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心中感动,这原身虽一无是处,可却能有这容良这般的朋友,也是幸事啊。
“你在宫中可还好?”容良知道陈青是在宫中绘制地域图图纸,可是皇上本就不喜陈青,也不知他在宫中可会受委屈。
“挺好的。”
听此,容良叹道:“好便罢,我也就放心了。”
“还有一事想请容良兄帮个忙。”
容良:“但说无妨。”
“陈府出来后,有三个侍从便一直跟随我,只是那日我进宫,他们都在城中客栈等我。我想着容良兄去给他们些银两,遣了他们离开吧。”
陈青想起顺子他们,为奴为仆的,如今让他们离开,去寻个出路也是好的。自己的命运还不知会如何,即使地域图绘制完成,自己出了宫,可也再不是从前那个陈家大少爷了。
跟着自己,月钱也不知发不发的起。不如遣了他们,让他们回去过自己的生活。
容良看着陈青,眸光微动:“我竟觉得你似乎与以前不同了。”
从前的陈青顽劣不堪,眼高于顶,对于几个奴才的死活,哪里会用得着如此用心。
陈青紧盯着容良,缓缓地开口:“我若说我已不是从前的自己了呢。”
容良几次三番的出手相助,陈青不忍欺骗他,忍不住想将真相说给他听。没想到容良却反而误会了,以为他是因为陈家落败,陈德发死去而性情大变,安慰着:“事情既已发生,谁也改变不了,莫要太过伤心。想必陈伯父在天之灵,也想你日后能够安好。”
容良答应出宫后,便去客栈寻了顺子他们,给他们些银两好让他们回去过日子。陈青再三谢过后,两人便分开了。
自御书房献策一事后,陈青便又开始专心绘制图纸,偶尔会跑去长乐宫找萧越,日子过得也算自在。
唯一不足之处便是在自己生活中强行刷存在感的萧彻,每日自己在外室软榻上睡着之后,白日里醒来却总是在里面的沉香木阔床上。
陈青烦躁,不知为何夜里自己怎么会睡的如此沉,被人换地了都不知道。却不想那帝王却比自己更是烦躁,前几日突然直接将自己从软榻上拍醒了。
胳膊上被那帝王拍的火辣辣的疼,陈青迷迷糊糊醒来,就想发火,没想到却看到了一张黑的如木炭一般的脸,简直犹如见了阎罗王。陈青的起床气顿时就熄了,只听着那帝王沉声:
“自己到里面床榻上睡。”
陈青一身白色宽松亵衣,发丝散在脑后,坐在软榻上看着帝王。一双眼因为没睡好,眼角带红,眼中染着莹莹秋水。这幅模样,看的萧彻心中一紧,眸子微动:“还不进去,等着朕抱你进去吗?”
在帝王淫威下,陈青摇摇晃晃地抱着自己的枕头来到内室。到了那明黄色的床边,陈青爬到床上,将自己的枕头贴着墙摆好,才躺了下来。
此时的陈青,眼睛困的都有些睁不开了,人躺在柔软的带着麝香味的床上,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外室
萧彻看着那人摇摇晃晃地走到里面,浓眉微皱,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磕了。示意一个小太监跟进去,好生看着,别让他磕着碰着。
那太监佝身走了进去,刘朝钦手持拂尘,看着帝王搭在身旁的手微微颤着,开口:“皇上,可要奴才去传太医来。”
“不必。”
萧彻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揉了揉。
刚才回了东暖阁,本依旧如往常一般想将他抱到内室,没想到刚把手伸过去,陈青却突然飞来一脚,萧彻猝不及防,竟是将手腕扭了。
手腕刺痛,床上的人却依旧酣睡,萧彻面上不见了刚才的柔情,铁青着。
待看着那人睡意朦胧朦胧的朝里走,却又紧张的很,磕着碰着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萧彻走到内室,床上的鲛绡宝罗帐垂着,见里面没有动静,便问:“睡了?”
守在一旁的太监恭敬回答:“大人一进来,自己上床便睡了。”
“都出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待一干太监退出去后,萧彻才掀了那帐子,看着里面抱着被子,酣然入梦的人,薄唇不禁勾起。想起他被自己罚绘地域图时,趴在那案桌上,也是睡的香甜。
“这觉无论何时,你可真是半点都不落下啊。”萧彻看着床上之人说着,话语中带子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从闽南传来消息,在衡岳山中确实是寻到了一条天险之路,此时大军已抵达康定。
这消息从传到丹阳皇宫内时,已过了一天时间。在康定的陈述早已经率大军与南越大军对峙上了。
当陈述到达康定时,收拾了家当准备跑路的郡守大人正被民众团团围住。
陈述到来,听到事情的缘由,直接命令部下,将郡守押入大牢,待击退南越后再定处置。
康定有了援军,自是不在惧怕南越。反而是南越,还以为来支援的大军仍旧被困在闽南,便想趁胜追击,一鼓作气的在援军到来时将康定拿下。
当夜就想奇袭康定城,来个里应外合,却被城中早有准备的陈述一网打尽。夜袭城内的三千余人,全部被捉拿绞杀。
经此一役,也让陈述对于慕关另眼相看。
消息传回丹阳,萧彻自是高兴。南越缕缕进犯崇祁,更是在崇祁内乱之时,插上一脚,连拿了崇祁三座城池。如今两军交战,第一役陈述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南越损失三千士兵,这消息如何让人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