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轩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等回过神,登时失声道:“池盏!”
身下的女人脖子血流如注,瓷片划开她的皮肤,因为血液的流失,脸色越发惨白。而那双眼睛,却在这一刻亮的惊人,仿佛燃烧着火焰,明摆着告诉他:拓跋轩,死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心内无力,大脑没反应过来,双手已经撕掉衣服,去按她的伤口。
几乎咬牙切齿,拓跋轩怒骂:“池盏,你是个疯子!”
苏葵仰头,笑,“是了。”
流萤听到动静冲进来,当场吓得面无人色,“主子!!!”
十六十七闻声赶来,拓跋轩额头布满大汗,冲门口喊,“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太医!”
流萤那一刻看着苏葵身被染成红色,一动不动的模样,眼泪掉下来了。她想动,却发现腿已经软的动不了。最后还是十七咬牙坚持,扭头便跑,心下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那一刻,脑海里想的不是孟知安,只是苏葵,她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现。
原来,他们早已打心眼儿里,认可了她
太医开了一堆药走后,拓跋轩无力的坐在床边。
垂眸静静望着躺在床,脸色苍白,完全失去血色的女子。她双眸紧闭,直到这一刻,她将瓷片扎进脖子里,笑着望他,明亮的眼睛也一直在脑海里浮现。
拓跋轩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真的,对她有点不一样的情绪。
可,作为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今天她的这一手,也算明白的告诉他,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了。
这些天,她以前的样子一点点被现在的模样所取代。
☆、1814.第1814章 将军,榻上有请(五十六)
1814.第1814章 将军,榻上有请(五十六)
再回想,便觉得曾经的池盏陌生不已。
吩咐了随身太监去开库房,将里面的珍贵药材拿来给她补身子,便起身,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她”,离开了。
临到门口,他最后看了一眼,罢了,让她安安静静的在这里过一生吧。
起尔虞我诈的后宫权利争夺,这里确实很悠闲。
自己以后,多多补偿她便是
一天后,苏葵醒来,脖子还在隐隐作痛。
流萤见她醒来,跪在她床边哭个不停,看她眼睛肿起的程度,便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苏葵无奈的叹息,“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
一听她这么说,流萤哭的更惨了,“哇呜呜呜呜,还说没事儿,昨天我都看到了,流了那么多血,呜呜呜,主子皇太坏了,是不是又欺负你!要不我们走吧,再也不待在这里了!”
她说的是,离开皇宫。
苏葵只是笑笑,任务没完成,哪里也不能去。
若是完成任务,她倒是想四处走走,看看这个朝代的大好河山。
十七这时端着药走进来,她学过武,心性都流萤坚强许多。但也可以从红肿的眼睛看出来,也是哭了的。她见流萤哭泣不止,皱眉道:“好了流萤,别哭了,主子刚醒,需要静养!”
不愧是鬼精灵十七,知道流萤的软肋在哪儿。
听到十七这么说,流萤果然不哭了,捂着嘴巴,抽抽搭搭的看着苏葵,心疼不已。
“真没事儿,放心吧,我是要长命百岁的,嗯?”
流萤摇摇头,瘪着嘴巴,却是没有说话了。
“主子,喝药。”
苏葵点头,流萤将她扶起来,十七一点点把药给她喂进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蔓延。
苏葵皱了皱眉,对流萤道:“流萤,你先出去,用热水敷一下眼睛,然后回去休息。”
流萤拒绝,“主子,我得留下伺候你。”她摇头坚定拒绝,虽然眉宇间满是疲惫,自苏葵出事,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苏葵没说话,只是淡淡看了看十七。
十七一愣,马会意,轻咳一声,“流萤,主子这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的眼睛,都肿成核桃啦!听主子的,先回去收拾一下,这里有我呢!大不了你等下再回来,行吧?”
听十七这么说,流萤想了想,又瞧了瞧苏葵,终于点了点头,“好吧,那主子您好好歇着,奴婢待会过来陪您。”
“去吧。”苏葵挥挥手。
眼见流萤带门走出去,十七回头问道:“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十七说啊?”不然为什么要支开流萤。
苏葵颔首,她那一下把握好了分寸,虽然看着吓人,其实不会致人死亡。她有把握,这回拓跋轩估计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脸来见她了,如此,她也该开展一下自己的计划了。
嗓子隐隐作痛,她低低咳嗽两声,问十七,“孟知安呢?最近没给你递信儿?”
按照她对爱人的了解,一旦有了进展,事后绝对会死皮赖脸的不断刷存在感。可事实却是,自从孟知安离开后,彻底断了联络。
☆、1815.第1815章 将军,榻上有请(五十七)
1815.第1815章 将军,榻上有请(五十七)
这种情况之下,便是有人亲口告诉她,孟知安没出事儿,她都不信。
而最好的方法,便是亲自去看一眼。
这也是苏葵,为什么要自残的原因。
孟知安想做什么,她大概能猜到,是以,在此之前,绝对不能让皇帝联系到孟知安身去。自古帝王都多疑,尤其孟知安还是池盏的前未婚夫,如此一来,二人一旦传出风言风语,足以想象,等待孟知安与她的,会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