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极好,拿起一卷竹简递给她:“你看看。”
寻梦狐疑地眨眼看他,伸手接过竹简,展开一阅,竟是一卷加封诏书。
“朕之皇女寻梦,遗於江湖,还珠椒庭。姿容将宝婺分辉,灵质与琼娥比秀。蕴《诗》《礼》於心台,藏磊落於xing府。特荷掌中之爱,尤锺膝下之慈。宜开汤沐之荣,可封南阳公主,加实封两千户。”
刘贤易观她面色迟疑,并没有预期中的欢喜,隐约猜出她心中顾忌,说道:“这加封诏书你母亲是知晓的,当初她还让朕替你选个富庶的汤沐邑。”
“……”阿母是来长安寻她的,还是来替她向陛下讨债的?
刘贤易继续道:“朕翻阅了炎朝地域图,南阳地处中原腹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既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商贾云集之处,想来定能让你们满意。”
“阿母她……不准备回南越了吗?”寻梦道出心中疑惑。
刘贤易笑意微敛,沉声道:“你母亲心疾日益严重,不宜长途跋涉,在宫中养病为佳,可她xing子执拗,必然不会听朕劝告,唯一的法子便是你待在长安。”
“阿母会因我而留下吗?”寻梦不太确定,毕竟阿母是那样一个我行我素的人。
“相信朕,她会的。”刘贤易笃定道。
他曾经尝试劝服寻樱,可什么“天寒路冻不宜行车”,“心疾日重静养为佳”都不足以说服她,反而提及寻梦,她才有所动摇。他告诉她寻梦与江玄之的纠缠,若她执意带寻梦回南越,岂不是让寻梦步他们分离十数年的后尘?
寻樱对寻梦与江玄之的种种传言有所耳闻,总不愿她步自己后尘,便暂时应允留在宫中养病,等到开春之后再定去留。
寻梦搞不清阿母的心思,反正就算以后回南越,现在受封公主和享受食邑也不冲突,便糊里糊涂答应了。
然而,受封诏令昭告天下之后,寻梦深受公主身份的影响,衣着举止不能再随意,原先熟识的人见了她毕恭毕敬,连刘晞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那日,她去兰林殿见刘晞,听闻他偶感风寒,缠绵病榻好几日了。
兰林殿的地面如凝香殿一般温暖,寻梦穿着袜子走向内室,只见刘晞斜靠在床榻上,木然地望着面前的炭火,炭火炉里隐约在烧着什么物件,她垂眸瞧见布帛一角,迟疑道:“这布帛似乎有些眼熟。”
刘晞懒懒地靠在枕上,极是疲惫地闭上眼:“布帛都一样。”
“听说你感染了风寒,我特意带了鸡汤过来。”寻梦向怜心使了个眼色,那小丫头立即将鸡汤摆在桌案上。
怜心是陛下所赐的六名婢女之一,年龄是其中最小的,约莫十三岁左右,身材干瘦,不显胸也不显臀,但xing情乖巧机灵,一双水眸十分清亮,泛着天真的光彩。寻梦很喜欢那双漂亮的眸子,便将她带在身边了。
寻梦将鸡汤端到刘晞身前,笑盈盈道:“六殿下,喝汤了。”
刘晞撑开一条眼缝,打量着女子装扮的寻梦,眼角轻轻向上一挑:“你炖的?”
“呃……我吩咐御膳房炖的。”寻梦讪讪道,忍不住补充一句,“我的厨艺,但愿你此生都不要尝到才好。”
虽然上次炖的蛇汤味道不错,但她可不敢以此标榜自己的厨艺。她很有自知之明,她的厨艺,好吃是小概率,难吃才是常道。
“公主如今是父皇跟前的红人,哪敢劳烦你动手炖汤?”刘晞半敛着目,yin阳怪气道。
这古怪的语气让寻梦想起当初与他冷战的时候,暗暗纳闷,这人又犯什么毛病了?莫非父皇近来太过宠信她,让他心中不是滋味?
当即心中一软,哄道:“看在厨子炖了两个时辰的份上,你就将就喝一点吧。这汤很鲜的,保准你喝了风寒痊愈,比yào还管用……”
寻梦苦口婆心地劝他,将碗往他面前送了送,怎料他不耐烦地将碗一堆,汤汁洒到寻梦左手背上,她吃痛地松了手,陶碗碎裂在地,鸡汤洒了一地。
“公主!”怜心惊叫。
刘晞瞬间翻身而起,一把抓住她烫红的手背,朝殿外的宝生喊道:“宝生,速去打一盆冷水进来。”
他抓着她的手臂,左右端详一遍,幸好这鸡汤不算烫,没有烫起水泡。他暗暗松了口气,抬眸责备地盯着她:“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