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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霓脸色一变,她没料到司维婉居然能如此豁达地说出这样的话,她叹口气,无奈笑道:“姐姐若当年能有妹妹今日一半的豁达,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司维婉想起在锁玉城的茶楼,听那说书先生说过的关于那个吴家姑娘的故事,如果那个故事不是杜撰,那么云霓应该就是那个吴家姑娘故事的原型吧。
    当年,在她身上想来也是发生了许多伤情的事,才会让她心灰意冷下遁入佛门,也才有了她后面的际遇。
    人的一生,总是因为各种阴差阳错,才会导致一步走错,步步皆错,待到幡然悔悟,已经是物是人非。
    云霓对她笑道:“妹妹想听姐姐说说往事吗?”
    司维婉点点头。
    你道云泥是何人?云霓像是陷入了回忆,她缓缓神,朱唇轻启,娓娓道来一段封尘在心底多年的往事。
    她原也是官宦之女,出身于绮京一个显赫的世家,其父官拜三品,其母出生绮京八大贵族,她三岁能诗,五岁时便被誉为神童。
    绮京的上流社会都知道她,小时候,每个人见了她都说【此女生得不俗,将来必定不凡】。
    日子一晃,到了她八岁那年,一天,一个云游的道人路过他们家,指着她对她父母说:此女睛圆额削,皮白如雪,日后必失行妇也。
    此后,她为父母所不喜,唯有堂叔和他的小儿子对她一如既往的好。
    她堂叔的小儿子比她小一岁,从小就和她格外亲密,总喜欢跟在她的身后,姐姐长,姐姐短,像条小尾巴。
    她的少女时代因为有了这个可人疼的小堂弟的陪伴,倒也不算遗憾。
    时光悠悠,一转眼到了她十五岁那年,突然就发生了巨变。
    她的表姐过生日,她去她府上贺寿,本以为那一晚来的都只是一众闺阁女子,岂料那晚表姐还宴请了几个外男,其中有一个纨绔,其姐正好是当时最得宠的贵妃。
    她原想着在表姐家应是安全的,便多喝了几杯酒,表姐担心她醉后吐酒,便安排她在客房住下。
    那晚她睡得迷迷糊糊地,在醉梦里失贞于人。
    醒来的时候,房里只有她一人,可聪慧如她,还是发现了事有蹊跷,她又气又怒,却不敢声张,原打算将这件事掩盖过去,却不料那个玷污了她的纨绔居然还敢拿着沾染了她元红的帕子来寻她,借机威胁她继续与他私会。
    她的骨子里本就瞧不上这等毫无根基的纨绔,岂会如他所愿,他便跑去宫里要他当时还是宠妃的姐姐去皇帝那里求了赐婚的圣旨。
    到了这一步,连家人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为了家族的颜面,也为了圣上的好意,家里人便开始规劝她不如同意这桩婚事,也算圆满事情一桩。
    她年轻气盛,只觉得备受侮辱,自然不肯答应,她的父母气得几乎要将她逐出家门,送去家庙反省。
    最后还是她的堂叔出面,请皇上收回了这道圣旨,经过这件事,她已经不容于家,不得已便去道观修行,彼时她心情烦闷,为自己取了云霓作为法号。
    可就是佛门也挡不住那纨绔一颗痴缠的心,此后的三年,她被他痴缠得几乎恨不得一死了之。
    堂弟心疼她,便出了个法子叫那纨绔的姐姐失宠,被打入冷宫,然后将那纨绔一家老小都发配边疆。
    她还记得那个纨绔最后一次来见她的时候,他离开的时候背影落魄的样子。
    那天,天下着很大的雨,她坐在禅房里抄着经书,她知道他站在门外,深深地看着她,可她因为厌恶,连眼睛都不抬一下,只是专注着看着笔下。
    那纨绔站了一下午,直到雨停,他才说了那天唯一一句话,也是这么多年来她唯一一句还记得的他所说过的话。
    “我要走了,以后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听说那纨绔一家在被流放的途中,被人仇杀灭门,他那被打入冷宫的姐姐听闻全家都被惨遭灭门的事情后,一条白绫选择了自我了断。
    云霓的回忆到了这里,顿了顿,她惆怅地叹了口气,轻声道:“一切皆因色而起,却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收场,即使是局内人,都难免为之感伤。”
    司维婉点点头,她突然明白了初见云霓的时候,她为何一副清冷至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云霓继续诉说后面的事情,她说自己不愿在留在绮京这个伤心地,于是她辗转到了泉城的妙法观,在那里呆了两年。
    那两年,恰恰便是她去司家教司维婉书画的那两年,她在司维婉身上看到了自己已然不在的纯真和不谙世事。
    于是她悉心教导司维婉,渐渐地复苏了那个已经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自己。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告别了司维婉,又继续自己的修行,她四处云游,居无定所。
    两年前她经过吴城时,寄居在一处莲香观中,她原只打算在那呆个个把月,画些吴城的风光图,便离去,殊不知那吴城的莲香观却成了她一生的噩梦。
    那莲香观根本不是一座正规的道观。同这水月庵的【兰若堂】一样,都是受极乐殿控制,那莲香观中的道姑,皆是蓄着青丝的暗娼,白日里观门紧闭,只肯接待女客。可到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