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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缭摇橹摇累了,便任船在湖上飘,进了船篷里,说:“晚上我哥或许会带我未来嫂子来,和我们一起夜游烟笼湖。”
    小曲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戏谑道:“难怪你娘今日这般大方地给那么多钱买菜,原来不是为了我们。”
    “瞧你这话说得,我娘可不是那样的人。”阿缭反驳。
    李苦儿又道:“加上他们两个,就有七人了,这小船坐得下么?”
    阿缭倒是没什么所谓,似早有了解决办法,道:“不要紧啊,我可以问邻居借三只木桶船,拖在后头,采菱角的时候就得用木桶船了,我家船太大,不好进去。”
    “木桶船啊,我可受不了这个,太吓人了,好像随时都要翻了似的。我还是在这船上等你们吧。”阿初首先表明态度。
    “那成,也不勉强你,你便留下看我家的船。”阿缭拍板,又对其余三人道:“我可以带一个,我哥带我未来嫂子,何姐姐、小曲、苦儿,你们哪个会划?”
    小曲摊手,苦儿耸肩,都是一副“我怎么可能会”的模样。只何未染点着下巴说:“我倒是可以试试,应该不会很难吧。”
    几人一听明显一脸诡异表情,性命攸关的事情哪能这么随随便便地说可以试试?
    何未染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眸光在小曲和李苦儿之间来回扫啊扫,最终道:“我可以带苦儿。”
    “呼……吓死我了。”小曲握拳:“这分配很好,就这么定了!”
    “……”我可不可以,拒绝?这话一直在李苦儿颤抖的小心肝上盘旋,她却如何都开不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再吃~
    第8章 荷花炖鸡(三)
    夕阳下沉,将余晖洒在湖面上,金红的波光闪得人眼眸迷醉。酒楼点灯,船只靠岸,人群换了一波又一波,却依旧嬉闹。
    湖畔的民居已升起袅袅的炊烟,阿缭摇着橹,咯吱咯吱的悠长伴随被轻轻推远的水流吟唱归家的晚歌。
    “到了到了。”阿缭拄着船橹将船拉近埠头,跳上岸,牵了麻绳绑在柱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紧紧扎一个结。
    李苦儿打个哈欠,揉揉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趴在矮桌上睡着了。小曲也是刚睡醒的样子,半张脸压得红红的,显然还没缓过来,呆坐着不动弹。
    “你们两个还真能睡,快下船去,要吃饭了。”阿初推推两人的脑袋,便先一步跳下了船。何未染看她们一眼,也跟着下船,先去前院帮阿缭娘做五花肉了。
    李苦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拽起小曲,两个昏昏沉沉的人就着湖水洗了洗脸,再被退了些许暑气的晚风一吹,总算清醒了不少。
    到了前院,桌子已经铺开。阿缭爹卖完莲蓬早回来了,正在收晒在院子里的莲子与咸鱼。阿缭在摆凳子和碗筷,阿缭娘一盘接一盘地将菜从灶房端上桌,招呼她们快坐下。阿缭摆罢了碗筷便进去扶奶奶出来,几人相继落座,只差阿补和他未来的媳妇。渐渐地,灶房传来浓郁的肉香,是红烧肉的味道,飘散在院子里,馋得众人口舌生津,腹中擂鼓。
    阿缭爹从里屋拿了两个坛子出来,对阿缭道:“快去巷口瞧瞧,你哥怎么还不回来?”
    阿缭马上跑出去瞧,再坐下去就得饿死了。
    不过多久,阿缭娘欢喜地端着一碗红烧肉出来了,但见这红烧肉统共十六块,切成大小均匀的方格,纵四块,横四块,工工整整地堆砌成一个大方块。还有那表皮,浇了厚厚一层深红的糖汁,晶莹透亮,只看着,仿佛已经可以想象那香浓滑嫩的口感。
    阿缭娘将红烧肉摆在桌子最中央,笑道:“得亏了何姑娘,我可做不出这么好的肉。”回头,又冲灶房的方向道:“何姑娘,你快出来坐,今日可太劳烦你了,明明是来做客的,还叫你烧菜。”
    “没事儿。”何未染洗了手出来,坐在阿初和阿缭奶奶中间。
    “你们先坐着,我再去炒两个菜。”阿缭娘说着又进了灶房,也就这前脚后脚的功夫,阿缭跑进来了。
    “行了可以开饭了,我哥和粟娘来了。”正说话间,阿补和他的未来媳妇也进了院子。
    听阿缭方才所说,阿补的未来媳妇叫粟娘。李苦儿转头去看,她是那种生得极为贤惠的人,这样的长相往往能得长辈的喜欢。李苦儿觉得,阿补和粟娘在一起,一定能过得太平。
    粟娘应不是第一回 来了,与阿补的家里人都很熟悉,一一向几位长辈道了安,又与四位客人问了好,方才在阿缭身边坐下。
    “好了,动筷吧。”阿缭爹宣布开饭,众人立刻动了起来。他一边招呼着一边开了先前抱出来的两个坛子,道:“今儿观荷节,我这有两坛三年陈的荷花酿,谁要与我喝一碗?来,阿补该喝,阿娘也喝点儿,还有谁,何姑娘要来一碗尝尝不?”
    阿补起身,从他爹手里接过酒坛,见何未染点头,先给何未染倒了一碗,再给奶奶倒了一些,继而给他爹的碗倒满了,又对阿缭她们四个说:“粟娘不会喝酒,你们喝么?”
    阿缭摇头,还不忘提醒他哥:“你可别喝多了,一会儿入夜了咱们还去偷菱角呢,要翻湖里去的。”
    阿初一听要翻湖里去,也连忙摆手说不要,虽然她不坐那个木桶船,但还是怕晕啊。
    小曲是个不怕事的,想着反正有阿缭在,她又不划船,便递了碗过去说要半碗。李苦儿很小很小的时候喝过酒,早忘了是什么味道,看看身边的小曲,又看看隔着一个阿初的何未染,不知撞了哪门子邪了也鼓起了莫须有的雄心壮志,说:“我只要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