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院子前,站着一个人,他弯着腰,怀里抱着一颗白菜,脚下还有一个木桶,正要开门。
“阿勇?”余长歌眼睛倏然一亮,她喃喃一句,疾步往前跑去。
余长歌想起阿勇曾跟她说过,有事情要告诉她,当时她肩膀被余长安伤到,就挪到了年后。如今碰到他,刚好可以进去问问,到底是什么事。
另外,有外人在场,元珏就不好对她动手动脚。
“阿勇是谁?”
元珏头一次从余长歌的嘴里听到一个男人的名字,心底有些吃味,他语气怪异,住了脚。
余长歌皱眉,“他以前是余长平的随从,被周琴利用后,我救了他,他说有事跟我说,我想去听听看。”
原来是个下人。
元珏放了心,牵起余长歌的手,笑道,“那走吧。”
他手掌宽厚温热,下意识包裹着余长歌的。
这一带人流较少,虽是年下,也没多少喜庆气息,各家各户都闭了门,门沿上落着层灰。
元珏皱着眉,伸手敲了门。
两人等了一会儿,才有脚步声传来。
阿勇猛然看到余长歌,惊了一下,随后笑着将他们迎了进去。
“大小姐,请坐。”阿勇为她倒好茶水,然后跪了下去。
“多谢大小姐救命之恩,阿勇没齿难忘!”阿勇满脸感激,磕了三个头,“以后大小姐若是有什么难事,尽管说一声,阿勇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余长歌摆手让他起来,“你哥哥身体如何了?”
早前阿勇还是因为他哥的病要用银子,才愿意听从周琴的吩咐,做出污蔑她的事。
后来余长歌命红萝负责阿勇,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阿勇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请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
余长歌垂眸,她听红萝的描述得知,阿勇的哥哥阿冷得的是肺痨。
这种病在现代也需要慢慢治疗,才有可能康复,在古代,恐怕难逃一死。
阿勇也自知他哥的病怨不得任何人,余长歌虽害他被打,差点死掉,但她最终救了他们兄弟俩,他应该感恩。
他撑起笑容,“大小姐,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跟你道歉的。”
“我哥他刚吃过药睡下了,就由我来替他道歉吧!”阿勇看了一眼旁边的元珏,犹豫着没开口。
明显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他不知该不该说。
余长歌看出他的意思,她抿了抿唇,抬头望着元珏。
她澄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求他先出去的意味。
元珏挑眉瞪了阿勇一眼,起身大步离开。
他身量颀长,宽肩长腿,自带王者气势,阿勇被他一瞪,不自觉就缩了缩脑袋。
等室内没有了其他人,阿勇深吸一口气,才放松下来,他缓缓道,“大小姐你还记得,那次你被卖到百花院的事吗?是大少爷指使我们做的,希望大小姐能原谅我们,自己多加小心。”
余长歌微微收敛了笑容,“我知道了。”
她知晓是余长平绑架的自己,但是没想到这种事,余长平会让自己的贴身随从去做,他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阿勇解释说,“我和我哥哥自小就跟着余长平,我们的情况他都了解,所以余长平也不怕我们会告密。大小姐,我们不敢也没有可能离开他。”
他们是穷苦人,卖身契在余长平手里,一辈子就只能待在余家伺候。
余长歌蹙眉,“你们是什么时候进的余家?”
阿勇回忆了一下,道,“很小的时候,从我记事起,就跟着余长平了,那时候大小姐您的母亲还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