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小草正舒展着身躯,贪婪的享受着阳光的照耀。一些小动物正悠闲自得的在河边饮水。一颗石子突然滚入水中激起了一圈圈的波纹,惊的小动物们四散逃开。许久之后,水面恢复了平静,一些小动物才小心翼翼的从草丛中露出脑袋,见没有危险,这才再次在水边嬉戏。
突然,水面毫无征兆的泛起一阵水波,一只狐狸惊异的望着水面泛起的波纹,想不明白没有石子落入,水面怎么自己荡了起来。慢慢的大地也震动了起来,河边的小动物们机灵的四散逃开。一片耀眼的白色呼啸而过,许久之后,水边刚刚恢复正常。又是一场更大的震动传来,小动物们纷纷窜入草原,半饷不敢再出现在水边。
王门一边策马奔腾,一边指着前方隐约出现的一座低矮的土城,说道:“主公,前面就是轲比能的汗帐了!”
公孙瓒豪情万丈的说道:“弟兄们,冲进去,让轲比能知道,我们大汉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白马义从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很快,土城内的守卫觉察到大批的骑兵在附近奔腾,又看到耀眼的白马,立马知道是公孙瓒前来。于是响亮的号角声吹起,很快土城中便奔出万余骑兵!公孙瓒以为敌军倾槽而出,豪情万丈的说道:“弟兄们击溃他们,抛射准备!预备~放!”
白马义从能远攻,能近战,接战先放箭已经成为他们的习惯。鲜卑勇士也勇敢的冲了上来,双方展开惨烈的白刃战。战不多久,城内又奔出万余骑兵,将白马义从团团包围。白马义从奋力拼杀,但始终无法突破包围,攻入土城内。
王门见势不妙,说道:“主公,情况不对,守卫土城的兵力比王门想象的要多!”
公孙瓒也看到敌军的异常,但此时已经来到鲜卑的汗帐门前,难道就这么转身而去?自己千里迢迢难不成只是为了来参观一下?公孙瓒拉不下脸来,咬牙说道:“不过是多一倍敌军罢了,有何惧之?”
白马义从悍不畏死,一步一步的接近鲜卑人的土城,这是城内再次奔出万余骑兵,鲜卑勇士得到援军,士气大振。公孙瓒在厮杀的间隙,见到又有大批的敌军赶至,心里也有些湍湍不安。这时,四面八方都响起了马蹄声,公孙瓒猛然发力,将四周的敌军都逼退,然后迅速的跳上马背,朝外围望去。只见南方和东西两方都有大批的鲜卑骑兵赶来,最前面赫然是轲比能的旗帜。公孙瓒情知中计,正要下令撤退。
就这一会的时间,数名外围鲜卑勇士看到鹤立鸡群的公孙瓒,纷纷掏出弓箭,朝公孙瓒射去。公孙瓒急忙伏在马上,躲过敌军的攻击,大声下令道:“弟兄们,随我突围。日后我们再来攻击其汗帐便是!”
随着公孙瓒一声令下,白马义从们纷纷加快了速度,跟随公孙瓒朝外围冲去。公孙瓒使出浑身解数,刚刚突破土城门口的,前面就传来轲比能嚣张的笑声:“公孙瓒,你不过一万骑兵,就敢闯我草原。真是不知死活!”
公孙瓒一边厮杀,一边惊怒的吼道:“轲比能,你何时又多了这么多骑兵?”
轲比能哈哈大笑,虚张声势道:“我们东、中、西鲜卑同气连枝,我借些援军,又有何难?”
公孙瓒情知自己上当了,但又不知轲比能怎么能算准自己的想法,竟然能提前设下伏兵,于是咬牙怒喝道:“轲比能,谁人为你出谋划策,竟然能算到我的想法?”
轲比能哈哈大笑,却估计不告诉公孙瓒,而是嘲讽道:“你公孙瓒狂妄自大,算到你下一步的行动,又有何难?就说现在,我们鲜卑的勇士都能算出,你是要逃跑了!”鲜卑勇士附和着哈哈大笑。
嘲讽的笑声冲击着公孙瓒的耳朵,公孙瓒勃然大怒,没想到竟然被头脑简单的鲜卑人嘲笑。公孙瓒失去了理智,就要朝着轲比能杀过去。王门急忙拉住公孙瓒,劝道:“主公,切勿意气行事,身后数千弟兄们都跟随着你,你要是有所不测,只怕弟兄们没有一人能活着回去!”
公孙瓒强压住心中怒火,见东南方有一处空隙,就要朝东南方突围。王门又拦住公孙瓒,劝道:“主公,敌军狡猾,不同于往常,东南方恐有陷阱!”
公孙瓒恍然大悟,望着身后已经筋疲力尽的手下,咬牙说道:“弟兄们,往东北方走!”说着调转方向,往东北方的一望无际的草原奔去。轲比能正要派兵堵住那处缝隙,却见公孙瓒调头往草原深处奔去。
轲比能想了一会,才明白公孙瓒已经被自己的虚张声势,吓破了胆,唯恐那处破绽是自己故意留下的陷阱。不过相比公孙瓒返回大汉,轲比能更希望公孙瓒留在草原上。毕竟草原才是鲜卑人的主场,在草原上轲比能也更有信心杀死公孙瓒。
轲比能一边率军朝公孙瓒追去,一边大声的嘲讽道:“白马将军无计可施,只能狼狈逃窜乎?”
公孙瓒嘴里的牙几乎咬碎,强迫自己不转过头去,埋头朝东北方逃去。公孙瓒一边逃,一边下令手下朝后方的追兵放箭。轲比能为了能追上公孙瓒,也顾不上这些许伤亡,紧紧的咬住白马义从的尾巴。
不多久,白马义从身上的箭矢就全部射了出去,虽然杀死了一些鲜卑士卒,但是身后的追兵却一直如跗骨之蛆一般,怎么也甩不掉。公孙瓒咬牙下令道:“将所有不必要的东西,全部丢弃,只留下武器、干粮和饮水!”说完,率先丢弃了身上的铠甲等物品。白马义从们也默默脱下了身上的铠甲,丢在地上。心爱的强弓也被白马义从们含泪毁掉,如今没了箭矢,弓也没了用处。
白马义从们丢盔弃甲,胯下的战马减轻了负重,速度提升了两成。轲比能看到白马义从的行为,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从未像现在这般开心过。轲比能大声嘲笑道:“白马将军也有丢盔弃甲的一天吗?不如你停下来,只要你肯认我为义父,我保证留你一条性命!”
鲜卑骑兵也纷纷呼喊起来:“认义父!认义父!”
公孙瓒怒不可恕,就要调头迎敌。王门慌忙劝道:“主公,这是敌人的攻心之策。现在没玩没了铠甲,不久就可以逃脱。等我们回到大汉之后,在卷土重来,一雪今日之耻!”
公孙瓒气的火冒三丈,从自己的衣襟上撕下一片碎片,胡乱的堵住自己的耳朵,强迫自己的去听那些污言秽语,埋头往前冲去。
这一逃,就是三天。白马义从连人带马都疲惫不堪,轲比能的部队才稍稍落在了后面。公孙瓒寻到了一个小湖泊,下令全军休息,白马义从从马上栽下来,也不管身下是什么东西,就这么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许久之后,众人才爬起来,抓紧时间就着湖里的清水,吃些干粮。战马也吃着脚下的青草,恢复自己的体力。
休息了一会,公孙瓒刚要下令出发,大地就隐约震动起来。公孙瓒咒骂了一声,急忙下令士卒们上马,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逃亡。
轲比能也是焦急万分,大草原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不小心便丢失了目标,鲜卑军连番追赶也是需要休息,若是派小股部队去盯梢,又很容易被公孙瓒围歼。这几天,轲比能一惊数次丢失了公孙瓒的行踪,若不是靠着长期生活在草原上带来的经验,只怕公孙瓒早已经逃之夭夭。
不过轲比能也有法宝,只不过当初一时着急,落在了汗帐,现在已经派人去取,只要自己的法宝到来,公孙瓒必将再无藏身之地。轲比能一边恨恨的想着,一边命人朝着马蹄声响起的方向追过去。轲比能的手下已经分为五路,各自分开,围堵公孙瓒,但是总能被公孙瓒突出重围。鲜卑军已经损失了不少勇士,不过若是能击杀公孙瓒,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公孙瓒心中后悔不已,若是能聚集三万白马义从,纵然轲比能有十万大军,自己也能与之周旋。可惜自己被先前鲜卑小队的扰袭激起了心火,又没预料到三部鲜卑竟然会联手,报仇心切之下,进入了轲比能的圈套,还被其狠狠地侮辱!公孙瓒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活着返回大汉,然后率领大军,不顾一切的袭击草原,报仇雪耻!
渐渐的身后的马蹄声消失了,不过公孙瓒丝毫没有感到安全,仍然是催促着手下往南方奔去。茫茫的草原上,很容易迷失方向,公孙瓒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和经验往前奔去。
奔跑了很久,前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不一会,一群鲜卑精骑从茂盛的草丛中露出头来。公孙瓒大惊失色,没想到轲比能竟然派兵在此处围堵,公孙瓒身后只有四千余名士卒,公孙瓒不敢与之纠缠急忙往东调转方向,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仓皇而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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