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人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迟疑和茫然：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陆易涟：“……”
    顾岑风的眼神实在是有些吓人，让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基本记不得了。”他道，“我是……做了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么？”
    顾岑风：“……”
    “是这样的。”陆易涟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句，“我喝酒喝得太多了就会断片，如果做了什么冒犯到您的事情的话，我先道歉。”
    “不是。”顾岑风被气笑了，“你都断片了还知道自己会做冒犯的事情呢？”
    “……其实我也不确定。”陆易涟道，“但是之前和盛总一起喝酒的时候，他说挺吓人的，具体也没说怎么吓人。所以……”
    顾岑风：“…………”
    所以，他这还不是第一次发酒疯断片。
    第一次是和盛誉。
    顾岑风看着他，男孩子清澈的眼睛里难得地有了一丝不知所措，看起来特别地无辜，换做平时，他可能就生不起气了。但是……
    但是。
    顾岑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了口：
    “陆易涟，你真行。”
    作者有话要说：小顾总：被气死了，勿念
    这是4号的更新，5号的在当天晚上十二点前，下了夹子之后就是正常晚九点更新啦
    这个月想拿全勤，所以每天都会有，我会冲的，嗯！
    感谢摸鱼的营养液X20~
    第26章
    撂下这句话，顾岑风直接转身走了。
    陆易涟待在原地懵了半分钟，才在苏彦杉的声音中回过了神。
    苏彦杉刚刚赶过来，手上还拿着刚刚陆易涟走得匆忙忘在采访间的手机。
    她把手机递给陆易涟，看了看不远处顾岑风的背影，有些迟疑地问他：
    “吵架了？”
    陆易涟：“……”
    单方面的吵架算吵架吗？
    “可能是有点误会吧。”他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接过了手机。
    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贺芊芊的。
    他回拨了过去，电话那头的嘈杂背景音里，贺芊芊的声音听着有些模糊：
    “喂小陆，我刚刚在拍戏来着。怎么样，现在还难受吗？”
    “没事，不难受了。”陆易涟道，“怎么了贺姐？”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默。
    片刻后，贺芊芊开了口：
    “我刚看到你消息了，那个……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昨天是顾总送你回去的，他还在你家照顾了你一夜来着，今早刚走。”
    “说起来……”
    “你见过他了么……”
    陆易涟：“……”
    见过了。
    而且貌似，可能，也许，还说了一些现在看起来气人不自知的话。
    这事显然不能怪贺芊芊，他没跟对方多说什么，谢过她之后挂了电话，想了想，去了趟顾岑风的办公室。
    ……人不在。
    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事可能有些麻烦。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客观地来说，在这件事情以前，顾岑风出现在陆易涟面前的频率还是很高的。
    首先是因为陆易涟因为工作的缘故会不定期地去公司，而小顾总上班日常兢兢业业，几乎从不旷工，其次是因为，就算他并不去公司，顾岑风也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比如偶尔给他朋友圈点个赞，给他微博评个论。
    顾总的微博号跟他本人一样低调中透着一丝张扬，是有认证的，几乎每次都会被赞上热评。
    久而久之的，连他的粉丝都习惯了他的存在，也正是因此，有段时间还出现过流言，说他能进星阳完全是因为顾氏太子爷的偏爱，这中间指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话后半句纯属胡扯，前半句倒是一点没说错。
    但是从这次不愉快的交谈之后，事情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陆易涟在某一天突然发现，顾岑风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
    “所以说。”莫辛坐在他对面，啧啧有声地道，“你这是把你家老板得罪狠了吧？”
    作为陆易涟的前经纪人，他在云誉破产后的一段时间内总算是找到了新工作，陆易涟在这件事情上帮了他很多的忙，因此，他借着周末的机会把前搭档叫出来吃了个饭。
    没想到，吃到的不仅是饭，还有这么一个说大也不小的瓜。
    陆易涟听出了他话里的幸灾乐祸，抬了眼看他：
    “你好像很开心？”
    “那没有。”莫辛道，“不过，你不应该开心么？”
    陆易涟去拿杯子的手一顿：“什么？”
    “你原先不就一直在担心小顾总对你照顾得太多了嘛。”莫辛摊了摊手，“现在好了，人也不照顾你了，把你当普通员工了，反正也没雪藏——算了，雪藏你应该会高兴，反正也没给你穿小鞋也没特意刁难你，你急啥，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他的话听起来是玩笑，却有着若有似无的提点意味，陆易涟整个人都怔了一怔，沉默了下来。
    ……确实。
    他原先就觉得顾岑风似乎对他过分照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