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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换作别人,宋则内疚,但绝不会因此帮对方纾解。也许因为前世记忆的根深蒂固,她潜意识里一向认为她与庄宝一体。原先宋十一娘没有庄宝的记忆,宋则可将她当作旁人,自从宋玠变了看她的眼神之后,她维持的镇定一点点被她消融。她无法将她完全当作宋十一娘,又碍于身份与黑暗的前路无法将她完全当作庄宝。她每日都陷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哈。宋玠只想赶人走,管她是什么意思。宋则不出现,她的玉堂春反应没有那么强烈。她也不用怪责自己,不好好利用机会,枉为采花贼。你想撇清与我的关系,我很是理解,那便撇得干净一些。
    宋则不语,默默坐于桌前,倒杯水递到她的嘴边。凤妈妈说,多喝些水比较好。宋玠抬手去拿,她避开。宋玠暗骂几句,只得就着她的手喝了。
    喝过几杯水后,宋玠有了尿意,她眉毛一动,宋则便知她要做何,站起来要扶她。宋玠忙缩回手去,她身子敏感的不得了,半点经不起触碰。宋则手一僵,看她面上红霞一片,恍然大悟之余收回手去,退至一旁,怕宋玠着恼,敛了笑意。
    不管她笑与不笑,宋玠总是光火的。前番有意作弄,如今报应到自己身上,宋玠暗骂作孽,只希望宋则醒后不要记得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丢脸。
    她来来回回几进几出,又坚持浸没在冷水之中,浑然不怕着凉生病,加上本身对春//药发作过程有所了解,玉堂春的药力大减。
    宋则一直侍候在旁,端茶递水,任她念叨、赶人也不应声搭腔。她的病尚未大好,又吃了些酒,昏昏沉沉的,到天快亮时,已支持不住,被折腾了一夜快虚脱的宋玠按到榻上。
    睡罢,最难受的时候过去了,不用你看着。你病还没好,越发严重了怎么办。软声软语,带着几分克制到极致的沙哑,这是一晚上宋玠语气最好的一句话。掂量着药性大半已去,剩下的对她已不足以造成威胁,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中衣,她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忍了下来,泡得皮都皱了。
    阿宝。睡意迷蒙的人迷迷糊糊间叫出一个隐忍许久的名字。
    压下几分酸涩,宋玠低低地应道:嗯,我在这里。
    十一娘。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回应,宋则下意识往那人身上钻,植根于记忆深处的香甜气味,舒服的怀抱。
    放下强撑的冷漠、回避,温软又委屈的宋则怎不叫人心疼。轻轻柔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亲吻,嗯,我在这里。
    第64章 转折
    宋则是在宋玠怀里醒的, 乍醒时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只觉所在之处是前所未有的温馨, 身边的人感觉如此熟悉, 除了阿宝不会有别人,竟很自然地亲了亲宋玠的脸, 又往她怀里凑了凑。略清醒些才发现不对头,她已不再是宋家无忧无虑的小娘子, 而身边躺着的也不是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少女爱人。
    这里是春雨楼, 最富盛名的洛水城秦楼楚馆之一, 她是人人想收入私房的宋大家,而枕边人是训导娘子宋十一娘。
    昨夜宋十一娘为替她解围喝下一坛加有玉堂春的酒。
    玉堂春, 春//药。
    宋十一娘这会儿宋则彻底醒了, 天快亮时,宋玠说自己的药力已散去大半,她支撑不住方入睡。现在, 现在是什么时辰
    侧耳细听,外头没有音乐之声, 想来尚未入夜。
    边上的人一脸疲倦, 与昨夜那副明艳照人, 艳光四射的样子全然不同。
    为何她要如此辛苦的忍耐,明明
    是为自己不与她相认而生气历经昨晚之事,她当知晓自己为何不便与她相认再续。不是因为无法割弃如今衣鲜光亮的生活,而是身如浮萍,又为声名所累, 强权之下,前缘难续。今朝与她寻一处躲起来,不出三日,必被那些好色的奸恶小人搜罗出来。要说王法她是不敢想的。就拿昨日下药的陈郎君来说,丝毫不惜名声,知府尚要与他三分薄面,她不敢心存侥幸。若只是自己,只身天涯,哪怕一死倒也罢了。她无法不顾及宋玠。
    这个人,没有前世记忆的时候,一本正经倒也算了,如今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不管不顾。纵是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轻抚宋玠的面颊、嘴唇,柔情百转千回,终打了个难解的结。宋则打算先走一步,免得宋玠醒来见她尴尬。
    谁知刚收回手,宋玠就与她四目相对。不曾想宋大家是这种人。
    宋则手一顿。她几时醒的
    睡了我一夜,居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就算是嫖也得给些银子呐。把玉堂春熬过去,宋玠心情愉快,完全盖过了欲求不满的空虚感和乏力感。她在宋则处方寸大失,毫无采花贼应有的素养,如今能熬过春//药,令她信心大增。
    再者方才宋则亲她,挨她怀里的时候,她便醒了。她是喜欢她的,不管因为所谓的前世记忆还是别的。宋则乐意亲近她,对她有感情。
    昨夜煎熬已令她生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尽快解决这个幻境的念头。
    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宋则是否愿意。
    有感情自是比没感情要好。
    你大好了,可还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