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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夏澜笙眯着眼望着男人,眼皮很沉,却又不舍得闭眼似的,实在睁不开,她抬手揉揉。
    眼睛顿时红彤彤,小嘴已经不动了,蒋经年轻声问:“不喝了?”
    “恩。”夏澜笙嗯了一声,翻身埋进男人的胸膛蹭了蹭,可怜巴巴地说:“能不能等我睡着再走~”
    夏澜笙很不喜欢身边空荡荡,她总喜欢点着夜灯,可一翻身就能看见空空如也的床,她不喜欢。
    “我不走。”蒋经年为了让她睡得舒服,轻轻将人放在床上,夏澜笙指尖揪着他的衣角,“不要走~
    “不走。”蒋经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澜笙,睫毛上还挂着泪,他的心口酸涩闷痛。
    匀称的呼吸渐渐钻进耳朵,蒋经年拿起杯子要去倒水,夏澜笙身子却突然抖了下,手用力地抓了下,呢喃:“别~走~”
    “恩,不走。”蒋经年放下杯子,坐在床边。
    小姑娘揪着他的衣袖,许久后小爪子松开了,人彻底睡熟了。
    蒋经年抽出纸巾,轻轻擦拭夏澜笙眼角的泪水,那泪水似乎擦进他的世界里了,要不然他的视线怎么会有些模糊?
    蒋经年的指尖勾着碎发掖到耳后,潮红的脸色还是滚烫的,人还是不舒服的,所以眉头会不时皱一下。
    或许曾经不知多少个深夜里,小姑娘对他都抱有这样的希望,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在她身边。
    蒋经年轻轻握住夏澜笙的手,微微躬身,额头贴着温暖的手背,像是虔诚的教徒在祈求原谅与救赎。
    对不起,阿笙。
    **
    安静的医务室里,只有蒋经年和夏澜笙,直到临近傍晚,教官和剧组其他演员过来探望。
    人多喧闹,夏澜笙迷迷糊糊醒了,人终于退烧了,神志开始清醒了。
    “怎么样?”谢飞宇摊手,用手背试探体温,“好点没?”
    “好多了。”夏澜笙嗓子哑了,“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谢谢经年吧,他在照顾你。”谢飞宇笑了笑,张罗探望的人都出去,让病人静养。
    人群散开,蒋经年回到床头,“喝水吗?”
    夏澜笙盯着熟悉的脸,感觉自己之前做梦好像梦到了,隐约记得梦到男人好像抱她了。
    一股莫名的羞耻感袭来,夏澜笙微微偏头,轻声说:“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
    蒋经年静静地站了几秒,嗯了一声,“那我去门口待着,你有事就叫我。”
    蒋经年出去了,夏澜笙内急爬起来,但头脑发晕,身体发软,她险些从床上跌下去。
    房门一下子被推开,男人神色紧张,“你要做什么?”
    内急憋得受不了,夏澜笙只好如实说出口。
    男人松口气,微微躬身,说:“我抱你进去。”
    “不要。”
    男人却根本没听她的,俯身凑过来。
    夏澜笙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你干嘛?”
    男人用实际行动证明: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哼,因为澜笙宝宝生病,才让狗男人吃到一点糖果。
    第77章 影帝喂糖
    夏澜笙因为生病, 被迫享受高级服务,不过服务到洗手间里, 她难以接受。
    去的时候抱着去的,回来说什么不肯让抱了,“你出去。”
    蒋经年也没有强迫, “那我在门口等你,我扶你回去,你别和自己过不去。”
    人啊, 一旦生病,可以选择的机会就不多了。
    夏澜笙虽然退烧,但还晕乎乎,她费力回身按个冲水按钮。
    水流一声一响, 蒋经年推开门, 背对着她,“好了吗?”
    “没有。”夏澜笙手发软,提个裤子累得气息急促。
    “需要帮忙吗?”
    “不要!”
    “我就是问问。”
    “……”夏澜笙提好裤子, 长舒口气, 男人倒是会辨别, “那我转身了。”
    蒋经年搀着夏澜笙去盥洗台前洗手, 男人高大的身形从身后靠过来,夏澜笙只觉得背部暖烘烘的。
    男人拧开水龙头,指尖撩水,“有点凉,你别动。”
    男人先洗手, 之后用带着体温的掌心搓揉夏澜笙的双手。
    夏澜笙实在没力气挣扎,低头盯着渐渐膨起的泡沫,白白的一团,好像是裹着馅儿的麻团。
    似乎是怕她觉得凉,男人的指尖往她手上撩水冲洗,她抬眸时,蒋经年正好也垂眸看她。
    “凉么?”头顶上方的声音和掌心的水流一样温柔,夏澜笙低头摇了摇,“好了。”
    男人嗯了一声,从旁边扯过纸巾轻轻擦拭,扶着她回到床上,“我之前打包了粥,你吃点。”
    “我自己吃。”夏澜笙其实不想吃,胃里翻腾得难受。
    只是比不得在家里,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能任性。
    男人首手心端着小碗,“我给你端着,挺沉的。”
    他舀了一勺粥,抵在唇上试探温度,“温热,正好。”
    蒋经年重新拿了个小勺子,递过去,“先吃点,待会吃药。”
    啊……药,夏澜笙看看手臂,果然手背有被扎过的痕迹,她打针了,儿子的口粮被“污染”了。
    **
    夏澜笙嘴巴里苦涩,喝到嘴里的粥也是苦的,她拧眉硬生生往下吞,吃了几口干呕恶心。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眶和鼻尖泛酸,持续性的干呕让她看起来像是哭了一样。
    夏澜笙默默地放下勺子,她再吃会吐,蒋经年轻声问:“吃不动了?”
    “恩。”
    “再少吃两口呢。”
    “不要。”
    男人握着勺子舀出一勺,明显哄着的口吻,“就一口。”
    这是不是蒋经年第一次喂她?夏澜笙混沌的大脑冒出这念头,蒋经年微微顷身,眸光里是她的倒影。
    男人目光温柔,不知从何时起,蒋经年的目光变得柔和,哪怕他不笑,他也不像是以往那么冰冷。
    “吃完这一口,有糖吃,很甜的。”男人像是哄宝宝似的,夏澜笙不情愿地抬手握住勺柄凑过去,又吃了一口,她必须得尽早好起来。
    男人说到做到,看着夏澜笙吃完药,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奶糖。
    大白兔奶糖,光是看着白色的糖衣,嘴巴里已经开始泛起甜。
    男人的大手剥一只小小的糖块,有点笨拙,圆润的指尖剥开糖纸,露出圆滚滚的糖。
    “来。”蒋经年捏着糖块的一段,夏澜笙抿抿唇,男人微微躬身凑得更近,她启唇咬住糖块。
    蒋经年轻轻一拽,最后的糖衣与糖块脱离,甜甜的奶香味溢满口腔。
    夏澜笙咂咂嘴儿,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她从没觉得奶糖这般好吃,真甜。
    蒋经年丢掉糖纸,抽出纸巾,温热掌心抚上夏澜笙的后脑勺,同时替她擦拭唇角。
    夏澜笙无处可躲,一抬眸,撞见男人笔挺纤长的睫毛,她想起蛋卷的睫毛,也是随男人了。
    “甜不甜?”蒋经年微微倾身盯着夏澜笙的眼睛,黑曜石似的眸子,漂亮得像是镶嵌了一颗宝石,狗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帅?
    夏澜笙擦擦唇角,躺下背对着男人,不吭声,但脸颊却在无声无息间骤然发烫。
    红霞攀着脸颊爬到耳朵,蒋经年看见了红润润的小耳垂,可爱极了。
    **
    夏澜笙休息一晚,第二天重新加入训练,不过这次谢飞宇放弃让她晒黑的想法了。
    夏澜笙的肤色比之前更白,因为身体还虚,所以呈现一种病态的白。
    夏澜笙着重学习军人的仪表和仪态即可,蒋经年是实打实的训练,强度和力度不比正规军小,当然他的效果也是最好的,浑身充满野性的力量。
    “你这个疤痕,是点睛之笔了。”谢飞宇很喜欢蒋经年眉头的伤疤,这让他更有味道,军人身上最不缺少的就是伤疤,过于秀气反倒不合适。
    夏澜笙的晒不黑,让彭春娇偷偷松口气,因为大部分的广告商都需要夏澜笙白白净净的。
    夏澜笙生病的事,彭春娇也听说了,并在第二天打电话慰问了一番。
    尽管是走形式,但对于鲜少主动关心人的彭春娇来说,也算是不容易了。
    彭春娇对于夏澜笙的“在意”,她从最开始就能感觉到,她们之间拉扯碰撞,彭春娇不愿放她离开,或许是从她身上看到了某种价值。
    彭春娇辛勤播种等到现在,她要做的是收获,夏澜笙也没指望彭春娇对她仁慈,所以只要官方安排的行程,她都会接受。
    训练临近尾声,今晚一起吃顿散伙饭,明天就可以离开了。
    夏澜笙央求之下提前拿到手机,她太久没看到儿子了,心里早就长了草。
    夏澜笙趁着晚上聚餐前,发视频给家里,第一次没人接,她心生不好的预感。
    何嫂的视频没人接,夏澜笙发给温华芝,还是没人接。
    夏澜笙慌了,她打电话回去,打了两次,母亲接起。
    “妈,怎么了?”夏澜笙提着一口气,温华芝啊了一声,“没事,孩子睡觉,没听见。”
    “我想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