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刘雨儿查看账册,就听到刘青扬长吁短叹。她知道丈夫也舍不得兄弟,没有多言。可是,刘青扬居然叹了一晚上,刘雨儿就忍不住抱怨道“青扬,你好歹也是个护国公府的五将军,这样唉声叹气地成什么样子?父亲和大哥若是看到,又要训斥你了!”
刘青扬自从从和刘雨儿定亲后,刘传远对这个女婿就要求严格了起来,虽然没有重罚过,可也打了两回板子,着实让他疼了好几天。
刘青扬委屈地说“雨儿,大哥他们欺负我。”
刘雨儿诧异地问“大哥怎么会欺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青扬气呼呼地说“爹让我学着练兵。大哥就给挑了一百名士兵。那些士兵看着还行,可是我训练了几日才发现这些兵笨得可以,连最简单的队列都站不好,其他的就更不用提了。我一问,才知道,大哥特意从各营淘汰下来的士兵中精挑细选了一百个最笨的人给我。”
刘雨儿“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刘青扬不满地说“你还笑,爹说了,若是我三个月内不能将这些士兵训练好,就打我二十军棍。”
刘雨儿赶紧绷紧脸,一本正经地问“那你是怎么训练的?”
刘青扬没好气地说“我还能怎么样?就是按部就班地训练呗!可是这些士兵没有一样能拿的出手的,这都七八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大哥就是在为难人。”
刘雨儿想了想说“青扬,你说军人的最总要的一点是什么?”
刘青扬想了想说“服从!”
刘雨儿点头道“没错,只要你能让你的兵做到这一点,父亲就不能说你的不是。”
刘青扬愁眉苦脸地说“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可是这些要在训练中教的,这些兵实在是笨得没救了。”
刘雨儿说“青扬,你要相信天下没有带不好的兵,只有带不好兵的将军。这些兵既然笨,你就要因人而异,不能再用常规的法子训练他们。”
刘青扬立即从睡塌上跳了起来,凑到她跟前说“好姐姐,你教教我。”
刘雨儿笑道“如果他们真像你说得那么笨,你这几日就什么都不要他们做,就让他们站队列。他们若是连队列都站不好,你就让人在地上画一百个圈,让他们站在圈里。你帮他们排好队,他们不会连自己前后左右地人都认不全吧?”
刘青扬点头道“主意是不错,可是难道就只让他们站队列?”
“就站队列。”刘雨儿点头说,“不过是长时间站。一开始是半个时辰,然后就是一个时辰,慢慢往上加,直到他们能在十五个数内,自己随时能站好队列为止。”
刘青扬担心地问“可是,若是这些人将骑射落下了这么办?”
刘雨儿摇头道“不用担心,爹和大哥是在考验你,不是为难你。他们给你什么样的兵,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刘青扬心里顿时愁云尽散,讨好地说“姐姐,我来帮你看账本吧。”
刘雨儿连忙合上账本说“别,你还是想想怎么练兵吧!这都耽搁了七八天了,父亲要是打你,我可不会为你求情。”
刘青扬不以为然地说“姐姐,不就是站个队吗?这有什么难的?”
刘雨儿无力地说“青扬,你想自己平时在父亲面前是怎么站的?你希望你的兵怎么站?还有你准备在哪里画圈圈?怎么画?每个圈圈的前后左右该……”
刘青扬连忙跳回睡塌说道“别,好姐姐,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想。”
第二日,刘雨儿小夫妻二人练完武,给长辈请过安后,就各忙各的。
护国公府的两个小姑娘对刘雨儿将园子完全扔给她们十分不满,可二姐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也不好抱怨。不过说句实话,园子里其实也没两人什么事情,她们也就是每日在园子里看一圈,按照要求记好手记就行了。她们两人主要还是想和这个姐姐多待一会儿。
刘雨儿巡视几个庄子后,对林家人和几位庄头十分满意。虽然几位庄头都不擅长农事,却能听进别人的话,在农事方面对刘雨儿请来的老农是言听计从。刘雨儿看到庄子里的小麦丰收在望,确认了打谷机的情况,就在枣庄招人议事后,带着一车苞米芯返回护国公府。
晚上,刘雨儿请几房的人一起在正厅吃饭。护国公府人第一次吃到苞米芯,都十分讶异,在心中齐赞好吃。刘舒明亲眼看到二姐送了一车苞米芯进了后厨。可是护国公府有“食不语,寝不言”的规矩,刘舒明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饭,就亟不可待地问“二姐,今天我们吃的就是苞米芯?”
刘雨儿微微点头。
刘舒博一听,立即说道“妹妹,你可说过要将七成的苞米芯送给军营的。”
刘雨儿撇撇嘴说“三哥,我又没说不送。”
刘青扬在一边嘻嘻笑个不停。
刘舒弘一拍他的脑袋,呵斥道“挤眉弄眼地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刘青扬看了刘雨儿一眼支支吾吾地说“四哥,这个苞米芯家里是用来喂猪的。”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刘雨儿。
刘雨儿恶狠狠地瞪了刘青扬一眼,无奈地说“祖母,父亲,三叔,这个苞米芯是个好东西,产量也高,就是不易保存。家里种的苞米多,每年苞米芯都吃不完,只能……”
刘舒博这才恍然,不满地说“妹妹,你这算盘打得太精了,拿吃不完的苞米芯做好人……”
刘雨儿立即驳斥道“三哥,这叫双赢。”
刘舒睿笑道“妹妹,你那万亩苞米够军营吃几天?”
刘雨儿算了算“大军若是顿顿都吃,大概能吃天吧。”
刘舒博问道“妹妹,这东西不错。这么多苞米芯,你的人也吃不完,你干嘛不多给我们军营一点?”
刘雨儿不客气地说“三哥,我要养那么多人呢。这三成我要销往北疆各处,挣点银子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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