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支磅礴的队伍极速赶来。
为首处马背之上,叶洛瞳孔猛缩,眼睁睁看着那把匕首插入男人后背……
凤忧扬眸扫过叶洛,唇角扯开冷意,握住匕首的手掌再次狠狠往内一送!
“不!”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软剑猛然刺来,瞬时逼退凤忧。
沧澜夜的身子得不到支撑、无力的踉跄……
“夜!”
叶洛连忙策马,踏过无数尸体、穿过鲜血淋漓的战场,飞冲而去,扶住男人的身子:
“沧澜夜!”
男人沉重的重量压的她与他一起倒地,溅出的鲜血带着灼人的温度、瞬间染红她的手掌。
“洛洛?”
男人神色苍白,剑眉紧蹙:
“你……不听话……到处乱跑……”
“如果我不来,你想让我们母子成寡妇遗孤吗?”
花影持剑的手突然晃了一瞬。
正是这一瞬,夜楚深与凤忧当即分向两侧,再次攻向沧澜夜。
花影连忙稳住心神、直冲而上,凝聚精神力的两掌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扫而去。
精神力犹如一张巨网、瞬间护住沧澜夜与叶洛。
这一瞬,花影提身而上,立于两人身前,手掌再次一翻、集起所有精神力于一掌,拍向两人。
轰!
碰碰!
两人霎时被震飞数米,旧伤加新伤,脸色唰白、胸口翻涌:
“噗!”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两人脸色差极。
花影正欲提剑而来,夜楚深与凤忧对视一眼,当即身形一闪、离开。
他们走了,瞬间毫无影踪。
花影当即收了剑,回头望去。
城墙下,叶洛跌坐在地、四处扫视低吼:
“军医!军医何在!”
沧澜夜倒在她的怀中,背后、鲜血直淌,染红了她的手掌、染透了她的白衣,殷红的映衬下,男人此时的脸色愈发苍白……
花影当即大步走去,在沧澜夜的身体上迅速点了几下:
“我已封住几道大穴、暂时止住了血。”
他望向叶洛,眼中忽然划过什么、一闪即逝:
“你……别担心、这一刀没有伤及要害之处。”
随之,扬声一喝:
“军医!”
喝声穿破激烈的打斗、传荡的极远,凌乱之中、一名军医背着药箱、连忙跑来。
沧澜夜倒下,北寒西疆的将士们士气大增,厮杀的更加疯狂……
“住手!”
嘈杂凌乱的空气中,一道冷厉的喝声猛然扬起:
“西疆将士听命,都给我住手!”
大喝破空。
战场之上,西疆的士兵们下意识缓缓停手,抬头看去。
只见,说话之人,乃是他们的蒹葭公主!
“公主?!”
拓跋冠怔然:
“你怎么来了?”
拓跋蒹葭不止来了,还带着两万名将士。
黑压压士兵前,拓跋蒹葭端坐于马背之上,睥睨众人,高高扬声:
“这一仗,我们不打!”
什么?!
这一瞬,众人皆惊怔住,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不打了?
胜利在望,却要半途放弃?
拓跋冠第一个反驳:
“马上就要赢了,我们怎能就此作罢?”
“不能打!”
拓跋蒹葭声音冷硬,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公主,我们就要胜利了。”
拓跋冠语气更加冷硬:
“为什么不能打?为什……啊!”
“叔叔!”
噗嗤!
只见、一柄大刀猛然从背后、穿透身体!
这一瞬,拓跋蒹葭瞪大双眼,众人更是怔住了。
拓跋冠不敢置信的望着穿透腹部的大刀,缓缓转过身子、艰难望去。
动手之人竟是……
他的副将!
“你……”
“蒹葭公主害死大王,冠亲王帮凶,眼下、你们又要放弃攻打沧澜国,你们是沧澜国的卧底!”
副将阴狠高吼:
“野亲王万岁!”
拓跋蒹葭瞳孔微缩,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祭坛之上,凯里被侍卫拖下去的时候,怒喊:
——你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后悔如此爽快的杀掉我!你会后悔怎么不将我凌迟、挫骨扬灰……
刹那,近半的士兵举兵器高呼:
“野亲王万岁!”
副将冷视拓跋冠,狠狠抽出大刀。
噗嗤!
刹那,鲜血飚射,拓跋冠身子踉跄着、瘫软倒地……
“叔叔……”
拓跋蒹葭嘴唇禁不住颤抖。
副将俯视地上之人,当即高高举起大刀,滴血的刀锋对准拓跋冠,重重刺下。
“不!”
拓跋蒹葭策马冲去,几百名反叛士兵却是团团围住,刺向她。
她连忙抽出软鞭、扬鞭扫去。
然,副将手中的大刀已顷刻间刺下!
“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冰刃猛然穿破空气、疾射而来。
咻!
锋利的冰刃击中大刀,强劲的力量瞬间折断大刀,疾射而出、重重插入地面。
随之、化作水……
副将丢了废弃的大刀,连忙随手捡起一把剑,正欲斩杀拓跋冠、一枚软鞭却似蟒蛇吐信般扫来。
啪!
一鞭抽飞抽剑,再次一鞭、狠狠抽在副将身上,霎时抽飞数米!
反叛士兵当即冲来:
“保护大人!”
西疆正派士兵当即冲来:
“保护公主!”
两派顿时打了起来。
拓跋蒹葭挥着长鞭,直逼副将。
两鞭挥下,扫翻了附近的所有武器,将副将围堵在中央,狠狠抽去。
啪!
一鞭子缠住副将的手臂、将人掀翻在地。
啪!
一鞭子抽破副将的战甲、抽的他皮开肉绽。
啪啪啪!
长鞭如蟒蛇般狠狠抽下,副将霎时被抽的衣服破裂、浑身是血,在地上不断翻滚哀嚎:
“啊!啊!”
长鞭抽的他皮开肉绽、深刻见骨、毫无反击之力。
几番翻滚、几番惨叫,最终、晕死过去。
拓跋蒹葭愤怒而又疯狂的挥着鞭子,狠狠抽、再抽!
“咳……”
不远处,拓跋冠倒在血泊之中,呼吸困难:
“咳咳……公、公主……”
细若蚊丝的声音飘入拓跋蒹葭耳中,她瞬间恢复理智。
“叔叔!”
她连忙大步跑去,双膝一软、噗通跪地:
“叔叔……”
望着男人鲜血淋漓的模样,腹部的血还在不断往外冒……
“是我不孝……如果不是我大意……我……叔叔,我……”
“公主……”
拓跋冠艰难的张开惨白的嘴:
“不……不怪你……只、只是……”
伴随着说话声,他腹部的鲜血淌的更多:
“我……我想……”
“叔叔,我听着!”
拓跋蒹葭握紧他的手掌,泪如雨下:
“你说,我都听着!”
“我……夙愿……”
拓跋冠胸口艰难的起伏着,声音粗哑的更是有气无力,吐字为艰:
“攻……攻下沧……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