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
那花纹一点点被雕刻上去,纹络精致繁复。
他向来有足够的耐心。
☆、过去将来
这几日,赵梅儿频频来找沈妮儿。
赵梅儿幸福地说:男人很喜欢小孩,亲手给她们将来的孩子做拨浪鼓。
赵梅儿羞涩地说:她的脚痛,男人给她按揉。
赵梅儿幽幽地说:她割下男人的一撮长发,同她自己的编在一起,做成一个结。就在她腰间的荷包里。那是结发夫妻的意思。
……
沈妮儿却越来越少话,最多只是微笑着说“那便好”。
可赵梅儿并未因此而开心,她的眼里闪过绝望与恨。
晚上,沈妮儿挺着个半大的肚子爬到君盼身上。
君盼仰躺着,身上的衣裳都被沈妮儿给扒光了。
沈妮儿静静看着他,好像在清点属于自己的货物。
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对他说过: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身上一切,哪怕是一根头发、一枚胎记、一滴眼泪,都是属于她沈妮儿的。
她割下他的一缕长发,同她自己的绑在一起,问他:“你是谁的结发夫?”
他认真地回答她:“你的,我一直都是小妮儿的。”
沈妮儿就低下头,隔着臃肿的肚子,用力咬他的唇。
咬出血来,才觉得安心。
她必须枕着他的胳膊才能入睡。
她喜欢被他从背后圈着,暖暖的、窝心的安全感。
他从来都是她的,并将永远是。
次日,她约赵梅儿见面。
那日天气很好,很好很好。
她们在太阳底下,能够很好地看清彼此的面目。
其实,所谓的情谊,已经面目全非了许久。
枉她们彼此掖着捂着,不过是加速了糜烂而已。
沈妮儿问她:肯不肯放手?
小梅盯着她:你说呢?
沈妮儿就笑笑:好。
沈妮儿捧着肚子往回走,手掌渐渐地上移,捂在胸口的位置。
人的一生,总是不断在失去着。
到最后,她会剩下些什么?
小梅在后面忽的声嘶力竭:你放过他!他说过爱我!他是爱我的!
不,他爱我。
我向来知道。
沈妮儿默默想着,她没有回头。
“我爱他,我爱他……”小梅的声音渐渐带了哭腔,也许,她已经在哭了。
可沈妮儿却是笑着,因为她知道。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最爱沈君盼,她就是沈妮儿。
没有人比她更爱他。
她爱他。
她这样一直慢慢走回家。
仍然不觉得累,就在家中的园子里散步。
这个家很大,似乎总有她走不到的地方。
好在她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走遍。
从前过苦日子的时候,为了减少开支,两人共同侍弄着家禽蔬果。那时君盼总是做些体力活,他年岁不大,还是长身体的时候,难免又细又瘦,为了给他补充营养,每隔一段时间,沈妮儿就合计着宰杀一只家禽。
她以自己贪嘴为由,君盼总是听的。
开始若是君盼有时间,都是一个人宰鸡,不会让她看到杀鸡的过程。可有时,他太累了。明明只是倒下去休息,却一沾枕头就着。
沈妮儿就琢磨着自己宰鸡,她偷看过君盼宰鸡,都是绑住鸡脚,再在脖子上拉一刀,让那鸡血洒在盆里,掺了白面,还可以做鸡血羹吃。
她有样学样,被鸡叨了好几口才好歹把鸡绑住,想让鸡抻着脖子给她抹脖,它却怎样也不肯。沈妮儿一狠心砍了鸡头一刀,那血就喷出来,四面八方都是。
她已经手忙脚乱,更未想到鸡拼死挣扎的力气奇大,脑袋掉了还能跳着跑掉。
她在后面追也追不到,最后惊动了君盼。趿拉着鞋跑到大门外,把已经失血而死的鸡拎回来,看她捧着个鸡头在哭。
两人都是一身的血。
后来,沈妮儿渐渐学会了,一个人也能宰鸡。
她想到这些,淡淡笑着。
她那时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