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早就偷偷拉着明亦和乞旺走出了余镇。至于谁用刀一把切在了陈列的要命处,平满安满三个人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愣在原处。就连急急赶过来的巡抚大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的这根香火断了。
断了,还淌了满地的血。
陈列捂着那处不过嘶叫了两声,就彻底晕了过去,巡抚大人眼见着也受不了这打击,紧跟着也晕了过去。
宝珠在镇外小道上看着实时直播,偷偷眯了眯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明亦坐在一边抱着空篓子看她一眼,回想自己当时的表现,以为宝珠在笑他装模作样,低下头稍微感到羞耻,一声不敢吭。
但宝珠才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的,明亦这么勇敢地帮她在前头捉弄他们,她就摸着他的头揉了揉,夸他:明亦太棒了!rdquo;
现在的他们已经走远了,徐乞旺还不知道现在那处发生了什么,不减担忧地拉过宝珠,看样子齐虎生那人不会轻易罢休,回头你和娘一块住,我担心他发起疯来连礼义廉耻也估计不上了。rdquo;
宝珠胡乱点点头,反正过不了几天他们都要倒霉,暂时和王婶婶住也安全许多,防止他们狗急了也跳墙。
回了徐家村,徐乞旺不急着算清今天挣了几个铜板,第一个就是喊了自己娘出来把回来时发生的事说一说,两人雷厉风行就帮宝珠搬了东西过去。
一边从怀里拉出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荷包出来,满心兴奋正要清点财产rdquo;的宝珠张大了嘴巴,回神过来才发现啥都已经帮她干好了。
王大婶哎哟哎哟地跑过来,搂着她心肝宝贝地直叫嚷:我的宝珠啊,那帮人真的太明目张胆了,这可咋办哩!rdquo;
宝珠反手拍着她的背:婶婶莫怕,恶人自有恶人磨。rdquo;
天道有理,报应不爽。第二天齐家村就传出了齐虎生被官兵抓去衙门了,官兵可凶得很,齐家的见拉不住立刻就抹两把眼泪跑去小姑子夫家去找帮手了。
不找不知道,一找才发现小姑子家的两个双生子也都被抓了去,纵使抬出女儿夫家县令的名头也没人听他们的,两家霎时哭得震天响。
一通手忙脚乱后,二伯娘被二伯赶着去找女儿让女婿出面。这一来一回的等女婿坐着小轿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被关在衙门里受了十八般折磨,待到可以进去探望的时候,几人已经只剩出气的了。
王大婶去隔壁村打探了这消息过来,抱着宝珠就直呼大快人心,完了摸摸宝珠的脸,咱们宝珠生得这样好,又贤惠又能干,怎么能便宜了齐虎生那小子呢?幸好恶有恶报,婶婶可放心了。rdquo;
宝珠偎在她的肩膀上,点点头软软道:婶婶放心,宝珠肯定会好好的。rdquo;
过了几天就传出三人被放出来的消息。但这近半个月的牢狱之灾,让齐虎生大变了模样,人消瘦不堪不说,说话也畏畏缩缩,不敢见光。一见了光就害怕地要命,恐怕是被巡抚反复折磨了许多次才形成这样的生理反应。
齐虎生都成这样了,平满安满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现在走路怪怪的,口水直流个不停,话也不会说,只会冲人喊汪汪汪。
这几人的症状让宝珠略有点怀疑,她问系统:是不是被那个大人用疯狗咬了?rdquo;
系统嘶了一声,是的,得了狂犬,没救了。rdquo;
她啊了一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反正论起来这三人做过的恶行就她的世界法律来说,足以判个死缓或无期了。她只是觉得,那巡抚啊,希望下场也不要好到哪里去。
系统原本以为她怜悯三人下场,听她一解释,沉默了一下。
好吧他想多了。
这个时候的医理并不发达,南方更偏向巫术治病,因此面对连现代技术都毫无办法的狂犬病更加没辙。齐家的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带着儿子去更加繁荣的北方寻医。
二伯娘却不在乎这两个庶子,与她来说女儿才是最重要的。她为了两个庶子已经让女儿求了一回县令女婿,女婿看在女儿面子上跑了这一趟,却不想这里头有个官更大的巡抚大人在里头,县令女婿哪敢造次,提也没提只管孝敬去了。
幸而这趟让女婿在巡抚大人前头谄媚了几日得了些好脸,才没让女儿失了宠爱。
为此二伯差点与二伯娘闹翻了脸,不过后来也差不离了。二伯带着心爱的双生子去往京城求医,二伯娘不甘独守空房,去县令女婿处继续作威作福。
对于宝珠来讲,只要二伯娘一家不再烦扰她,大伯娘和三伯娘是没太大胆子来起这个头吸她家的血。大概是终于能过上清净的日子,宝珠把前几个月说好的从五婶婶那儿买来的小猪牵回了院子,喊了乞旺哥和明亦过来,由王婶婶和徐三叔主刀,宰了这头可怜的小猪来庆贺。
一群人在宝珠家的院子里吃起了全猪宴。
王婶婶最闲不住话,她这几日最大的乐趣就是与人分享齐家徐二家的下场,逮着机会就要提上几嘴。宝珠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开心,任她说完了,才开口,婶婶,我和乞旺哥算了算,咱们卖土豆赚了不少钱,这一个月来加起来可多呢,你猜有多少?rdquo;
王婶婶犹豫了一下,五十两?rdquo;
这个数字是她见他们每日卖得空空地回来才大着胆子猜测,不想宝珠摇了摇头,抿嘴笑开了:一百八十一两零三钱!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