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岫完全没有昔日记忆,只听华艺这话,也没有太大的代入感,道:“不知为何你说什么我都信,我想,既然我能活下来,这是否也意味着药尊给了当时所有人一线生机,甚至一步登天的生机,而那些人没能抗住丢了性命,也是实力不济,怪不得别人吧。”
庄岫看向华艺,道:“按理说你们这些坏人,不该因为别人做坏事而苛责他吧,但药尊会,如果我确实作恶多端,那我活该遭雷劈,算是命中该有此劫,我觉得没必要怪药尊,既然我这个受害者都觉得没有必要怪他,那你们这些未曾受害之人,又有何立场怪他呢?”
重越和躺地上的聂云镜相视一眼,竟是无言以对。
祁白玉冷着脸道:“我们是险些受害,临时脱离险境。”
庄岫一脸可惜,道:“也许你们如我一般坚持到最后,也能成为不死神。”
华艺嗤之以鼻:“我看你是想得美!”
庄岫朝他眨了眨眼。
祁白玉道:“不死神哪有那么容易,你蹭别人的神劫突破神境,你也说打不过药尊,若我们也像你一样,不也赢不了药尊了么!”
庄岫想了又想,道:“我觉得还是挺简单的,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太小,一下子就突破了的缘故,自然不比积累很长时间活了足够久远的药尊。”
众人:“………………”
祁白玉等人差点喷了,被那句“我年纪太小”给雷得不轻,您的年纪不一定比黄逝水要小,您还记不记得你叫华艺小家伙!?
黄逝水眼瞅着庄岫,围着他转了两圈,心里更古怪了,若说药尊绝对的坏,好像也说不过去,若说他是一番好心,正常人还真做不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
庄岫见着华艺,心情很好,道:“一人之下也挺好的,我其实不太想当第一,太多人盯着我会让我不舒服,还是自由自在的好。你觉得呢?你们觉得呢?”
“毫无追求!”华艺道。
庄岫:“这怎么没追求?”
华艺纯粹只是想堵住他的嘴:“当过第一,再说不想当第一才算是那回事,还没当第一就已然放弃,不是没追求是什么。”
庄岫还想说什么,祁白玉打断道:“放心,你很快就会使很多人之下。”
“你们到底对药尊有什么不满?”庄岫还是想不通,但他其实只在乎华艺的想法,跟在华艺身边连番追问,“你呢,你跟药尊有什么过节?”
华艺烦不胜烦:“我跟他没过节,我只是不喜欢他再把主意打到华如真头上。”
庄岫心里早就很不满华如真,此刻看华如真的眼神很不友好,道:“哪有!药尊只是送我过来而已,正好撞上尴尬局面而已。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是你亲戚吗,为什么你这么照顾他?”
华艺偶尔觉得这人天真单纯的模样还好,转眼又觉得烦人:“大概是我喜欢他身上的气息,欣赏他这个人吧,但这与你何干。”
华如真道:“你扯你,别扯上我。”
“他一番好心,你怎么说话的!”庄岫不快。
听他语气这样,之前还无礼地冲华如真推推嚷嚷,华艺站在华如真身前,挡住庄岫的视线,面露反感,根本是把他当敌人。
庄岫一脸受伤,不得不偃旗息鼓。
“都别吵了吧,现在最关键的是接下去如何突破真神,以及如何布局反击。”重越隐约有哪里感到不安。
药尊每走一步,并非只为眼下,而是为将来布局。
就好比一个衣袍颜色,经年累月到最后,折磨得徐之素头昏脑涨烦不胜烦;一句让他们放过庄岫的话,实则让庄岫给他挡神劫;而今救下庄岫,应该不是单纯的神劫死局留“一线生机”来证明他慈悲,而是……大概还有后手。
“先稍作休整,接下来有他好受的了。”祁白玉表情很冷,却没有当着庄岫的面说出接下来的计划,仅仅只是朝华如真看去,两人相视点头,华如真道:“我得更了解至圣为人才行。”
书圣就是药尊的克星,只要知道药尊的真名,就能具现化出药尊的真形来,若是华如真对药尊的理解更深一层,或许就能让药尊虚影更加真实,存在时间也会更长些。
这边一波未平,祁白玉回归毒师公会,徐之素见他没有三长两短感到万分惊喜,恨不得喜极而泣。
祁白玉这才发现幸好他们逃得及时,因为根本没有外援!
他们隐居的洞府并非是唯一受害之地,几乎所有排的上号的毒师相关人士都受到了牵连!
目前整个毒师公会怨声载道,毒师们情绪完全无法平静。那些人釜底抽薪还不为过,居然连他们相关人士也要一一斩杀,简直欺人太甚。
毒师们都很悲观,感觉这些时日来的安分守己,一忍再忍都是无意义的,他们对人宽厚有礼,却始终不被善待,就连看重的人也被牵连至死,道:“我们完了,败了,对付得了一个丹师公会,但怎么对付得了整个大陆所有势力!怎么办啊,我想杀回去,就是死也别让仇人好过……”
“办法还是有的。”祁白玉怒到极致没有表情,道,“他们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如此庞大规模的暗杀,各大势力都不干净。
毒师公会投入到凶狠的反扑之中,这场动荡持续了很长时间,波及的势力之广空前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