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阿兰吗?”白之哼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尸。
毛大新皱着眉头问道:“这人你认识?阿兰。。。你说的是照顾你太奶奶的那个阿兰吗?”
白之恒点点头,但眼睛还是直直地瞪着眼前的女尸,像是难以相信这一切。
“你不是说她回老家了吗?”姜乔问道,她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已经和警察说完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她和江离都是警局的老熟人了,虽然常出现在一些诡异的凶案现场,但警察并没有将两人当做嫌疑犯来看。
“是啊,她。。。她说她要回去办点事的,然后就不见了,我们就以为她走了店里很忙,所以也没多问。”白之恒听到了姜乔的问题,才把目光移开,看向姜乔。
“什么时候不见的?”警察问道。
“呃,前天就没见到了。。。对了,就是姜小姐你碰见太奶奶的那天的早上就没见到,所以太奶奶才会自己走失了。”白之恒肯定地说道。
“好了,你先跟我回去录份口供。”负责询问的警察说道。
带白之恒走后,姜乔走到江离的身边,问道:“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江离摇摇头:“这个女人的鬼魂还在这,但她不知道是谁杀了她。杀她的时间是前天的凌晨。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就死了。”
“啊?”姜乔惊道。
老秦这边已经做好了初步的验尸工作,他扶了扶眼镜,冷静地说道:“初步判断,死者死于自然死亡,但进一步的验尸结果还要等演示报告出来才知道。”
老秦的话拆开来每一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毛大新就理解不了了,疑惑道:“什么叫自然死亡?”
老秦说道:“自然死亡就是身体内各种器官逐间衰退,已经无法支撑身体正常运行的各种机能,一般来说,这种死亡都是在睡梦中逐间停止呼吸。”
“这怎么可能呢,如果她是自己病死的话。。。”
毛大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秦打断了:“自然死亡不是病死,是人体自身的能量已经不足以维持生命了,就这么简单。”
“不可能吧。”毛大新难以置信。
老秦对于这个质疑自己专业的毛头小子,并不气恼,耐心地解释道:“”从表面看没有任何伤痕,瞳孔没有血丝,嘴唇没有发紫,既不是中毒,也不是死于任何外伤,死亡的时面容安详,说明不是死于急性心脏病,我见过不少老人家寿终正寝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所以我初步判断是自然死亡。”
“可问题是,不管是病死的还是自然死亡的,如果没有第三者的话,谁把她埋在这的呢?”姜乔插嘴道。
“我只负责验尸,至于这些问题不归我回答,不过,你们看她的指甲。”老秦将死者阿兰的手举起来,阿兰的手上的十只指甲几乎都剥落了,不仅血肉模糊,还伤痕累累。姜乔仔细看着其中一只手,迟疑道:“这些伤口里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吧,里面怎么都是土?”
老秦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嗯,按照伤痕的方向应该是用手刨地的时候造成的。”
“你别告诉我,这位大姐知道自己要死了,自己挖了坑,把自己埋了。。。哎,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毛大新双手抱胸,疑惑道。“那不是和白家那位太太奶奶的情况一样嘛!”姜乔惊呼出声。
毛大新和姜乔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只是纯粹的巧合还是有什么隐秘的关联。老秦收拾好工具,说道:“得了,我们先把尸体带回去了,剩下的工作交给你们了。”说罢,便带着助手离开了。
不一会儿,来了几个人将阿兰的尸体小心翼翼地运了回去。毛大新对姜乔和江离说道:“那我们也走吧,回局里看看情况?”
“等等。这下面还有东西。”江离盯着那片土坑说道。
毛大新诧异道:“还有东西?你等等,我去找两个手套来,万一是什么证据,不能给破坏了。”
江离和毛大新带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又开始挖了起来,没挖半米,土壤的颜色开始发生明显得变化:从黄色慢慢变红,越到下面越是鲜红。
毛大新有些发怵,这下面该不会又是什么尸体之类得吧。他停下手里的活,蹲下身仔细研究那些红色的土壤。说来也怪,那些如血色一般鲜红的土壤并没有想象中带着一股血腥味,反而散发着淡淡幽香,那香味甜而不腻,芬芳异常,甚至比那些大牌的香水更加好闻。
江离的动作不停,突然锄头磕到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声响。毛大新也顾不上研究红土了,连忙跟着用工具抛开土层,一个半米长宽的木箱显现在三人面前。
那木箱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通体鲜红,毛大新仔细一闻,木箱上散发的香味和土壤里的一模一样,只是味道似乎更重一些。
江离让两人离远一些,说道:“我感觉到这里面有异于平常的气息,但我对这种气息并不熟悉,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不对,毛大新你带着姜乔立刻跑。”说罢,他蹲下身把手轻轻地放在木盒上。
江离这么一说,搞得后面观战的两人异常紧张几乎连呼吸都给忘了。那木盒和想象中翻盖打开的不同,盒顶和盒身并没有连接处,如果想只开一条缝先看个究竟是不行的,江离没办法,只好将整个盒顶挪开,盒子里的东西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三人将脑袋凑过一看,盒子里哪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只不过是套绣满粉色合欢花的白色旗袍。姜乔不自觉地将旗袍拿起细细观看,衣服的布料细腻丝滑,做工和绣工都极为精美出色,一看就价值不菲。但除此之外也无什么其他的特别之处。
“哇,太香了。。。快香死我了。”毛大新捂着鼻子嚷嚷道。他现在终于知道,土壤里和木箱的香味从哪来的了。
姜乔倒是觉得这个味道好闻的紧,刚刚味道淡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近了一闻,只觉得这香味竟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精神利爽的感觉。
“这到底是谁的衣服埋在这啊?我得带回去做检查。”毛大新掏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将旗袍放进袋子里,却猛然发现,碰到旗袍的手套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记。他诧异道:“这衣服竟然会掉色?”
姜乔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刚刚也碰过衣服,怎么没事?”
“这是个衣冠冢。”江离在一旁淡淡地插话道。
“衣冠冢?你是说白家人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做了个坟墓?谁会这么干?”毛大新惊讶道,但随即又马上反应过来,和姜乔同时脱口而出:
“太奶奶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