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太医自己将银针排布好,站在了床边,等着。
一盏茶后,太医一动不动,还在等着。
摆好姿势的钟宛和太医干巴巴的大眼瞪小眼,太医则疑惑的看看郁赦。
郁赦皱眉:“你还不行针,看我作甚?”
太医结巴了下,“在、在等世子啊,世子往日不是要……不是要避开的吗?或者是转过身去……”
太医蛮无辜,“这不是世子自己定的规矩么?”
郁赦看了钟宛一眼,随手拿过一本书来看,尽力将话说的不经意一些,“前些日子……病人已同我倾诉过倾慕之意,所以以后我不用避开了。”
趴在床上的钟宛:“……”
太医呆在原地,郁赦以为太医不信,拧眉,“我会骗你?他确实跟我说了,就是……诗经,《子衿》你该读过吧?青青子……”
“行了行了。”钟宛崩溃,“别背诗!”
郁赦从善如流的闭了嘴,太医再次震惊于高门大户里的规矩严明,咽了下口水,“好,那……钟少爷就脱衣服吧。”
钟宛红着脸将中衣脱了扔到一边,趴了下来。
钟宛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郁赦方才为何不遮眼就脱自己衣服,合着是他自己自动将两人的关系推进了一步,觉得能看自己上身了。
醒来之后,郁赦先处置了汤铭,接着太医又来了,两人还没来得及说几句私房话。
昏迷前的事,钟宛现在想想有点讪讪的。
年少时办的矫情事说的酸话,现在提起来……怪难为情的。
年纪都不小了,万事心中有数就行了,该亲亲,该……做那种事就做那种事,矫情话就不必提了。
自然,这只是钟宛一厢情愿的想法。
郁赦显然很想提一提。
“之前说,要快治还是慢治听他自己的意思,以后就不必了。”郁赦盯着太医,突兀的开口,“他的病,我今后是能做主的。”
太医忙答应着,“是是。”
郁赦又道:“至于为何如此,方才已经说了。”
钟宛把脸埋在了枕头上。
郁赦yu言又止,“太医若没读过《诗经》也无妨,一会儿我送你一本就是。”
太医紧张道,“那就……太好了,多谢、谢世子赠书。”
郁赦点点头:“没事多读读书。”
钟宛气息奄奄,恨不得让太医扎死自己算了。
幸好,宫里突然又来人传郁赦,将郁赦请走了。
朝中不安稳,北疆还有事,其实跟郁赦都没什么关系,只是崇安帝之前得了郁赦的保证,有心要让郁赦学着理政,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传他。
另一边,郁赦日日用尸体残肢折磨汤铭,也没忘了汤钦。
汤钦在宫中,自然知道了汤铭蛊惑宣瑞被端了老巢的事,可从始至终都没听到有关汤铭的消息,汤钦相信汤铭一定是逃过了这一劫。
郁赦一样的没同汤钦多言,将汤铭扣下那日,郁赦将汤铭的东西搜刮了个干净,让人在那些衣饰上泼上血,一天一样,让宫里的人送给汤钦。
同汤铭一样,汤钦起初也是不动声色,似乎并不在意,且时刻提防着,做好了应对各种威bi的准备,但并没有人理会他。
染血的物件,就一样接着一样的送了去。
汤钦终于坐不住了,开始主动联系宫外,但所有消息石沉大海。
郁赦这次下了狠手,将汤铭的人宰了个干净,汤钦谁也寻不着。
汤钦明白这是郁赦在吊着他,又忍了几日,最终无法,主动托人给郁赦带了话。
那日钟宛还昏迷着,郁赦根本没心思理会别的,让汤钦滚去一边儿凉快,老太监从没同这样的人jiāo手过,一时间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又被晾了好几天,汤钦实在憋不住了,再次托人给郁赦带话。
朝会后,郁赦又被崇安帝留了下来议事,给郁赦送消息的探子寻不着郁赦,又着急,冯管家想了下,干脆把人领进了内院,jiāo给了钟宛。
钟宛一头雾水,“怎么了?”
“世子的人,说有急事跟世子jiāo代,耽搁不得。”冯管家对探子道,“跟钟少爷说一样的。”
说完冯管家就退下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