不错,感慨一声:“唉,被第一淘汰了,说出去也不亏,我满足了。”
“是陆鸣川怕他被那个新人给打输,所以临阵脱逃了?”
“怎么可能……那也太没品了吧。”
陆鸣川的状态他们看在眼里,明明上一场比赛还打得盛气凌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身体不适了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陆鸣川主观上不想跟梁禧打比赛。
现场议论纷纷,最后惹得彭建修不得不出来控制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