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就在此时,有人在后面轻笑了一声,抬手一劈,驺虞登时发出短促的抽气声,随即软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厉长生道:“他若是要命,当日也不会甘愿前来当细作。”
厉长生出手,这才制住了疯狂的驺虞。
想来也是,那日在邹家猎场,驺虞差一点点便要横死当场,若他真的惜命,恐怕也不会主动前来小太子荆白玉身边做那细作。
驺虞被抓,剩下五个大汉也是不敌,很快皆被厉长生手下之人扣住。
厉长生挥手道:“把他们先都绑起来,绑结实一些。”
“是!”萧拓道。
喻青崖缩在角落里,这时候才赶紧跑了出来,狗腿的笑着道:“哇,爹!你武功这么厉害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喻风酌淡淡的说。
喻青崖道:“嗨,没关系,我不知道也没什么的。反正有爹在,我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喻风酌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与他多说,干脆提着剑走到了一面去。
喻青崖赶忙抱着水囊跑过去,笑着道:“爹!洗手,我帮你倒水。”
厉长生命人将驺虞与那些个大汉绑起来,然后押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厉长生转头又对萧拓道:“麻烦萧校尉,去将太子殿下与陈校尉接过来。”
“是,卑将这就去。”萧拓一拱手,毫不拖泥带水,立刻翻身上马喝马而去。
原来方才厉长生将周围所有人遣散开来,令他们去打水找柴,其实便是故意为之。
他与荆白玉说身边或许有奸细,必须要尽快寻个办法将奸细找出来,否则他们这一路走下去,恐怕处处都要受制,就算改走其他新的路线,仍然会遇到新的埋伏。
如此这般,能否安全抵达会盟之地,那可就说不定了。
厉长生的办法,便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那面荆白玉突然尖叫一声,随即失去了踪影,便是厉长生所言之计策。
厉长生与小太子荆白玉一同先行下了车舆,捕猎一只动物,弄了些鲜血来充当人血。
随即叫荆白玉躲起来,再尖叫一声,扮做突然遇到意外情况的样子。
这般一来,众人都未有准备,突然听到喊叫声,还真以为小太子荆白玉遇到了麻烦,立刻四处寻找起来。
厉长生用系统道具箱里的粉底,给自己画了个惨白的妆面,嘴唇上也扑了厚厚的粉底,看起来着实像失血过多的模样。
这么一来,便只需要躺在地上假装晕倒,等着大家前来寻他。
众人匆忙间瞧见满身是血的厉长生,顿时都有些个慌张,并不知道这是在演戏。
大家不只是寻到了厉长生,很快还寻到了小太子荆白玉的衣角,还有一大滩血迹。
虽未有瞧见小太子的踪迹,可瞧那血迹,众人心中都是心悸不已。
这个时候,便有人开始按捺不住。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并未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怎么能耐得下性子来?
驺虞当下快速离开,独身往木屋而去。
厉长生一瞧,很容易便发现他们当中少的那一个是谁,叫人暗中跟上驺虞,将驺虞与他的同伙一网打尽。
驺虞并未有昏迷太长时间,很快悠悠转醒。
就听到喻青崖那大嗓门子,喊道:“厉大人你也着实太不厚道了些,差点把我给吓死。”
厉长生淡淡的道:“若不演得逼真一些,又怎么能将那细作诈出来?”
“说的也是。”喻青崖又说:“我真是没有想到,这小驺虞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啊,怎么就是奸细呢。还真是尚南侯要将我们置之死地,这次詹国果然没安好心啊,看来接下来的路不好走。”
“哎!他醒了!”
喻青崖的话说了一半,赶忙抬手去指驺虞。
驺虞手脚皆被绑着,并非是用绳索捆绑,而是用铁索。厉长生知驺虞小小年纪力大如牛,自然不会让他有可趁之机。
驺虞挣扎了一番,发现无法挣脱,他看起来倒是淡定,便坐在角落,一动也不动,仿佛未有醒来的样子。
“你醒了。”厉长生长身而起,走到驺虞面前,居高临下的瞧着他,说:“既然你会说话,不如我们聊聊?”
驺虞未有动弹一下,也未有抬头去看厉长生,瞧上去并不愿意配合。
厉长生唱了独角戏,也不觉着尴尬无聊,继续说:“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对你不薄,你虽然表面上并不领情,但我猜你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和犹豫,是也不是?”
“呵!”驺虞终于抬眼去瞧他,道:“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便不觉得可笑?我的主子只有一人,并非是荆国的太子。”
厉长生道:“你反驳的如此之快,是因为我说的话当真可笑,还是因为你怕自己心志不坚,意志动摇?”
“你无需多言。”驺虞冷冷的看着厉长生,说:“对于我来说,不过一些废话罢了!”
厉长生摇摇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你这种知恩图报之人,更是如此。”
驺虞看上去冷冰冰,但他的确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对感情瞧得颇重。若不然驺虞也不会这般死心塌地的为詹无序卖命。
驺虞本是一心一意前来为詹无序做细作,但这些时日下来,荆白玉对他并不半点苛责。小太子便是这般的性子,看上去小大人一般,嘴上说得多严肃,心中便有多软。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叫他如何能真的硬得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