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南山村万籁俱寂,柳家老宅却笼罩在莫名的凝重之中。
柳镇山夫妻俩也没有回东屋,就在林广发夫妻留宿的后屋里坐着,心不在焉地聊天,时不时地探头出去听听西屋的动静。
西屋一片安静,只有傻柱子时不时的呼噜声响起。
间杂着一两声女孩鼻音浓重的呻吟。
林黄氏凑到柳林氏旁边“妹子,柱子不会行房,那丫头这么憋着,会不会出问题?”
柳林氏压低了声音“嫂子,你放心,那药是平海托人从窑子里弄出来的,可以让人手脚发软浑身无力,想要那啥。是窑子里专门整治不听话的姑娘用的,对身体没有多大伤害,回头补一补精气就好了。”
林黄氏放下心来。
这会儿她已经把柳轻月当做孙媳妇看待了,自然不希望柳轻月的身体有问题。
即便傻柱子智商有问题,身体却是好的。
虽然是入赘,但是以后商量商量,还是有可能生个孩子姓林的。
柳镇山假装出去喝水,又悄悄地凑到西屋门口听了听,傻柱子依然呼呼大睡。
他皱眉,手里的烟袋轻轻地敲了敲。
不行,这个方法不够保险。
死丫头最近这段时间性格脾气变化很大,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如果明天早上她死闹着不同意,宁可两败俱伤,绞了头发当姑子也要反抗到底,他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不行,这个下金蛋的母鸡,必须留在柳家!
柳镇山走到后屋,站在门口对着柳林氏使了个眼色。
柳林氏跟着柳镇山走到外面。
两个人走进了后面的园子,一直走到后园墙边,确定就算林广发夫妻偷偷凑到门边也听不到两个人的声音时,柳镇山才停住脚步。
柳林氏满心迷茫“老头子,大半夜的跑出来什么事儿啊,大哥大嫂会多心的。”
柳镇山吧嗒了一口烟袋“老婆子,我怕这事儿不保险,得再多压一注。”
柳林氏一脸懵逼“压什么注?”
柳镇山压低声音“银子!”
听到银子两个字,即便柳林氏不知道柳镇山的意思,也双眼发亮。
屏息以待。
柳镇山理了理思路,抛出一个问题“你想想,签订分家文书的那一天,我们亲眼看着死丫头在欠条上按了手印,证明大川一家根本没有钱。可是房子放烧,转天死丫头就张罗盖房子,还是盖大房子,她的银子哪里来的?”
柳林氏恨恨道“肯定是藏的私房钱,大川和他媳妇真是没用,由着一个没嫁人的丫头藏私房钱,也不怕把家底掏空了!可是不对呀……老头子,大川一家过的日子我们一眼一眼的看着,他们从哪里攒的私房?”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柳镇山老眼在暗夜中闪着幽光。“欠条不会有假,除非凌公子伙同她一起骗人……不,不可能,凌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即便死丫头救了他弟弟,又怎么可能配合死丫头做出这样的事情。”
柳林氏拍大腿,咬牙切齿“死丫头肯定还有别的来钱道,在我们面前装穷,转头就去盖房子。大川和他媳妇也由着她,一家子不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